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什么?”
黃宗假裝不知道,反問了一句。
“黃隊長,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要遮遮掩掩。”
聞言,黃宗并沒有立刻回話,而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林紅見狀,立刻起身說道:“黃隊長,你要是這種態度,那咱們就談不了。”
說完,打開了門就走了出去,而至始自終黃宗都沒有起身去挽留她。
過了片刻,黃宗來到門外看了看走廊,并沒有林紅的身影,黃宗將門反鎖,然后坐了下來。
他不知道林紅在打什么注意,黃宗可以判定的是這個林紅必定是潛伏者。
但一個潛伏者居然找到自己,還說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本身就是一個很詭異的事情。
“這小娘們到底想干什么?”
黃宗可不相信林紅找自己真的是來坦誠的,這個微妙的時候,林紅必然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過黃宗顯然考慮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罷了!
晚些時候,黃宗接到楊安的電話,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
財政部審訊了李俊,現在準備把李俊移交給日本特高科,而交接手續就在今晚八點,地點自然是財政部大樓。
但是外人并不知道他們所交接的是什么,這種消息自然是內部消息,至于楊安為什么會把這個消息通知給黃宗,自然有他的用意。
想到楊安,黃宗就有些苦笑,當年在日本陸軍學院的時候,楊安就是天之驕子,年紀輕輕便擁有了博士學位,并且無論是身手還是這智商都和自己有的一拼。
要不是當年突然神秘失蹤,恐怕畢業的時候,自己不會那么輕易的拿到第一名這個成績,楊安此人在他看來,可以說是一位鬼才,這在他初見楊安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感受。
得到了李俊的轉移交接時間,黃宗頓時心生一計,打電話把侯遠喊來,隨后把李俊即將要轉移交接的事情告訴了他。
“記住,把這件事透露給林紅,我要你無意間透露出去的。”
侯遠聞言點了點頭,這點門道他還是懂的,自己好歹也是潛伏多年。
隨后黃宗就靜靜等待著今晚的好戲,如果沒猜錯的話,林紅必定有所行動,只要有所行動,黃宗可以百分百確定林紅的具體身份。
夜色如期而至,籠罩在這片華夏大地。
新政府財政部大樓,幾輛日本軍用卡車停在大門口,幾道身影站在車外,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龜田隊長,我總感覺今天有些怪怪的,要不我通知老師讓他再派點人手過來。”
一出來,木村振雄就感覺心神不寧,感覺要出大事。
看著他的樣子,龜田一郎心里冷笑不止,娃娃畢竟還是個娃娃,不過他表面上卻是說道:“無妨,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即可,從這里到特高科,不過三十分鐘路程,再加上我們有憲兵隊,怕什么。”
聽到龜田的話,木村振雄這才算是得到一些安慰,畢竟這次押送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新政府的大員。
沒一會,一道身影被套著黑袋子架了出來,龜田見狀,急忙喝道:“快把車門打開!”
身后的兩位憲兵立刻將車門打開,隨后李俊被押到了車上,其他憲兵緊跟而上。
見李俊已經押到車上,龜田揮了揮手:“所有人上車,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特高科!”
眾人聞言,迅速鉆進車里,沒一會所有的車子全部發動了起來。
“龜田隊長慢走!”
看著車窗外的人,龜田一郎點了點頭,隨后車隊行駛了出去。
上海的夜色仿佛有股魔力,一到天黑,便會有很多人蠢蠢欲動,來宣泄白天不敢發出的情感與憤怒。
在陰暗凄涼的角落里,躲藏著上海黑夜的支配者,他們會用行動來說明,夜晚的上海誰說了算。
坐在車里的木村振雄始終感覺到心神不寧,一種陰云仿佛籠罩著自己,他潛意識里面知道,回到特高科的這條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而身旁的龜田一郎卻是一臉微笑,哼著小曲,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與木村振雄完全天差地別。
“龜田隊長,我還是希望您能電話通知下老師,讓他再派些人手過來支援,相信我這一次。”
突然,木村振雄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邊的龜田一郎聞言,轉過頭來看著他:“木村,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龜田隊長,你要知道我們押送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新政府的大員,他可是軍統的人,據財政部那幫人審訊出來的結果可以得知,那幫軍統想殺他,但是失敗了,如果我是那幫軍統,那么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機,龜田隊長,你再看看我們現在的人手。”
龜田聞言,似乎感覺到木村振雄說的有那么點道理,隨后他說道:“就算他們軍統敢過來,還妄想在我們大日本帝國手中搶人不成,雖然我們人手不多,但好歹也有三十多人,并且武器裝備精良,我倒是很想看看誰能從我手中把人搶走。”
其實龜田一郎的自信沒有錯,在上海這塊地方,根本沒有大規模的敵對武裝,有的也只是零星的反抗勢力,而龜田此次出來帶李俊回特高科,動用了三十多人,并且武器精良,若是放在軍隊的編列中,這屬于一個排的戰力。
他不相信在上海有著可以消滅一個頂尖火力加強排的敵對武裝,如果有,他會更加高興,將潛藏在上海暗地里的敵對武裝引誘出來,然后用最強火力全部消滅。
木村振雄聽他這么說,也不好再說什么,在他看來,龜田一郎這人實在太過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現在是夜晚,無路是路面情況,還是附近的埋伏,這些情況他們都不了解,完全屬于自己在明,別人在暗,戰斗是講究戰法的,并不是單純的對比火力和人數上的優勢。
不過從未上過戰場的龜田一郎自然不懂這個,而木村振雄好歹也是旗木左一的學生,對這些自然深有體會,不過他心里明白,自己再說什么龜田一郎也不會再聽進去半分。
“小木村,你就不要擔心了,這里不是其他地方。”
龜田一郎拍了拍木村振雄的肩膀,輕聲笑了笑,只不過這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屑與輕蔑。
看著龜田一郎,木村振雄并沒有放下心來,而是一臉認真,他全身關注著車外的情況,一旦有所異常,必定要在第一時間發現。
而在前方不遠處,一道道黑影正在埋伏在兩側,還有些在彎腰低聲走動。
片刻之后,龜田等人的車隊從遠處駛來,頓時一股殺氣瞬間彌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