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遙遙望去,便見在這里唯一一片雪白的大地之,插著一柄巨劍。
那巨劍一半插入地底,劍柄那一半則留在地面,卻仍有千丈之高。
劍身是白色的,雪白雪白,仿佛便是雪雕琢而成的一般。
千百年來,它便一直聳立在這里。
雖經風雨侵蝕,日月消磨,劍身依舊完好,光彩奪目。
古劍劍柄,那只大白貓正蹲坐在那里,低垂著大腦袋,望著眾人。
薛鵬看向古劍,也看向了眾人。
便見以古劍為中心,四周有不少的東州修煉者都朝著這古劍迤邐前行。
薛鵬身影連閃,到了一名東州修煉者身旁道:“這位兄弟。”
“干啥?”那東州修煉者回頭瞪了薛鵬一眼。
“呵呵。”薛鵬一笑,“這位兄弟,敢問你們都是朝著那柄古劍前行么?”
“廢話,你眼瞎么,不會自己看啊?”那東州修煉者不耐煩地道:“去去去,別耽誤我修煉。”
“這位兄弟,這如何修煉啊?”薛鵬厚著臉皮繼續前詢問。
“我說你是不是東州人,竟然連這都不知道?”
“呵呵,還請大哥不吝賜教。”
“什么?”
“請大哥教我。”
“煩死了,我告訴你,越是靠近那柄古劍,體內的金元篇運轉的便越快,凝練的金元越凝練,好了好了,都告訴你了,快滾吧。”大漢罵了一句,繼續一步一步前行。
“呵呵,多謝。”薛鵬拱了拱手,開始朝著古劍的方向狂奔。
大約半個時辰,薛鵬距離古劍差不多只余千丈。
薛鵬仰頭,看著那高聳入云的古劍,心中贊嘆,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夠揮動這樣的古劍呢?
此時薛鵬也感覺到體內的金元篇運轉極其迅速,即便他不主動運轉,金元篇也會自行運轉。
四周的金元不斷被他吸入體內,轉化成本身的金元。
薛鵬將一顆血丹吞下去,開始煉化著,同時一步一步朝著古劍走去。
體內的金元越來越雄渾,金元組成一道道白色長河,在他的體內撞擊著某處空間。
薛鵬體內,這里的空間充斥著濃郁的金元。
不過這些金元還遠遠足以再次沖破壁壘,讓他的金元篇大成。
薛鵬再行五百丈,距離古劍只剩五百丈。
此時薛鵬已感受到,金元的運轉開始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在場的大多數東州修煉者都停在了這個位置。
薛鵬不遠處,一個東州修煉者看薛鵬還向前,不禁贊嘆道:“大兄弟,好實力,好勇氣啊!”
“兄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薛鵬不明所以,開口問道。
那人也是一愣,不禁道:“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么么?”薛鵬問道。
“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人失笑,指著前方道,“看到他們沒?”
“他們?”薛鵬看去前面有幾個人,當下回道:“看到了,那幾個人走得倒是挺遠的。”
“我說得不是他們,我說得是那些形似人類的金屬,你看到了嗎?”那東州修煉者道。
“形似人類的金屬?”薛鵬再度看去。
那東州人沒說,他倒是美怎么注意,此時便見距離他不遠處,在古劍三四百丈的位置確實有著不少的金屬。
不過很多都已殘缺,但幾個還完整,保持著站立或者坐著的姿態。
“看到了,怎么了?”薛鵬不明所以問道。
“呵呵,怎么了?少年人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曾經也都是人呢?”那東州修煉者開口道。
“他們,曾經都是人?”薛鵬瞳孔驟縮,看向那東州修煉者道:“可是,那些明明都是金屬啊。”
“是啊,現在他們都已經成為金屬了,可在幾十,甚至幾百年前,也都是東州的翹楚。”東州人嘆了一聲。
“那他們,怎么會……。”薛鵬沒有說出口,但他的意思已很明白,他們怎么會變成一坨金屬。
“誒,這世間的事,有好的一面,他就有壞的一面。”
東州修煉者嘆道:“這古劍固然能夠幫助煉體修者凝練金元,可若是一時不慎,失去了對金元的控制,而由這古劍主導你功法的運轉,你便會變成一塊塊金屬。”
薛鵬聞言心中大凜,指著遠方的一片金屬道:“難道,那些曾經都是人?”
東州修煉者看去,不遠處,有著一坨坨的金屬,他搖了搖頭道:“不,那些不是人,只是金屬。”
薛鵬松了口,如果那些也都是人,那這就太恐怖了。
“少年人,修行之路切莫貪心啊!”那東州修煉者教導著薛鵬。
“多謝兄長相告,不過我我覺得自己沒有問題。”薛鵬拱了拱手,繼續向前走去。
“誒。”那東州修煉者看薛鵬不聽勸,只得搖頭暗自嘆息。
“淹死會水的,燒死玩火的,那些化作金屬的都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
東州修煉者不再勸,而是開始修煉了起來。
薛鵬快速運轉著不滅金身,在他威力巨大的心火灼燒下,外部的金元都化作了他的金元。
體內的金元快速壯大起來,其速度之快,是之前的數倍。
血丹快速消耗著,四方的金元瘋狂涌入體內。
許是他的心火足夠強大,直到現在,薛鵬還沒有金元脫離束縛的感覺。
薛鵬距離古劍只余一百丈,在他身旁,便佇立著一尊高大的身影。
這人已化作了金屬,不過他雙手仍舊拄著大劍,凝視著前方的古劍。
他的表情仍舊徐徐如生,嘴角微微張開,抬著頭,雙眸凝視著古劍,一臉肅穆。
一路走來,他看到了太多的東州修煉者死在修煉的路。
相比大的溫馨,東州這一片土地仿若放在烈火炙烤。
唯有強者,這種強是要與精神同樣的強大。
面對危險時,他們有著強大的力量保護自己。
面對誘惑時,他們能夠謹守心神,不被誘惑蒙蔽雙眼,審時度勢,思進退。
這樣的人物,要么不出世,出世必是一方豪杰。
薛鵬暗嘆一聲,繼續前行。
心火距離燃燒著大量的金元被煉化,這些金元組成的白色長河一次次撞擊著虛空中那無形的壁壘。
整個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青蛟眉頭皺得老高,心里怒罵:“連修煉都不好好修煉,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遠方,一只大鳥飛來。
大鳥鐵音臉還有一片酡紅,鐵琴見了不禁有些氣道:“酒好喝么?”
“啊?什么酒,姐姐,你再說什么啊?”鐵音低著頭,一雙大眼珠亂轉著,不敢去看鐵琴的眼睛。
“還跟我裝蒜,那酒那么厲害,以你的修為,到現在酒勁還沒散去?”鐵琴道。
“姐姐,你別說,這個酒的勁兒還真是夠大,而且我喝了之后,感覺到身子十分舒服,體內的暗傷都消散了不……少……。”說到這里,鐵音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詐了。
“說啊,怎么不說了。”鐵琴盯著鐵音。
“呵呵,姐姐,你不要罰音兒好不好,都是鐵寒大哥,是他蠱惑我的,是他說這酒水有修復暗傷,提升修為的作用。”
“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提高修為,然后好能幫助姐姐,不讓姐姐你一個人這么辛苦。”
“現在咱們東州局勢危及,我也想為東州出一份力,姐姐,這次你原諒我好不好。”鐵音撒嬌道。
“你啊你,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才說一句,你看看你說了多少句。”鐵琴道。
鐵音一吐舌頭,撒嬌道:“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姐姐肯定不會罰我的。”
“哼,少來,眼下到了第四層,你也該好好磨練磨練你的劍體了。”
“這次你必須靠近古劍十丈以內。”鐵琴出口道。
“姐姐,你開玩笑呢吧,姐姐,我的劍體還沒大成呢,靠得太近,我怕我會變成金屬。”鐵音眼淚巴巴繼續說著:“姐姐,你也不想你可愛的妹妹,變成一坨金屬吧?”
“放心,姐姐我會在你身旁看著你的,如果有什么異樣的情況,我會及時救下你的。”
鐵音臉色一苦,她不禁怕變成金屬,更怕金屬侵入體內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就感覺由內自外,有著數不盡的毒螞蟻在啃食撕咬她,那種滋味,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嘗了。
鐵音打了一個哆嗦,偷偷瞄了鐵琴一眼,隨后一拍大鳥。
緊跟著,鐵音縱身躍下,然而下一刻,一只纖纖細手拎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扔到了鳥背。
“小妹,你這是打算去哪啊?”鐵琴緩緩道。
“呵呵,姐姐,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那個大人。”鐵音呵呵笑道。
說到大人,鐵琴的臉色微微變了,不知道那個大人藏到了什么地方。
之前鐵音還能感應得到,可進入這第四層,連鐵音都很難感應,難道是距離太遠了么?
“大人固然要找,不過你的修煉也不能落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鐵音道。
鐵音一臉的苦澀,卻又無能為力。
“好吧,都聽姐姐的。”鐵音無奈道,她就算想不聽,她也辦不到啊,她的姐姐會抓著她,將她扔過去的,那不如自己走過去。
薛鵬繼續朝著前方走著,磅礴的金元瘋狂涌入他的體內,在他接近古劍五十丈時,忽然金元篇運轉急劇了起來。
他體內的白色金元長河,狠狠撞在空間壁壘。
轟隆一聲巨響!
空間壁壘被撞破,大量的金元從空間壁壘蜂擁而出。
海量的金元沖刷著薛鵬體內的世界,青蛟微微凝眸,周身泛起了青焰,抵擋著金元。
可是很快他便支撐不住了,飛向了虛空之中的那盞古燈。
古燈散出的火焰將金元驅散,青蛟微微松了口氣。
同時心中怒罵不已:“該死的人類,沖擊境界時,能不能先說一聲。”
它罵了幾句,同時心里暗自驚嘆,明明只是一個人類,為何體內會擁有如此浩瀚的力量。
如果他能夠將這些力量都涌出來。
青蛟打了一個哆嗦。
這般看來,自己跟著這個人類,似乎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感受著體內浩瀚的金元,薛鵬嘴角微微翹起。
現在金元篇算是大成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鐵琴的對手。
便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大的綿羊?”這驚呼十分嬌脆,疑惑聲中帶著陣陣的驚訝。
薛鵬回頭看去,正見鐵琴、鐵音兩姐妹聯袂而來。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啊,夠倒霉的。”薛鵬急忙呼喚體內青蛟道:“老青,你出手的時候到了。”
“我說了,這里我不敢出來。”
“我的火元,根本承受不住這古劍釋放出的金元。”
“只要我出來,承受不了太久變會被金元絞殺。”青蛟神色凝重道。
“那,該如何是好?”薛鵬也不認為,現在的自己就能跟鐵琴叫板。
他之前說自己金元大成能與鐵琴一戰,那得是有青蛟的幫助。
現在青蛟出不來,他可沒有心思跟鐵琴戰一場。
“呵呵,原來是鐵琴、鐵音兩位姐姐。”薛鵬笑著道。
“我呸,誰是你姐姐,你這個該死的大人,今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鐵音之前可是討厭死了薛鵬,不過現在看到薛鵬如見救星,她心里高興極了。
“姐姐,我修煉的事先放到一邊,這次撞到這個大人,我們一定要抓住他。”鐵音興沖沖地說著,心里卻哈哈一陣大笑:“太好了,終于可以不用修煉了。”
“該死的大人啊,這次多虧了你及時出現。”
鐵琴如何不知鐵音的心思,不過她這話說得沒錯,現在遇到了這大人,就決然不能讓他跑了。
鐵音周身血氣涌動,一柄白色骨劍落在她的掌中。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大人,在這里,我的劍氣威力將成倍激增,束手就擒吧。”鐵琴前一步,劍指薛鵬。
薛鵬嘴角抽了抽,呵呵笑道:“兩位美女姐姐,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何必苦苦相逼呢?”
“我賠,你這個該死的大人,你之前還叫我那什么人來著,怎么就無冤無仇了,要我說,我們的仇可大了去了,今天,姑奶奶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姐姐,你在一旁看著,看我如何教訓這個大人。”
鐵音聞言點頭道:“也好。”
反正這個大人是跑不掉了,多讓妹妹磨煉一下也好。
“嘿嘿。”鐵音嘴角一掀,掌中一柄粉紅骨劍浮現。
“大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看劍。”鐵音一劍揮動,在這里,竟然有破空聲傳來。
一劍揮出,引動四周金元,原本鐵音至多能舞出九九八十一道劍影,可在這里,他生生舞出了三百六十道劍影。
放眼望去,天空盡是劍影,兜頭朝著薛鵬籠罩了下來。
薛鵬深吸了一口氣,王甲護住身體,金元密布全身。
叮叮當當!
一陣清脆的聲響,漫天的劍影轟在了薛鵬的身。
薛鵬身的王甲浮現細密的裂紋,不過終于是擋住了這一劍。
“呦,變強了不少嘛!”鐵音長劍高高舉起,四散的劍影重新歸于那粉紅骨劍之中。
骨劍長十余丈,隨后朝著薛鵬的方向轟然斬下。
薛鵬接連閃避,但已被鎖定,難以逃脫。
薛鵬只得揚起雙臂,以不滅金身硬抗。
薛鵬一咬牙,身子高高跳起,主動迎了這一擊。
他不能讓這一劍蓄太多的力。
見薛鵬竟然沖向自己,鐵音也不再蓄力,一劍斬下去。
一聲巨響,兩者轟到了一起。
粉紅大劍被崩回去了。鐵音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薛鵬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量轟擊得倒飛了出去。
古劍似乎有著一種強大的力量,阻止著薛鵬靠近。
終于在距離骨劍三十丈的距離,薛鵬的身形停了下來。
不過他一停下來,那種無形的強大力量就瞬間消失了。
鐵音看了看自己的骨劍,又看了看薛鵬,眼中露出詫異色。
“你這個大人,竟然擋下了我的一擊?”鐵音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要知道,在這里,他的攻擊可是有著大幅度提升的啊。
一旁的鐵音也是臉色難看。
看著薛鵬的金身,緩緩開口道:“看來,你的不滅金身終于入門了。”
“我說兩位小姐姐,大姐姐,我們為什么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呢?”
此時薛鵬體表的金身被砍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體內也是氣血翻涌。
方才那一擊,他也不好受。
面對這個實力差一大截的鐵音他尚且不是對手,更不要說鐵琴了。
眼下還是說些軟話的好。
能拖一會是一會,不滅金身恢復力極強,即便說不通,也能恢復以之前的損傷。
“就算你再拖延,又有什么好拖延的。”
“在這方圓數百里,我都能調動這里的金元,你是跑不掉的。”鐵琴此刻也不急著抓薛鵬,她要問出心中的疑問。
“我聽說,你的血脈只有三寸,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的血脈確實只有一寸。”薛鵬點頭道,此時他的傷勢已經恢復。
四周的金元大量涌入體內,再次沖擊著他體內虛空之中的無形壁壘。
轟隆隆!
薛鵬體內轟鳴不斷。
想要應付鐵琴,他需要更為凝練的金元。
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再沖破壁壘,讓更加凝練的金元涌出。
鐵琴對此視若未見,她知道薛鵬想要突破障礙,要拖延時間。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所說的一定都會是真話,以為一旦他說假話,這種拖延便會被打破,到時候,他只有被擒而已。
一直以來,他以為這個大人用什么手段隱藏了自己血脈。
所以才騙得城主放他進來。
“你在說謊。”鐵琴面色一沉,血氣翻涌,掌中骨劍釋放出銳利的氣機。
“我沒說謊,我可以對天發誓。”薛鵬苦笑道。
“哼,你這個大騙子,你之前還跟鐵寒大哥發誓呢。”鐵音怒道。
“那個,誒,我怎么說你們才信?”
“你這個大騙子,如果你的血脈只有三寸,你根本不可能進入第二層血神塔,你現在卻進入了第四層,而且通過的都是云橋,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們,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長者兩個腦袋的大騙子。”鐵音怒道。
此時鐵琴渾身忽然一顫,看向薛鵬的化身,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當下開口道:“難道,是他的血脈很低,但他的化身血脈卻很高?”
想到這兒,鐵琴渾身打了一冷戰。
“大人,交出你化身的修煉方法。”鐵琴眼中殺機浮現。
薛鵬聞言臉色一變,這個鐵琴好生敏銳,她竟然想到了這一步。
眼下,已再無拖延下去的可能了。
薛鵬深吸了一口氣,三頭六臂神通使用出來。
雄渾的神力在體內流轉,五條手臂,四條手臂持著骨槍,一只手臂持著骨劍,不滅金身再度凝聚王甲,看向鐵琴道:“來吧,就讓你我之間,到底還差多少。”
“不自量力。”鐵琴冷笑一聲。
掌中骨劍揮出,化作六六三十六道劍影。
這是鐵琴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劍氣。
劍影數量雖然不多,但每一道劍影都格外凝實,仿佛真的骨劍一般。
三十六道劍影沒一道都足有數丈大小,普天蓋地而來,夾雜著劍氣似要絞殺一切。
單單威勢,便比鐵音三百六十道劍影都要強橫太多。
薛鵬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鐵音的強悍,他是十分清楚的。
終于,第一道劍影到來,轟在了他的骨槍。
砰砰砰!
十數道骨劍砍在骨槍。
咔嚓!
終于薛鵬的兩個骨槍斷裂了。
鐵琴劍影仍在快速落下。
薛鵬瞳孔,匆忙閃躲。
雖然躲開了數道,其余十幾道劍影砍在了他的身。
王甲登時碎裂,不滅金身出現了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鮮紅的血液流淌了出來。
鐵琴掌中骨劍輕顫,一道道劍影收回劍中。
“大人,我已留手,否則此時你已是一具尸體,你遠不是我的對手,看在城主的面子,我允許你束手就擒,否則我只能把你打殘了再抓你回去。”鐵音看著薛鵬,神色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