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剛走進公寓一樓大廳,一道黑影就竄了過來,一個箭步跳上春日肩頭。
喵喵兩聲,小黑親昵地蹭起春日的臉頰,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小黑,這么多天有沒有想我呢?”春日忍住瘙癢,將小黑拿了下來。
雙手架住小黑的兩條前腿,春日將小黑舉在半空,讓它動彈不得。
普通的貓被這樣舉起來,除非和主人關系很好,不然已經開始蹬腿掙扎了。
而小黑并沒有抗拒,只是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春日,喵了兩聲。
“好可愛。”被萌到的春日將小黑拿過來,親昵地蹭著它的小臉。
朝倉涼子看了看春日和小黑,又瞄了一眼林克,小聲對林克說道:“看來你在涼宮同學心中的地位很危險啊。”
瞥了朝倉涼子一眼,林克淡淡道:“你懂什么。”
“呵呵,那只貓應該不是普通的貓吧?”
呼吸出現短暫的暫停,林克回頭看向朝倉涼子,問:“你還看出什么了?”
“沒了,只能看出來那不是一只貓,只是一只披著貓皮的怪物,而且可以看得出來,這只怪物有不亞于人類的智力,別的就沒了。”說完,朝倉涼子神色微妙地看向林克,“這也是你放在涼宮同學身邊的保險措施吧?”
呵呵一笑,林克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幾步,拎起小黑的后脖頸,從春日手里奪下小黑。
“阿克你干什么呢!?”
“春日,你先帶著蓋歐卡上去,我要借小黑一用,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說罷,不由分說將魚缸塞進春日懷里,林克拎著小黑就往外走。
有心追上去,讓林克把小黑還回來。
可低頭看看魚缸中的小蓋歐卡,看著它也睜起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春日只能心中嘆息一聲。
“好了好了,我們先上去了。”
雙眼發藍,念力發動,春日搬起所有行李,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林克走的時候把大部分行李都留了下來,只帶走了那個長門有希花了幾天時間做出來的頭盔。
……
來到外面,攔下準備離開的牛頭丸,林克提著旅行袋,拎著小黑就坐了上去。
“牛頭丸,去一趟圣安娜醫院。”
“林桑,你不用休息嗎?而且去圣安娜醫院做什么?”一邊說出自己的疑問,牛頭丸一邊調轉方向盤,改道前往圣安娜醫院。
本來他都準備往離開市區的方向開,現在不得不再往市區開了。
“去解決一下之前遺留的問題,我怕他們把人放跑了。”抱著團成一個球的小黑,林克解釋道。
“哦。需要通知醫院的負責人嗎?”
“通知一下吧,我還得找黑田坊過去,他說話比我管用。”林克摸出手機,撥通奴良組本家的電話。
而牛頭丸則在駕駛之余,從路邊的電線桿上看到幾只烏鴉。
右手伸出窗外,朝烏鴉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黑色的畏飛出,進入烏鴉的身體中。
被畏擊中的烏鴉愣了兩秒,隨后嘎嘎叫著飛起,飛向圣安娜醫院。
走直線,還不用考慮紅綠燈,烏鴉的速度要比牛頭丸的面包車快上許多。
而這就是奴良組從江戶時代流傳下來的通訊方法,也是很多妖怪正在使用的原始方法。
動物信使,用畏傳遞信息。
……
圣安娜醫院。
經過十幾天的休息、檢查,朋也的身體完全好轉,醫生也確認沒有問題,可以離開了。
雖說想再留渚幾天,看能不能從她身上將土地神剝離下來,這玩意對于妖怪來說可是大補品,吃下去就能沒有任何負作用地提高自身實力。
本來,古代的妖怪在捕食人類之外,也會偶爾去吞噬一下神明。
可惜在神明大滅絕之后,殘存的神明就變質了,它們力量衰弱,不久于人世,正是方便妖怪吞噬的狀態。
可它們在那個時候卻變成毒藥,不少吃下神明的妖怪都死掉了。
像渚身上的原生土地神,更是一個也沒有。
因此渚對妖怪們來說,相當于伊甸園中的蘋果。
若不是這兩位是林克救下來的貴客,醫院中的妖怪們都打算制造一起事故,把渚留下來了。
在古代,吞噬這種現人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吃了她,連帶著人類的血肉一起,統統化為妖怪們的養料。
可惜,現在妖怪們不能這么做。
而朋也也察覺到這個醫院的醫生們看自己妻子的眼神有些怪異,那不像在看病人,反而有些像在看美食。
況且自己兩人和林克非親非故,他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力氣來幫自己也很可疑。
再聯系當日在公園中看到的惡鬼,朋也就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往上竄,他深深懷疑這座醫院是非人之物的老巢,是噬人妖怪們的居所。
經過風子的事情,朋也和渚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奇跡,存在著常人無法理解的事物。
盡管朋也的懷疑有理有據,可這座圣安娜醫院畢竟是帝都有名的綜合性大醫院,里面有那么多的人類病人,也沒見發生什么失蹤事件。
在提心吊膽幾天之后,朋也和渚反倒放心下來。
只是隨著朋也一天天好轉起來——身體與器官磨合到位,免疫系統重新識別新生成的器官,這些事情朋也根本不清楚,醫生們也沒想讓他搞清楚——他也到了出院的時間。
不得不出院了,這期間朋也的住院費不用管,渚也能住在醫院提供的家屬隔間中,可兩人吃飯還是要錢的。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他們的錢就不夠返程的車票了。
可就在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病房的時候,朋也的主治醫生來了。
“你們先別慌著離開。”醫生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朋也,“關于你妻子的問題,我們這里有方案了。只要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字,我們就會最新的技術為你妻子進行一場手術,手術之后,困擾你們多年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不過因為這場手術本身有臨床實驗的性質,所以我們不打算收取治療費用。”
聽到臨床實驗四個字,朋也在心中直接否決了醫生的提議。
要自己把最寶貴的妻子送上手術臺,變成實驗動物,開什么玩笑!
“對不起,謝謝醫生你的好意。只是,我不想讓渚冒任何的風險……”
推了一下眼鏡,醫生嘆息道:“可是以你妻子現在的情況,她可能在生下孩子之后就會器官衰竭而死啊。這樣一來,你們暢想陪伴孩子成長就是奢望了。”
此話一出,朋也感覺全身冰涼,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