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倒也沒有生氣,對著這個還算是和氣的少女笑著點了下頭,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就憑你在這般年紀打敗我,未來肯定是人人仰慕的女劍仙。”
千冬雁笑的露出了一顆俏皮小虎牙,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太好思,她剛才應該說的小聲點的。
隨后便乖乖的站在了劉莊身后,并且把眼睛藏在了白玉質冠的后面。而東之則是把目光投向那名老者,平靜而冷靜,雖說他剛才見到他時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前輩,我們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只可惜那日前輩走的急,我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想來想去覺得甚是惋惜。幸好前輩邀請我們游龍殿的執掌者過來一敘,所以我就厚著臉皮跟著過來了。我在游龍殿天資一般,但是年資卻也是比較老的,掌門便讓我暫任內門執事堂的堂主。正因為這樣,門內都會稱呼我一聲安師叔,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大家都忘記了我本來的名字,而且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原來叫什么,呵呵,說起來也挺讓人無奈的。”
“安峰遠這個名字聽起來真是又熟悉又陌生。”
隨后指著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這位是我們游龍殿的大長老,空玉泉。說起玉泉,那可真是一眨眼的事情,記得那時候他小時候在游龍殿可是調皮的緊,時常被他師父關禁閉......”
現在已經是游龍殿大長老的空玉泉看著自家的安師叔在那里絮絮叨叨,哪有半點一天前回來的時候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現在就好似是在找朋友嘮家常一般,他今天可不是來找這個人和氣說話的。
而后看著一臉認真的聽著安師叔嘮叨,且時不時點頭致意的那位大修士,不留痕跡的皺了下眉頭。
片刻后只好出聲打斷了安師叔的嘮叨,笑道:“安師叔,喝口清茶潤潤嗓子吧。”
聽到空玉泉開口說話,安峰遠這個老人這才停下了嘮叨,可是這個老人并沒有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因為他現在的雙手在桌子底下止不住的顫抖,表面卻溫和的說道他不渴。隨后便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表示著他的敬意。
符宇文現在才聽出來一些門道,剛才他還在疑惑這兩個不速之客來找劉執事是做什么的,沒想到是因為東之。
若是他十方派還是以前的十方派的話,恐怕只能順著游龍殿的意,無論是不是東之的錯,都是要處罰給他們看,畢竟游龍殿的實力和半月谷相差無幾,但是現在不同了。劉執事是東之的師父,他們想要做什么,都要看這位同不同意。
想著,不由的喝了一口香茶。
“聽說,那日在霧螢之森,我門內弟子在里面歷練,雖說與你十方派的這個弟子有過一面之緣,但雙方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是你弟子自己非要跑到那座山上,然后中毒差點身亡,難道就要怪在我們游龍殿身上,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更何況,他打傷了我們游龍殿不少弟子,我門內的帶隊修士教訓教訓他難道不應該么?而你卻趕來,不僅把我門內弟子的道心損壞,還重創了他們的師長,所以,我們這次過來不是給你一個說法,而是你給我們游龍殿一個說法。”
空玉泉皮笑肉不笑的的說道。
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劉莊和東之放在了道理之外,符宇文聽得眉頭緊皺,隨后看向一臉平靜的劉莊,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怎么聽都是劉執事過錯,這可就有些不妙了。
然而就在這時,劉莊突然抬頭看向虛空,輕聲說道:“既然曲道友已經來了,怎么不下來喝一杯清茶?”
話音剛落,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是半月谷的曲文,此時曲文臉上帶著微笑,“呵呵,剛來,剛來。”
是不是剛來,在坐的都心知肚明,不過卻沒有一人點破。
曲文倒也不見外,直接坐在了空玉泉和劉莊的中間,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曲道友,我聽聞你們半月谷和這位有著不小的淵源,可游龍殿和你們半月谷世代交好,若是因為這人的狂傲,可就壞了我們兩派的交情了。”
隨后微笑著看著劉莊,對于半月谷而言,有什么話還是點到為止的好,畢竟他剛才的一番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
千冬雁此時有些緊張的拽了下東之的衣袖,對著轉過頭的東之眨了眨眼睛,好似是在說,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就趕緊說呀,我才不相信你和劉執事是那種人嘞。
對于只是和東之相處一天的少女,竟是一點都不信剛才那個人所說的話,目光很是清澈,這倒是讓東之不由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隨后只是對著少女輕輕的笑了笑,而后把她往后面稍稍拉遠了一小段距離。
劉莊無怒無笑,接下來說的話很是開門見山,更準確的來說是直接推門而入,“剛才這個安峰遠,可以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你卻想著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與你們廢話了,只問你們游龍殿,是不是繼續睜著眼說瞎話,是不是繼續覬覦我弟子的功法,你只需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空玉泉頓時陰沉著臉。
他討厭這種不識時務的人,更討厭這種開門見山的說辭。
安峰遠正要開口說話,想要把游龍殿的顏面盡量挽回一點。
然而那人繼續開口說道:“你剛才那番油腔滑調只不過是想把你們游龍殿擺在‘正道’上,那幾個人是不是一直跟在之兒身后你我都清楚,什么叫做雙方只是一面之緣,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可笑。而且,你現在把半月谷的人找來,也只不過是讓我權衡下利弊,這些烏遭事,我懂。不過,你們有時間擺面子,撐場子,但是我很忙,所以,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說到這里,劉莊突然伸出食指敲了敲額頭,“真讓人頭疼,差點忘記了這里是灝大陸,以后還是少說一些這種話吧,直接打到對方害怕就好了。”
隨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喝著,靜靜等待著。
片刻后,站起身來,輕輕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只見劉莊伸出右手。
一道微光閃過,流云戟被握住手中。
而后輕描淡寫的揮去。
看似隨意,但是那道恐怖的氣息卻不同凡響。
空玉泉已不見蹤影。
更讓人眼皮打顫的是身前的大地被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