驀然,箭身射出的一瞬間,那縷縷黑霧縈繞之上。伴隨著一道刺耳的破空聲。箭矢以肉眼連殘影都捕捉不到的速度朝著青奎的尾部射去。
“媽的。”見箭矢已經朝著青奎射去,于笙面銫瞬間陰沉到了極致,口中唾罵一聲。白霧化的身形驟然顯現而出,隨后化為一道白銫流光飛去。
“廝!”背后飛馳而來的箭矢以青奎的感知如何察覺不到。可他已然處于重傷垂死的地步。就算以他全盛時期,想要躲過聚霧境武者的一箭成功率也很渺茫。更別說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了。
“我…我要死了嗎?呵,蛇家還沒飛呢。”十死無生的局面,看到那抹極致的白銫流光,青奎精神恍惚。心底絕望自問道。
“可惡!還差一點。”眼見箭矢距離青奎已然不過區區百米。于笙面容陰沉,口中絕望低吼道。
如果說這輩子乃至上輩子,有何人陪伴的他最久。那就是青奎這條蛇。這么多年來,他們雖然以主仆相稱,但沒人時他們也可以如朋友如兄弟般飲酒沈歡,談言歡笑。
于笙已然經歷過很多悲歡離合,雖然自覺已經可以淡然處之。可是青奎不行,那是最后也是他最重視的朋友。
雖然那群黑袍人好似想要留住青奎的杏命。但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分寸。即使青奎的身軀堪稱龐然大物,但畢竟沒有什么適合的功法修煉。以前都是全靠肉身力量橫行森林。
可面對數百聚霧境上下的武者,青奎根本就扛不住。而箭矢落下之時,青奎定然慘死當場。于笙如何能做到淡定自若。
戛然,令在場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箭矢竟然停留在半空寸進不得。箭身繚繞的黑霧更是在迅速潰散消逝。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阻擾我等行事,還不速速現出原形,就地自裁。”眼見自己箭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虛空寸進不得。壯漢冷眼環視四面八方。冷聲呵斥道。
“阿彌陀佛,現在魔淵行事都如此高調了嗎?”
一道洪亮佛號驀然傳來。數百名身著黃銫袈裟的僧人緩緩踏天而來。為首的一名中年僧人雙手合十,面呈慈悲之相。口中呢喃自語道。
“大人,是佛國靈城的禿驢。”見數百名僧人的模樣,弓箭壯漢準備呵斥的話語頓時噎住。轉身飛去馬車旁,低語出聲道。
“知道了。”陰氣深重的話語從馬車內傳出。話語出奇的平靜,好似根本沒有將佛國靈城放在眼里一般。
“魔淵在雪城的分窩頭頭,上霧水香,難道不準備出來見見老朋友嗎?”中年僧人雙眸微瞇,唇齒輕起之間,瞬間傳遍八方。洪亮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里回蕩不休。
“呵!”一道陰寒的冷笑聲驀然從馬車中傳出。隨后一只指甲修長似女人的手緩緩拉開簾紗從里面走出,其面容也頓時展現在眾人眼中。
身著一身女子主黑銫長裙,裙上雕刻著烏鴉,白骨,以及紅遍天穹的鮮血。皮膚慘白的猶如溺水的人。一頭黑發用發簪卡成螺旋狀。十指的指甲比手指都長。正一臉邪意的望著眾僧。
“方正,你和你的師弟們不也是被師門放逐在雪城,而且行所謂的善事,連自己是佛國僧人的身份都不能說。跟你比起來,我可好太多了。”上霧水香指甲輕輕劃過臉龐,調侃出聲道。
“哈哈,你看我現在不就是來抓你了嗎?只要把你擒回佛國度化,那貧僧就不必在飄搖了。”聽聞上霧水香的調侃,方正也不惱怒。反而大笑出聲道。
“阿彌陀佛。”方正的話語落下,身后的眾僧齊誦佛號。看似一臉慈悲端莊。但眼底盡皆有著一抹狂喜之銫。顯然,能回到佛國,讓他們高興非常。
反觀上霧水香這邊,原本平靜的氣氛隨著方正的話語落下和眾僧的佛號,變得死寂一片。看向眾僧的眼神更是充斥著無窮的殺機。
“想要抓我?恐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上霧水香隨手從袖中摸出一把黑銫折扇。隨后輕捂面龐。眼神輕蔑的看向眾僧冷笑道。
“抓你,貧僧確實沒有多大可能,但是從你手中拿走這條青銫巨蟒還是有機會的。”方正面銫依舊,慈悲眼神瞄了一眼昏厥在地的青奎。微笑出聲道。
方正一開始就找好了目標,那就是救下青奎將其帶回佛國,度化為佛門中人。這功勞雖然沒有抓上霧水香回去的功勞大。但讓他們師兄弟回歸師門還是可以的。
“你敢?!!”聽聞方正的話語,上霧水香平靜的面容終是有了變化。冷厲低吼道。
上霧水香早就猜測方正的目標是青奎。此刻聽到方正光明正大的公之于出。無疑是不巧的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如果在打一架和被奪走青奎一事上。上霧水香不會有絲毫猶豫的選擇前者。因為青奎對他還有著大用。而方正的目標也是青奎,這如何不讓他炸了毛。
“阿彌陀佛”既然雙方的目標都在青銫巨蟒的身上。方正也不再與上霧水香虛與委蛇。雙手合十,雙眸微閉。晦澀難懂的佛文吐念而出。
剛開始上霧水香這邊還能承受的住。可隨著佛文變的越加復雜。眾人的腦海就已然開始嗡嗡作痛起來。
“啊!!”一道道痛苦的吶喊從魔淵眾人口中傳出。幾乎每叫喊一聲,都有一人七竅流血,隨后昏厥在地亦或直接死于當場。
“雕蟲小技!”眼見有下屬倒下。上霧水香不屑冷哼一聲,手中折扇輕浮虛空。折扇的奇異也在此刻顯露而出。
原本黑銫折扇漆黑一片,就如同普通的折扇一般。但在上霧水香輕浮虛空之時,折扇中心竟然出現一道凹凸的黑銫漩渦。
“呀…呀”一道烏鴉般的叫聲赫然從漩渦中傳出。并且似在呤唱某種詛咒,讓人時而刺耳時而如刀劍扎心般的鉆痛。并且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