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黃宗目前所得到關于李俊的線索,無非就是以下這幾點!
第一,李俊目前藏匿在上海某處,各個出口都已經被嚴密監控,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出的去。
第二,他卷走的儲備黃金大部分應該是轉移了出去,而在外面必定還有著一幫和他合作的人,這幫人是誰,黃宗他們暫時還沒有得到有效地線索。
第三,李俊跑路或者說是撤退,這個應該是臨時性的,并不是蓄意安排好的。
第四,李俊身上應該有著某樣東西,足以令新政府和日本人發狂的東西。
這是黃宗目前所能整理出來的線索,現在他只要按著這四條線索去查,應該會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現在只希望自己調查的方向沒有錯就行。
慢慢睜開眼睛,他環顧了下書房,除了在書架上面發現這本偵探小說,其他并無明顯發現。
如果胡晚霞他們說的是真的,李俊和那個中年男子經常在書房交談,想必肯定會在這里留下蛛絲馬跡,絕對不會把所有線索抹的干干凈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你做了,必定會留有線索。
一邊想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辦公桌上面的文件。
之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文件,只是簡單的翻閱了下,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發現。
但是聽過胡晚霞他們所說,想必在整個小洋樓,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就在這個書房里面。
所以任何東西他都要再去仔細的搜尋一下,把那些文件拿到面前,再度翻了翻。
這些都是新政府全年的財政收支表,還有地方的主營財政分析表,簡單的翻查了幾下,他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張文件上。
上海財政收入前十匯總表,黃宗仔細看了看上面列出的一些國營公司以及私人性質的股份公司。
煙草,食鹽這些都是收入最大的國營單位,占據著整個上海經濟的三分之一,而接下來的就是碼頭收入,同樣占著上海經濟的大頭。
只是在黃宗印象里,像各種大大小小的碼頭都歸當地交通局管理,但是在上海這個世界魔都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在分析表后面清晰的寫著,上海碼頭歸國營,青幫,以及廣園船舶公司三家控股,但股份最大的并不是國營,而是廣園船舶公司。
看到這里黃宗心里微微一驚,如果這張表格上面所述都是真實的,那么他對李俊這個案子有了一些基本的推論。
上海可謂是一個世界綜合的港口,往來的貿易,運輸在這里進行世界周轉,所以能夠把上海港口的生意拿下,可謂是一本萬利。
但既然這么大的一個蛋糕,新政府和日本人不會不知道,為什么還愿意和青幫以及那家廣園船舶公司分享呢?
慷慨發放?黃宗想都不想,就把這個給否定了,開玩笑,日本人和你慷慨大方,那絕對是腦袋有病。
而接受李俊這個案子的時候,黃宗就一直在想,他卷走的儲備黃金到底是怎么樣運出去的,空運不可能,太顯眼。
火車運輸也不可能,人多嘴雜,相當不安全,想來想去,只有船運是最靠譜的。
如果李俊把儲備黃金是通過船運,那么和他合作的那幫人會不會就是在港口的人?
至于是新政府日本人還是青幫,或者是那家廣園船舶公司,這個黃宗就不清楚了,只能等到去慢慢調查呢。
將那些文件收好,這也算是一個發現,或許這個發現能夠挖掘出與李俊合作的人,或者說幫助他的人。
等到最后,黃宗沒有再發現其他有價值的線索,而其他人也同樣一無所獲,在安排了幾個人負責監控李家之后,其余人連忙趕回了76號!
黃宗的辦公室,幾道身影正在安靜的坐在里面,一張寬大的圓桌擺放在眾人之間,上面放了很多白紙。
“陸曉,李明還有劉峰以及常山,你們四人是我特別行動隊分析組的成員,之所以選擇你們的原因,在當初分組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們說過了,現在桌子上白紙寫著的東西是我們目前搜集到的線索,我需要集合大家的分析推斷,決定我們下一步路該怎么走?”
看著眼前四人,黃宗也是沒有什么顧忌,把目前的線索大概地寫了下來,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分析。
畢竟一人智慧實在有限,而且太過獨斷也不好,需要合眾人之力,才能確保調查方向的正確,否則一旦調查方向搞錯了,那只會白白浪費時間。
只是他并沒有把那本偵探小說寫出來,因為他有兩個考慮,第一就是不確定這個到底算不算是線索,目前來說只是比較可疑,并沒有實質性的懷疑。
第二就是,如果這本書的確有問題,那么在黃宗來看,必定是大問題,至于這種東西還是放在自己心里比較好。
其他幾人看著桌上的白紙,簡單瀏覽了一遍,大概對目前搜集到的線索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
陸曉與黃宗關系最為密切,所以想什么就直接講什么,,不像其他人,可能對于黃宗不是太熟,有些東西哪怕想到了也不會那么流利的講出來。
“隊長,按照目前搜索到的這些線索,如果確定儲備黃金是通過船運,那可以確定這里肯定有問題,而且......”
“而且什么?”
黃宗微微皺眉,立刻反問道。
“是這樣的,據我所知,上海的各大港口總收入以前是沒有這么高的,應該是新政府建立后的第三年,財政收入這塊才穩步上升的,至于不說有多高吧,恐怕有段時間還處于虧損狀態。”
“什么意思?”
看見其他人投來不解的目光,陸曉笑了出來:“你們都別這么看我呀,我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不一定就是事實,可以當成參考。”
“你就快點說吧,磨磨唧唧的!”李明笑罵道。
“得,那我就明說吧,新政府建立之初乃至以前,港口的生意一直有很多勢力控制,畢竟這是個來錢的生意,自從戰爭爆發,港口的生意就淡了下來,新政府建立之后這個港口的財政收入也是一直虧損,根本賺不到錢。”
“那現在怎么這么賺錢,僅次于煙草食鹽?”黃宗看向陸曉問道。
“對呀,這也是我的疑惑,原本新政府建立之初,港口的生意一直是國營的,后來不知怎么竟然開放了控股權,讓青幫和這個廣園船舶公司加入,再然后,上海各處港口的生意就開始好了起來,收入也是逐步上升。”
“你是說他們的生意有問題?”
黃宗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眾人耳中不停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