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反擊并沒有到來。
數分鐘過去,實在堅持不下去的男人開始萎了,他太累了,再也維持不了之前的速度,他慢了下來。
終于....到了凱伊姆能追上的程度。
黑龍銀龍開始有用武之地了,凱伊姆在場中咬住對手追砍起來,他不得不回身抵抗,在速度慢下來的此時如果再背對凱伊姆移動的話,他就有很大可能會被砍中了。
在扭身躲避了凱伊姆幾下連斬之后,他無奈站定,開始全力閃避抵抗凱伊姆的斬擊,快要睡著的圍觀人群一下來了精神,歡呼聲爆發了出來。
自己擅長的近身戰開始,凱伊姆一直憋著的那股氣終于通透了,他大笑著狂攻對手,雙手一齊使用極速套路的劍招,平均一秒就會有將近二十劍斬出,但數秒內男人竟然全都防御下來了。
他能引動空氣,讓凱伊姆的劍招在不知不覺中偏移些許,失之毫厘地斬空,來不及牽引的斬擊就扭身躲開,每一次都是貼著身子,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幅度最小,用最少的體力閃避攻擊。
但凱伊姆的攻擊速度太快了,簡直傾盆大雨一般朝他澆蓋過來,他發現自己全力閃避都已經非常勉強了,竟無法抽出功夫形成反擊。
兩人持續激斗的第十秒鐘,凱伊姆終于成功砍到他了,在肩膀位置,臺上終于灑下一縷不屬于自己的鮮血。
逆轉開始!
男人可沒有凱伊姆能免疫傷殘效果的龍授天賦,一旦受傷,他的動作便不可抑制地受到影響,況且剛才中的那一劍砍得并不淺,他暗道糟糕。
穿著鎧甲跑了這么久仍然生龍活虎,這小子的耐力怎么這么強,他難道是千里馬生的嗎!?
再次被砍中一劍手臂之后,男人趕緊抽身而退,但凱伊姆立馬咬了上來,速度不降反增,于是兩人又戰成了一團。
這一下讓男人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了風箏了,他也干脆完全放開,打算拼盡全力跟這個體力多到不像話的年輕騎士斗個你死我活。
“呼啊啊啊!!!”
“呃啊啊啊!!!”
兩人停在原地瘋狂對攻,雙手雙腿直接消失不見,只有軀干能看出個大概。
“呵啊!!”
凱伊姆正瘋狂斬擊著,但隨著男人突然的一聲吼,他倏地感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都壓過來了,這種凝滯感,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渾身墜入了水里一樣。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凱伊姆的動作確實大降了,男人趁機聚力一拳轟在他的胸口,打得他護胸鎧甲都凹陷成不規則的形狀,一下削掉他將近三千點生命值。
嘭!!!
觀眾齊聲驚呼出來!
這是個奧義技能!
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凱伊姆已經倒飛出去了,幸好他穿著沉重的鎧甲提前著陸,好歹在擂臺邊上剎住了車,不然這一發能直接把他給轟飛出去。
這一下攻擊并非單純的拳力,而是引動空氣的聚點寸勁轟擊,很像是那種小范圍的平面爆炸,凱伊姆差點陷入血氣震蕩的異常狀態。
好在免疫了判定之后,他立馬就站起來重新朝男人沖去,使用了奧義技能之后多少都會有點副作用,再不濟也是施放者精力虧空的時期,這正是他搶攻的好機會!
男人看見凱伊姆竟然沒有被自己轟下場的時候便有些驚訝了,但當他看見凱伊姆像個沒事人一樣立馬就朝自己沖鋒過來的時候,眼珠都差點瞪掉在地上。
這哪里來的黑薔薇騎士啊,他的筋肉怎會如此厚實!?
暴熊霸主都沒有他這么耐揍!!
但男人已經沒時間吐槽了,因為凱伊姆再一次咬了上來,極速的斬擊再次開始,凱伊姆猜測得沒錯,釋放了奧義大招之后,男人的動作確實沒有之前的靈活了,每隔兩三秒就會被凱伊姆砍中一次。
熱乎乎的鮮紅血液迸射到觀眾的臉上,反而激起了他們興奮到極點的大叫,凱伊姆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少血,但他確實能看見這人的血條在一直削減。
短短一分鐘不到,就只剩一半了!
透支體力的感覺很奇怪,明明身體很累,卻源源不斷地有力氣從身體中涌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直叫凱伊姆覺得自己能再戰個三天三夜不停歇,可他的對手已經不行了。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慢,抵擋得越來越勉強,他傷痕累累,雖然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止住了傷口的出血,但體力的大量流失是他怎么也沒有辦法解決的。
他揮汗如雨,古銅色的皮膚發紅,看上去就像是烙鐵一般,而他的氣喘就如劇烈鼓動的風箱,蒸汽縈繞他赤果的上身,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已經到極限了。
可就算是這種狀態,他仍然能閃避掉凱伊姆的大部分攻擊,這家伙就是頭人形的魔獸霸主,凱伊姆已經充分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血條只剩下四分之一,但眼中的斗志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上升了。
就算輸,也要戰個痛快!
凱伊姆從他斗志昂揚的眼神中讀出這種意志,既然這樣,那么我就陪你最后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好了!
男人開始反攻了,不顧凱伊姆砍在他身上的利刃,他也拳拳到肉地反擊凱伊姆,一下三四百血,但凱伊姆手中的名劍肯定比他的拳頭傷害大,很快,他們決出了勝負。
那是趁他揍自己腰腹的時候凱伊姆抓住的機會,肚子上固然是被轟了一記結實的老拳,但他也實實在在刺穿了男人的胸口。
銀龍輕松透肺而過,不過在進去之后就像是被卡主了一般,男人胸口鼓起的筋肉大力擠壓劍身,他拔出來竟然費了不少力氣。
這男人的筋肉力量非常恐怖,估計尋常的箭矢根本射不進去吧,但斬龍直劍并非凡兵,想傷他還是輕輕松松的。
拔出長劍后男人捂著傷口不動了,仿佛要將凱伊姆的樣子印刻在心底里一樣,他瞪著眼睛盯了過來。
“還打嗎?”
凱伊姆嘆了口氣,受這么重的傷,血條也已經見底,如果再打下去這個男人就死定了。
“臭....小子,叫...什么?”肺葉被傷,相應部位的細末支氣管里肯定已經被血液侵染,男人說話都困難。
“在下凱伊姆,一個背誓的騎士罷了。”
男人點點頭,“我叫..鄂齊,咱們.....走著瞧。”
如果換一個場地的話,男人決不會輸給凱伊姆,所以他現在一點都不服氣。
在比試剛開始的時候,男人從沒想過自己會輸,他以為這局已經穩操勝券了,但....
這操蛋的原因男人不想再去回憶,他咬著牙對裁判說了句我認輸,然后捂著胸口一步一步走下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