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瘋狂的吸收著剛才沒來得及吸收的死氣,一縷縷淡黑色的死氣順著地面涌入寧城的身體,寧城身上黑氣彌漫,盡管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沒有人看出什么異樣。
“等會聽我指示行事,一旦有機會立馬就逃!”
季平身死,幾人連驚訝都來不及,就連最強的季平都死在寧城手上,盡管眼前的這個煉血門弟子看起來也是強弩之末,但他們卻不敢去拼這個運氣。
“羅源師兄,季平師兄就這么死了?”
那名叫作芷蘭的清河派女弟子失魂落魄的朝著說話的那名凝海境弟子問道。
前一秒信心滿滿的等待著季平斬殺寧城歸來,下一秒卻發現自己愛慕的師兄卻死在了這個魔門敗類的手上,這讓她根本難以接受。
忽然,芷蘭朝著寧城發了瘋似的喊道:“你殺了季師兄,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便拿起長劍準備向寧城撲去,那名叫羅源的凝海境弟子連忙將她一把拉住道:“周師妹你冷靜一點!”
拉住依舊不依不饒的周芷蘭,朝著寧城說道:“你殺我清河派弟子,可有想過后果?”
稍稍恢復了一點寧城露出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向他:“你們今天殺了我有什么后果?”
內氣恢復的差不多的寧城卻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朝著任邪他們吩咐道:“攔住他們。”
聽到寧城的命令,原本十多人現在只剩下不到十人的任邪眾人瞬間將他們圍住。
寧城手持著原本屬于季平的碎玉劍,腳步輕緩,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走來。
“上!他已經重創,絕對沒有多少實力了!”
羅源一聲輕喝,朝著徐枉等人命令道。
說完便跟另外一名凝海境武者一同朝著寧城殺去,逃是逃不了了,唯有指望寧城身受重傷沒有多少戰斗力了。
寧城看了一眼徐枉等人,發現他們沒有動手的意思,便沒有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一步踏出,手中碎玉劍斬出,瑩白色劍身光芒閃爍,朝著二人當頭斬下,劍速快若迅雷,兩人汗毛豎起,不敢硬擋。
寧城看向兩人,這兩人的實力比起當日的王成王功兩兄弟還要不如,估計才剛剛突破,被季平帶出來見見世面的。
若是狀態完好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懼這兩人,只不過剛剛經歷一場大戰,體內內氣所剩無幾,盡管煉化死氣恢復了一點,但也只能算得上杯水車薪,于是朝著張大猛張北山任邪三人各自命令道:“三人一組,給我纏住他們!”
隨即僅剩下的九人聽從寧城的命令化作三組,馬上趕來支援,只是在旁邊騷擾,也不敢太過突進。
兩名女弟子也加入了戰團,盡管只有通脈圓滿的境界,但也要比任邪等人強的多了,一行人頓時亂戰在一起。
寧城手持著碎玉劍,不顧正在淌血的傷口,目光似毒蛇一般盯著羅源跟另外一名清河派男弟子,等待著他們露出破綻,然后一擊必殺。
此時羅源腸子都悔青了,剛才明明有機會將任邪等人斬殺,卻因為對季平有著必勝的決心只是戲弄著這幫人,沒想到現在這幫人變成了加快自己死亡的推手。
雖然兩名女弟子也有著通脈圓滿的修為,但估計也沒有經歷過什么生死之戰,僅僅兩名通脈后期的手下就將兩人纏住,其余七人的壓力全部在羅源兩人的身上,雖然并不能給他們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他們卻要分散絕大部分的精力去注意正在一旁伺機動手的寧城,正所謂越注意,越容易出錯,羅源旁邊的另外一個人在張大猛一陣瘋狂劈砍之下只顧著招架,并沒有注意身后的任邪。
原本只有通脈境前期的任邪在這場戰斗中根本做不了多大作用,只能在旁邊四處奔竄,吸引他倆的注意力,突然發現自己在這人身后,但他卻根本沒有發現,于是朝著他的背部直刺而去。
身后的破風聲頓時讓這名清河派內宗弟子驚醒,連忙側身朝旁邊疾退而去。
而正在旁邊環顧著戰斗的寧城突然看到他露出的破綻,嘴角一揚,運轉起恢復了不少的內氣,碎玉劍一提,迅雷一劍直接向著他的面門直刺而去,而在躲避著張大猛跟任邪的那名武者根本無暇顧忌寧城這一樣,一個眨眼都不到,寧城手中的碎玉劍直接從他的眉心洞穿而過,人體最堅硬的顱骨在碎玉劍面前仿佛豆腐一般,毫無阻力的刺過。
拔出碎玉劍,鮮血混雜著白色的豆腐腦狀物流淌出來,兩名女弟子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陣驚呼,寧城的兩名手下看見有機會,立馬趁機一陣猛擊,兩人連忙專心應敵,不敢再分心,不過心中悲涼的感覺開始涌了上來,三名凝海境師兄已經死了兩人了,就算他們再蠢也能猜到結局該是如何了。
“師弟!”
羅源一聲悲呼。
“同門師兄弟,手足情深,下去陪他們吧,免得他們黃泉路上孤單。”
只剩下羅源一人,寧城自然不需要再顧這顧那,哀牢山三十六劍使出,口中淡淡朝他說道。
忽然,羅源看了一眼遠處還在苦斗的女弟子,一咬牙,全力運轉內氣擋住幾人攻擊而來的武器,朝遠處奔逃而去。
“呵…明明早點逃還有機會逃掉,非得顧及同門情誼,現在逃不掉了又想逃命,你說你是有多蠢?”
正瘋狂逃跑的羅源耳邊傳來寧城淡漠的聲音,一臉驚恐的朝著身體左邊望去,發現寧城正手持著碎玉劍追了上來。
“下輩子做個聰明人,知道什么人該得罪,什么人不該得罪。”
哀牢山三十六劍第一式全部使出,除了該有的六劍,寧城憑借著自己迅雷劍法練就的極強劍速,生生將它變成七劍。
一個呼吸之間,劍雨全部飛向了羅源,原本還能勉強抵擋的羅源慌忙之中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雨灑落在自己身上。
一瞬間,原本已經沾染不少鮮血的白衣之上多出了幾個血洞。
“嘭”的一聲,他的尸體倒在了地上,揚起一陣塵灰。
殺完羅源的寧城腳步再次踉蹌起來,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多少余力了,以通脈境連戰三位凝海,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現在哪怕只來一名普通的通脈圓滿估計都能毫不費力的殺了他。
眼疾手快的任邪連忙趕過來扶住了寧城。
而周芷蘭和那名清河派女弟子輕眼目睹了三名凝海師兄死在寧城的手上,心態大亂的情況下也被張大猛等人所擒。
寧城在任邪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到兩人面前。
周芷蘭雙眼帶著恨意死死的盯著寧城,而另外一名清河派女弟子則面色蒼白,美目中含著淚珠一言不發。
“季師兄不僅是我清河派的內宗弟子,更是青林山莊莊主,驚浪刀季青林的次子,你殺了他,以后整個塞北道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周芷蘭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寧城目光平淡,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既然敢動手,就不怕所謂的報復,更何況五名清河派的弟子都死絕了,還有幾人能知道是寧城殺的人?
“你跟這個季平應該是情侶吧?”
寧城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周芷蘭依舊怒目盯著他,卻一言不發。
“活著不能做夫妻,我就成全了你們,讓你們死后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寧城輕嘆一口氣,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碎玉劍直接抹過她的喉嚨,帶起一陣血光。
再看向寧外一名清河派女弟子,他帶著和煦溫暖的笑容輕聲道:“你的師兄師姐都死了,我也不好留你一人獨活,放心,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
說完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一劍刺破了她的心臟。
在場的張大猛和任邪等人全部后背發涼,冷汗直冒,殺人他們見過,但殺人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他們確是第一次見到,全部站在旁邊一聲不敢發。
寧城沒有管他們的想法,冷聲說道:“剛才朝你們動手的,全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說完便將目光看向了徐枉等人。
聽到寧城的話,徐枉等人頓時一驚,連忙對著寧城說道:“我們不是想對你們出手,只是迫于他們的壓力不得已出手的,我們并沒有傷任何一人,不信你問他們。”
這就是徐枉的聰明之處了,盡管他對寧城的手下出手了,卻只是在邊上放放虛招,只是做個樣子,怕的就是寧城絕地翻盤,事后報復。
而且剛才寧城幾人殺羅源等人之時他們也沒有逃跑,就是知道就憑他們的實力在寧城這幫人的手上根本逃不出去多遠。
他什么都猜到了,只是沒有猜到寧城的性格。
睚眥必報,說的就是寧城。
“我說的話你們沒挺清楚嗎?出手的一個不留!”
寧城懶得聽徐枉的解釋,直接冷聲朝著張大猛等人說道。
另外朝著剩余沒有逃跑的鐵劍幫幫眾喊道:“攔住徐枉等人,之前你們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不然等會就陪著你們幫主殉葬吧。”
大部分的鐵劍幫幫眾都在季平幾人出現之時跟落雁寨盜匪趁亂逃跑了,剩下的都是鐵劍幫的死忠。
盡管是死忠,但聽到寧城的話也毫不猶豫的將徐枉等人圍了起來。
他們最多只有通穴境修為,甚至更多的人都只是普通人,凝海境在他們眼里就是仙是神,就這樣的神仙都被寧城殺了,更何況他們呢?
每個人都想活著,寧城正是明白人怕死的本性,才省去了很多麻煩。
張大猛等人朝著他們殺去,被自己手下包圍住的徐枉孫淼王空北魏甲這幫曾經寧城的上級,全部在里面瘋狂求饒。
除了徐枉之外,都只有通穴境修為的他們怎么可能是張大猛他們的對手,不一會功夫求饒聲消失,地上多了幾具尸體。
被任邪攙扶著的寧城充耳不聞,內心連一絲波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