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左然帶著劉莊和幾名兵士敲響了胡師傅周圍鄰居的大門,詢問著這兩個月來是否有生人經過此地,或者他們知道些什么,但是周圍的住民全部都戰戰兢兢的搖頭表示不曾看到。
一個時辰過去,左然問了不下三十家,但是那些人回答的倒也一致,眉頭也不由的皺了起來,卻不自知。
她現在有些后悔親自過來打聽消息了,既然有人能夠不知不覺的給這個小男孩下蠱就說這人不是普通人,肯定會掩飾好行蹤,白白浪費了一個時辰不說還什么都打聽不到。
但是現在也不好回頭了,畢竟都問了一個時辰,也不在乎去問那最后一家。
如果最后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那她便擴大范圍,派出兵士挨門挨戶的查。
左然敲響了最后一家的大門,不一會兒,那名等待郎君歸家的小娘子輕輕打開了一個門縫,小聲問道:“你們找誰?”
剛說完就看到兩名公子哥身后跟著幾名兵士,頓時緊張的看著左然。
左然因為詢問無果,此時心情不太好,臉色有點冷的問道:“我問你幾件事情,要從實說來。”
小娘子小雞啄米般點頭。
就在這時,后方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細君,你在門口做什么?”
他剛才在房間里洗漱,突然發現娘子不見了,便裹上厚衣出房門尋找,驚訝看到自家娘子正在跟門外的陌生人說話,而且臉色緊張。
趕緊走到娘子身邊,把她拉到身后,小心的打開大門,定睛一看,突然伏下身體恭敬的說道:“小人見過左將軍!”
“你知道我?”
“是!小人多麥冬,在鐵匠鋪制造鐵器,曾有幸見過將軍。”
左然點頭,隨后跟著多麥冬進了廳堂。
“良人(有外人在不會稱呼細君,因為這個詞是很甜蜜的一個詞)去沏幾杯香茗來。”多麥冬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左然擺了擺手,“不必了,我這次來只是問你們幾個問題罷了。”
“小人必定知無不言。”
左然輕聲嗯了一下,隨后問道:“這兩個月有沒有生人找過你們后院的杜師傅?”
多麥冬努力的回想,片刻后恭敬的回答道:“小人并沒有見過。”
“今日之前這里可有發生過什么怪事?”
多麥冬還是搖頭。
左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好,我知道了。”
剛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名小娘子臉色疑惑并且時不時的看向劉莊,腳步頓時一頓,走進那名小娘子,“你可知道些什么?”
小娘子剛才有些走神,被左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著走到眼前的小將軍不由的后退一小步。抿了抿紅唇,雖說小心翼翼的看著左然,但還是瞥了幾眼站在一旁的劉莊。
左然頓時咳嗽一聲,這女子是看她不存在么?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可知道些什么?”
小娘子猶豫了一下,隨后小聲說道:“奴家大約在半年前見過這位將軍找過杜師傅。”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劉莊。
話剛說出口她就害怕了,怎么辦?怎么辦?真的是惹禍上身了,想到這里小腿開始發軟,即將跌倒的時候好在多麥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趕緊說道:“將軍勿怪,良人自小就眼神不濟,她的意思是說見過和這位將軍身材差不多的生人。”
左然皺了皺眉頭。
和小莊差不多身材的生人?
那她尋找的范圍就小很多了。
就在她回去吩咐兵士尋找這類人的時候,劉莊突然上前一步,臉色有些尷尬的看著左然說道:“然姐,半年前我確實找過杜師傅。”
說著,劉莊便把那天找杜師傅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事其實說也不說對于左然尋找兇手并沒有什么用處,不過這也提醒了他,他自己不能說出這件事的幕后兇手,但可以讓別人去說來引導左然。
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
小娘子頓時愣了一下,下一秒突然靠近左然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聽完小娘子的話,左然的臉色很不好看。
對著那名小娘子道了一聲謝后便匆匆出了院子。
小娘子糊里糊涂的看著左然的背影,剛才這位小將軍怎的向她道謝?道什么謝?旁邊那位將軍不是把話都說明白了么?
歪了歪腦袋,想來是客套之語吧,真是一個友善的小將軍。
讓人奇怪的是,多麥冬與那幾名兵士也是臉色奇怪的看著道謝并離開的左然,想法與小娘子一樣。
將軍不是什么都沒問出來么?怎的還對他們道謝?
前面那三十多家將軍都沒道謝啊。
真是讓人奇怪。
這時。
已經走出大門的劉莊,突然微微勾了下唇角。
左家。
鎮遠將軍府。
左長平親自陪著一名大約花甲之年的男子在庭院中閑逛。那名男子體態略瘦,身穿一身破舊道袍。
左長平雙手背在身后,呵呵笑道:“多年沒見,怎還做這個騙人錢財的勾當?”
破舊道袍男子并沒有生氣,只是無奈的說道:“云游在外,還不是為了那一塊饅頭。”
左長平頓時哈哈大笑,扯了扯男子身上本就不結實的道袍,突然扯下一塊碎布片,嘴上說著抱歉抱歉,但神色并沒有半分的愧疚。老道士卻也不以為意,只是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名破舊道袍的道士名為蕭正信,是天辰王朝大王的親哥哥,少年才華橫溢,文治武功更是頂尖,在朝的所有的皇子只有望其項背的份。先帝本意傳位與他,但是他卻在先帝立他為儲君之前就跑去做了道士,跑道這楓晚郡扎根,隨后便云游四方。
先帝甚是惱怒,但也無可奈何,不過幾年便仙逝了,而這位蕭正信只是去拜祭了一下,便再次離開了。
但是,在那之后,每一個萬人消失的事件中都有著一名道士的身影。
左長平扭頭看向蕭正信笑呵呵的說道:“你家那小子和我家的這個小丫頭從小就愛玩鬧,真是讓人頭疼。不過我們可事先說好,那小子以前做的糟亂事我可是從沒有追究過,這可是憑咱倆多年的交情,所以這次這件事你可不能偷摸做些什么。”
老道士淡淡一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