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利地進入了山岳地帶,并于先一步進入的難民們會和,想來圓桌騎士此番也會對這一隊所謂的“賊人”有所忌憚了,應該不會這么快就再次進攻。
山岳地帶是一片荒瘠的土地,與外面的荒野有過而無不及,連綿的群山沒有一點植被的覆蓋,滿眼望去都是黃沙,勝似沙漠,卻又比沙漠更加險峻,更駭人的是相距較遠的山體與山體之間的平地間竟然有著數個巨大的半圓形坑,就像是被隕石砸出來的一般,這些坑并不罕見,不論走到何處都能看見。
它不是偶然的自然現象,而是人為的強力攻擊。
這些坑里有著魔力的痕跡,想必不是太陽王的杰作就是獅子王的。只不過太陽王到目前為止似乎沒有表現出對山之民主動出擊,反倒是圣都一方,一直都在追擊難民。
難道這是獅子王擁有的某種攻擊手段?這可糟糕了。
薄琛眼神一暗。
“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呢。”達芬奇看著眼前的景象語氣沉重。
“嗯。”薄琛悶悶地應了一聲。
獅子王的舉動讓人不解又不安。明明自稱守護人理卻只是守護著自己的圣都并且掠奪著外在的一切,如果這真的是屬于圣都的武器,那么這將會比“屬于太陽王的武器”這一可能性更加恐怖,因為這里有些痕跡說明對方早已知道這里存在著山中老人的勢力,而至今這些村落依然還存在只能說明敵方還未掌握確切的地理位置。
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了呢?那么這些村落將會在敵人的攻擊下化為塵土。
山岳地帶的地理位置不僅帶來的是難以被發現的優勢,還有在緊急時刻難以快速撤離的絕對劣勢。
“麻煩大了……”薄琛喃喃到。
不只是她們將會面臨的麻煩,還有她們即將帶給這些山之民帶來的麻煩。
魯世德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見薄琛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些不自然的坑洞,他聽到了瑪修和藤丸的竊竊私語,兩人正在討論著這些坑洞可能的由來。
“大姐姐們,你們難道不知道獅子王的制裁嗎?”他可愛的小奶音卻說這讓薄琛的心一落千丈的話。
雖然有所預測了,但真實聽到這句話還是會很不安以及……失落。
“嘁!都一副模樣!”涼冰撇過頭不再看那些巨大的坑洞,會勾起她曾經那些算不上美好的回憶。
薄琛一直還挺喜歡亞瑟王的,她也欣賞騎士的精神與禮節,卻不曾想過這次真正的打起交道,對方確是這樣的存在。多少有些失望,但又或許是她的期望值太高了。
“什么是獅子王的制裁呀,魯世德?”貝德維爾強壓著心里的驚訝,并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肌不要顯露出失態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感到驚恐。
這還是他的王嗎?或許早在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王就不再是原來的王了。
是他害了她……
貝德維爾悲觀地想。
“嗯……就是,”魯世德皺起小眉頭,似是在思考要怎樣形容才更恰當,“偶爾會從圣都‘啪’的射出一道光,然后落在地上,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啦!”
偶爾?薄琛瞥了一眼坑坑洼洼的平原,這可不止“偶爾”這個程度了。
“騎士們說,那是‘獅子王的制裁’,所以大家也就這么叫啦。”
“也就是說,那些環形山全部都是獅子王用寶具轟出來的?!”藤丸詫異地喊出聲。著要有多龐大的魔力支撐才能把地面轟成那個樣子啊?!
羅曼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也許這就和天空中所羅門的光帶一樣吧,那么大氣中的魔力濃度如此之高的緣由也能夠說明了。”
難民這才明白了對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獅子王的可怕,才敢與騎士為敵,但他們也知道,這群人即使明白了獅子王的可怖,還是會選擇在當時跳出來拯救他們。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如此相信著。
“我們也是無處可去才前往圣都的……山岳地帶已經沒有更多的糧食和水了,而比起待在荒野流浪被制裁轟炸或者去往沙漠被怪物吞噬,還不如去圣都試一試……但是,”那位難民聲音哽咽,“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看著明顯士氣低下的難民們,貝德維爾提出加速前往東之村。或許見到了他們的同胞,會讓他們更好受一些。
經過一整天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翻過了三座山頭,來到了山岳地帶的腹地。他們站在高聳的山上,俯瞰下去,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意味。
如此長途的行走讓本就體力不盛的難民們苦不堪言,但好在東之村已經近在咫尺了。
“就快要到村莊了哦!這里附近我有印象呢!”魯世德朝瑪修說到。
“誒?魯世德對我們要去的村莊有所了解嗎?”
“嗯!以前媽媽帶我來過,媽媽說,‘有困難的時候就到這里來’!”
“但如今的圣地上被建造了圣都……這是比被奪去生命更令他們難受的事情吧……”貝德維爾忍不住嘆息。
“哼,別假惺惺的了!別說的一副自己好像什么都明白的樣子!玷污了圣地的騎士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一個看不見身影的聲音從一行人前方傳來,瑪修立刻感知到了從者反應,而薄琛和貝德維爾兩個常年歷經戰爭的人也敏銳地嗅出了空氣中彌漫的殺意。
“是Assassin嗎?!完全沒有發現!藤丸,請注意!”羅馬一邊敲擊著鍵盤也不忘提醒藤丸。
一個黑色、精瘦的、帶著骷髏面具的男性從者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他沒有任何隱藏自己的打算,“來吾等的村莊有何打算,異鄉人。”他看了看骨瘦嶙峋的難民們,還有明顯不是同族人的迦勒底一行人,其中最為扎眼的,就是一身騎士裝扮的貝德維爾,“還得意洋洋地帶來了什么騎士……難道是想奪取我們最后的希望嗎?”
“我們是逃來這里的。”藤丸非常實誠地說。
“哼,顯而易見的,”那從者不屑地冷哼一聲,“自從你們踏入山中以來,我們就一直監視著。”
薄琛一挑眉,我們?
她隱晦地與達芬奇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始戒備敵方的突襲。
“還是不多廢話了,我們早已洞悉了你們的做為,也從密探那里得到了‘年輕的異鄉人救助了我等的同胞’的消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