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條件。”凱伊姆悶著聲音問希拉，他總感覺這肯定不是什么容易完成的事情。
“嘛，別急，你先回來陪我睡一晚上我再告訴你。”希拉雙眼瞇起，其中發出促狹的光，一切盡在她的掌握，凱伊姆只能點頭同意。
“好吧。”
看來沒有自己抱著這條龍入睡，她有些寂寞了呢，凱伊姆其實并不反感跟希拉同寢，只是有時候會被她的龍角硌到。
希拉微笑起來，走到凱伊姆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腰，不過她身高有些矮，就算刻意用了龍爪子增高也才到凱伊姆的耳朵，這讓她霸氣撩男人的姿態有些搞笑。
不過希拉可沒在意這些細節，她沖吉格使了個眼色，這狗腿子見狀立馬一招手，在一邊一直等著的幾人陸續走了過來，他們都是這次冬試大比的二到八名優勝者。
其中有幾個人不止為何沒有到場，可能是因為傷勢太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吧，凱伊姆也不太猜得到。
“龍神圣裁，讓我得遂心愿。”希拉欣慰地看著面前的五名優勝者，特別是壓著凱伊姆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鄂齊。
“諸位的勇武我已看在眼里，諸位戰斗的卓越才能已然深入我心，現在，我漆黑之惡龍女希拉以惡龍之主黑貝魯尼陛下之名，賜予你們無上的榮譽與地位。
除了大筆的金龍與武器裝備獎勵之外，我還會封你們為各路軍團使，允許你們進駐君臨龍宮，吉格。”
“屬下在。”吉格上前跪倒。
“給予他們的賞賜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遵命。”
可能是希拉龍人的威武外表震懾住了這些人，或者不如說她本來就霸氣側漏，在場的幾人紛紛跪倒在地，低頭以示尊敬。
“殿下，我們承蒙恩裳，無以言謝，在下不過塵世之中一草芥，您不綴的萬世英名指引了我，讓我來到此處得以對您盡忠，我愿用我的一切來效忠您。”
已經緊急處理了傷勢的蕾妲倒是會說場面話，拍起希拉的馬屁來一套一套的，不過希拉對這個狡詐的女人可不感興趣，她跟凱伊姆的對決方式讓惡龍女殿下很是不喜。
但不喜歸不喜，就算是作為上位者，很多時候也不能完全憑自己的喜好做事，至少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蕾妲騎士，你無需妄自菲薄，你的優秀無可指摘。”希拉看向其他人淡淡開口，“惡龍決不會虧待了諸位強者，待得吾之龍父一統大陸之時，爾等皆為萬民之英豪，為我惡龍盡忠吧，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惡龍萬歲！”
吉格帶領身邊的暗日干部們率先跪下，于是眾人又齊齊朗聲了幾遍。
“惡龍萬歲！！”
“惡龍萬歲！！”
“惡龍萬歲！！”
希拉滿意地點點頭，“諸位起身吧，吉格，之后就交給你了。”
“是。”
希拉返回到座位上，凱伊姆站在她身邊，看吉格對觀眾們宣布大比的結果，以及當著他們的面賜予那些人獎勵。
萬民興奮地歡呼，這些惡龍軍的人不知為何很是興奮，他們好像也生出了一種類似榮譽感的東西。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一座城市的大部分人都是惡人的時候，當這些惡人們有同樣的價值觀同樣的生活習慣的時候，他們竟也開始對這座罪惡之城有認同感與歸屬感了。
而這也是他們會忠于這座城市的前提，邪惡并不代表無序，至少這里實行類似叢林法則的秩序。
在惡龍的統治之下，這座城市里已經沒人敢不遵守官方組織暗日所定下來的規矩了。
看著臺下的惡人們興奮歡呼惡龍萬歲的樣子，凱伊姆此時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再看身邊的希拉，她看起來很是享受萬民的恭維與臣服。
難道她已經忘了自己原先是一個人類的事實了嗎，凱伊姆不禁在心中質問她，醒醒啊希拉，你的領民在希爾特斯丹，在刺桐城，不是這些頭發顏色雜七雜八的異發人啊。
但他開不了口，他無法對希拉問出她是人類還是龍這個問題，因為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管是希拉化身為龍也好，還是朝圣之城撒亞陷落，最終成了惡龍城也好，都是他的鍋。
這都什么操蛋事兒啊。
凱伊姆嘆了口氣，看著希拉漸漸把自己當成惡龍，他無能為力，而等到四國一起反抗撒亞的那一天，他又該幫誰？
他答應了艾莉絲要屠滅除了希拉之外的所有惡龍，還克薇雅與撒亞的原住民一個公道，但希拉會眼睜睜看著她那所謂的龍父被殺嗎？
如果希拉又一次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他到底又該幫誰？
選擇守護希拉？那意味著他將與整個世界為敵。
可如果選擇屠龍的話，那他之前毅然對真龍劍刃相向，選擇做希拉一個人的英雄又有什么意義？
這條惡龍女救了他的命，讓他成為了黑色薔薇史上絕無僅有的龍騎士，完成了地獄級難度的黑騎士試煉，被賜予佐巖城主之位，享受了無上的尊榮....
如果不是希拉，他現在早已命喪黃泉，或者墮落為女王腳下的一條舔狗，被剝奪所有的力量與尊嚴，但也是因為希拉，讓他成為世界之敵，飽受良心的譴責與煎熬....
“...凱伊姆？”
恍惚之后，凱伊姆發現恩賜典禮都已經結束了，希拉正疑惑地看著他。
“啊，怎么了？”
“我們走吧？”
凱伊姆點點頭，跟著希拉往龍宮的方向走去，現在想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用，他此時心中苦澀，還是得看希拉明天會對他提什么要求再說。
到了寢宮外面的花園，走著走著凱伊姆便落在了惡龍女的身后，不是因為他走得慢，而是希拉忽然加速了幾步，然后她忽地開始用尾巴挑撥凱伊姆，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希拉是看出凱伊姆此時心情有些低落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希拉就是想要逗他開心。
凱伊姆果然上當，畢竟這尾巴也忒不老實了，直往他的要害里鉆，他沒好氣地將希拉的龍尾巴一把抓住，然后使勁搓弄起來。
希拉立馬顫抖了一下身體，隨后看上去若無其事地任由凱伊姆施為，她的尾巴有幾處地方比較敏感，她是在極力忍耐著。
凱伊姆當然知道，他暗笑著繼續揪住希拉的龍尾欺負她，直到龍女殿下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別，不要....別再弄了，我都快憋不住癢癢了，萬一我笑出來了成何體統。”
希拉的眼中流出一抹哀求，這是只有凱伊姆才能享受到的東西。
“哼，誰讓你先不老實的。”
“我錯了嘛.....放過我。”
在這冰天雪地的花園步道中，周圍沒有其他人，希拉趁勢靠進了凱伊姆的胸膛里，兩只手從后面環住他的腰，然后一下收緊。
“希拉！？”凱伊姆有些慌，他從來沒被希拉這個樣子緊緊擁抱過。
“噓，別說話，就這么一會兒就好。”
希拉猛地嗅了一口凱伊姆身上的氣味，接著一臉迷醉地閉上眼睛享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