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說她來自洛書島,劉莊相信,一是因為這個女子穿了一身不是凡品的道袍,二是這個女子修為讓他捉摸不透,似強似若那種模糊的感覺,而且這個女子舉止氣度會讓人一眼注意到,有一種不動如山般的安靜,可若細細品,便會發現這個女子氣息卻是搬山倒海。
這人絕對比他還要強!
劉莊與洛書島并沒有什么糾紛,但這女子的態度卻是好似一定要他去洛書島一般,瞇了瞇眼眸,言語清冷,“如果,我說我不去呢?”
說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縮在袖袍里的左手掐了一個手印。
就算這人比他還要強,他還是有辦法離開這里,這人攔不住他。
讓劉莊意外的是,那名道姑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劉莊的左袖,而后不溫不火的說道:“吾不會強行帶道友走,吾自會等道友與我一起去洛書島。”
“為何?”
道姑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劉莊的意圖,隨后站起身來,走到劉莊的左側,低頭看了一眼千冬雁,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便坐回了原地。如她所說,確實沒有強行帶走的意圖,也沒有任何要挾之意,而剛才對少女的動作,可以明顯看出只是一種善意。
少女微微起身,靠近了一點劉莊,這才放心的拿起筷子吃著醬牛肉,然后與劉莊目光對視了一下,悄悄指了一下旁邊,她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正好在過道上,不想擋著別人。
劉莊義正言辭的點頭,他懂。
少女頓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吃過醬牛肉后。
少女在前面開心的走著,劉莊跟在身后,而剛才的那名道姑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只是稍稍拉開了些距離。
來到少女的家的時候,少女藏在劉莊的懷里,露出一顆小腦袋看了一眼跟過來的道姑,弱弱的說道:“我家沒有空房子了。”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總是覺得這個人的氣息讓人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哪個女人摸她頭的時候,身體更是涼了半截。
道姑好似不喜說話,只是從道袍里拿出一枚儲物靈戒遞給那個害怕的少女,而少女卻是不敢伸手去接,而是抬頭看向劉莊。
“即是送你的東西,你便收下吧。”
他知道,這個女子一定是要跟著他的,就算是打發不了這個小姑娘,他也一定會去找千笑或是苗琴,還不如手下那枚儲物靈戒,也算是討個善意。
少女這才接下了那枚儲物靈戒,而后看著那名道姑,她現在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那么可怕了,送她東西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壞人。
“嗯...我剛才想了想,好像還有一間,我可以給我爹爹說說,若是我爹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的。”
道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這名道姑便在少女的家里住了下來,就在劉莊小院的旁邊。
第二天。
一直到巳時劉莊才從床上起來,他有些不解,幾百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起的這么晚,更何況他已經是法域境的修士怎么還會睡過去。坐在床邊,輕柔著眉角,他突然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也好像是記起了什么事情。
手掌一番,頓時出現三枚銅錢。
輕輕一拋。
當看道占卜的結果的時候,更是皺了下眉頭。卦象曰:“困蒙之吝,獨遠實也”。
這是六四之象,六四是困朦,吝之意。總體可解釋為,蒙借為朦,愚昧也。吝,難也。困蒙,處于困境之愚昧之人。如此人者有艱難。傳意:爻辭云“困蒙吝”,因其人愚昧,所見遠離于客觀事實,故招致艱難。
蒙卦六四的爻象表明,君子如果一意孤行,必然孤立無援。這是因為,六四爻以陰爻處于陰位,與剛健而有實德的九二相隔六三,欲從上九,又隔得勢的小人六五。可以說,此時的君子,處于四面楚歌的重重小人圍困之中,只有尊師取友,才是唯一的出路。
收起銅錢,摩挲著左手上的儲物靈戒。圍困?出路?是那道姑還是那日見到的左柳?
就在這時。
外面突然傳來了少女開心的笑聲。劉莊便按下起了波瀾的心湖,起身走了出去。
笑聲是在他的隔壁傳來的。
而當他看到里面一大一小兩人開心玩鬧的時候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昨日那個女子到了只說了幾句話,而且還是天生的冰塊臉,現在卻是與少女在院中開心玩耍,臉上的笑意更是如沐春風。
“劉執事,你看,這是寧姐姐送我的東西。”
千冬雁看到了過來的劉莊,從水缸里撈起一個東西,獻寶似的跑到劉莊面前。
那是一顆水藍色的石頭,平淡無奇,但劉莊卻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這石頭竟然是活的?!
他竟然能夠感知到那強悍的生命力。
少女把劉莊拉進小院中,然后把手中的那顆水藍色的石頭放進水缸中,但是等了片刻,石頭依舊是石頭。
少女好像有些不高興了,輕輕拍打了一下水面,“快出來。”
話音剛落。
那顆水藍色的石頭突然露出了一根尾巴,沒錯,確實是一根尾巴。而就在下一秒,一條水藍色的龍頓時浮出水面,抬起它的小腦袋看著少女。
沒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龍。他曾經見過龍,是他在法禁之地的時候,楚千三的真身就是龍,上古神獸紫金神龍。
他雖然不知道他眼前的是一條什么龍,但他知道這條龍絕對是和楚千三不相上下的神獸。
“劉執事,你看,這個小動物是不是很可愛?”
隨后抬起頭看向劉莊,“我可以收下么?”
還沒等劉莊開口說話,旁邊的女子突然擋在了劉莊身前,“這可是我送給你的哎。”
說完,嘟了下嘴唇,“剛才你不是還說我是你最喜歡的人么。”
千冬雁趕緊說道:“寧姐姐,我收下了。”
女子這才開心的笑了笑。
劉莊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把昨日的道袍換了下來,穿了一身她這個年紀的長袍。
而且,不僅是這些,她身上的氣息和昨日完全不同,而且修為只是法域境一重天,實力大大不如昨日,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但...他知道這人絕對是昨日的那個道姑。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