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劉莊牽著那匹白馬站在了將軍府的門前,左然與李子石和蔡朔他們已經在馬上等待著他。
跨上白馬的馬背,白馬心意相通的跟在左然的身后。
城外的二十里處駐扎著一個軍營,帳篷連成一片,在其周圍各有數十名士兵在一絲不茍的巡邏。
聽左然說這里駐扎了六十萬人。
六十萬人確實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但是沒有確切的感受,因為那只是冷冰冰的數字而已,但親眼見到已然是別樣的感覺。
但是別看有這么多人,修煉體武的人卻是極少。
“碰!”軍營外的兩名士兵手中的長矛架在了一起,擋住了劉莊他們的去路。
左然拉住了韁繩,沒有對士兵的無禮而不悅。
在這軍營中,只有持令牌才能進,就算你是將軍也不行。
左然從腰間解下了令牌。
士兵仔細的看了一眼,立刻收起手中的長矛,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左將軍!”
“嗯。”左然輕聲答應一句,對著身后的劉莊等人招了招手,就率先晃動了下韁繩走了進去。
一路上,沒有什么嘈雜的聲音,唯有從前方傳來的陣陣喝聲。
士兵訓練的喝聲。
左然沒有帶劉莊去看訓練的士兵而是直接帶著他走到了一個軍帳處,跨下馬,帳篷外的士兵趕緊上前牽過。
而劉莊帶來的那匹白馬好似不愿意被士兵牽著,發出一陣陣馬嘶聲,劉莊回頭看了一眼,白馬頓時老實了,時不時幽怨的回頭看向已經走進帳篷的劉莊。
左然坐下后說道:“胖石頭,把那三個修士請過來吧。”
李子石答應一聲,便小跑了出去。
劉莊意外的看向左然說道:“那天不是一共有九名修士么?”
左然白了劉莊一眼,那天自己溜了還好意思問這么問題么?
蔡朔看到左然的那個白眼,笑了一聲隨后對著劉莊解釋道:“是的,這次確實有九名修士隨我們一起北方,但是他們九個人不可能在同一將軍旗下。”
“然姐這邊有三位修士,其他將軍帳下也有三個。”
話音剛落。
帳外就傳來了李子石的聲音,“然姐,我把他們帶來了。”
左然喊道:“請他們進來。”
李子石打開布帳,臉龐熟悉的三名修士走進了軍帳。
有意思的是那名與左然比武的阮昕昕也在這三人之中。
他們沒有換上鎧甲,而是原先門派的長袍,但就是門派的衣服也比劉莊身上穿的鎧甲還要堅硬的多。
三人只是淡淡的站著,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說話。
左然皺了皺眉頭,“既然你們被分到我的賬下,那么你們就要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如果你們覺得我侮辱了你們仙人的身份大可退出去,去其他將領的賬下。”
兩名男子頓時看向中間的阮昕昕。
阮昕昕展顏一笑,“左將軍不愧是女中豪杰,我等這次下山歷練自然會遵守規定的。”
左然淡淡的開口說道:“好,既如此,你們方才目無法紀就圍著軍營跑十圈以示懲罰。”
“中途不許使用靈力,違者加十圈!”
阮昕昕頓時冷目相對,“你!”
左然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懼。
“好!跑十圈就跑十圈!”
狠狠撂下一句話后,轉身離開了軍帳。
待阮昕昕他們走后,蔡朔小心的問道:“然姐,你這么得罪他們是不是不太好?”
左然瞪了蔡朔一眼,說道:“行軍打仗豈是兒戲,若是他們還是這般不服從命令,出了問題,那就是活生生的生命!”
劉莊不由的看向左然,頗為驚訝她剛才的言論。不過,她說的確實沒錯,軍風必當嚴禁,若只是因為修士的歷練而導致軍風懶散肯定是要出大事。
臨近下午,阮昕昕和另外兩名修士才跑完這十圈。
因為阮昕昕是女子,而且整個軍中就只有左然和她是女子,所以阮昕昕便與左然住在一起。
此時,她正站在賬外,粗重的呼吸著。
片刻后咬了咬牙,喊道:“左將軍,十圈已跑完!”
“進來吧。”
賬內傳來了左然的聲音。
阮昕昕邁著發顫的雙腿走了進去,雙手抱拳,“左將軍。”
左然正在看手中的地圖,沒有抬頭,“好,進去休息。”
阮昕昕哪里受過這種委屈,看著無視她的左然,眼眶中打閃著淚水,右手狠狠捏著大腿不讓自己哭出來,拖著發軟的雙腿身體微顫的走進了里帳。
另一邊。
另外兩名修士被安排在了劉莊和蔡朔的賬內,走進賬內,臉色陰沉的看了劉莊他們一眼,便去了里帳。
不一會兒里面傳出了謾罵聲。
“她一個凡人算個屁啊,竟然命令我等高高在上的修士,等我們這次歷練完畢定要讓她好看!”
“就是,他奶奶的!左然,你給勞資等著!”
“也不知道阮師姐在想什么,竟然真的不用靈力跑十圈,如果阮師姐立刻離開的話,我必定跟隨!看一個凡人的臉色,真是窩囊!真是丟盡了修士的臉面!”
蔡朔臉色陰沉,剛站起身來就被劉莊拉住了。
“小莊!你就能聽得下去!”
蔡朔臉色憤怒的看著劉莊。
劉莊認真的看著蔡朔,說道:“你去了,你能打過他們?”
蔡朔頓時啞口無言,“就算打不過又如何!我還是要去!”
“小白,前幾天的事情你忘記了么?”
聽到劉莊的這句話,蔡朔狠狠的握緊拳頭。
然而下一秒,蔡朔詫異的看向要走進里帳的劉莊,沒等他開口,劉莊說道:“我去找他們聊聊天,我想他們應該還是好說話的,你去了反而不好。”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劉莊便從里帳里出來了。
坐在蔡朔旁邊直接說道:“我進去之后,沒想到他們很好說話嘞,跟他們好好談了談,他們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言行不妥呢。”
話還沒說完,那兩名修士就低著頭從里帳里出來了,直奔左然的軍陣,哭著喊著說自己不該說左將軍的壞話,愿意知錯就改,請左將軍原諒。
一定要請左將軍原諒。
左然頓時被這兩個人搞得摸不著頭腦。
看著他們哭的慘兮兮的臉龐,便直接讓他們回去休息,表示下不為例就好。
隨后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腦子有病啊,不就是跑了十圈么。
有必要哭的跟死了人一樣么。
還是太年輕啊,怪不得門派要派他們下山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