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袖子里藏著一枚長釘,應該就是她戳瞎了最后一枚眼珠。”
最后一枚眼珠沒有被染紅,怪談協會的儀式進行到了一半,不能算成功,但是好像也沒有完全失敗。
血絲涌入惡鬼的身體,讓它變得更加真實,仿佛隨時都會從門上跳出來一樣。
大約過去了三十秒,門內傳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球體在地上彈動。
“人頭?”
陳歌喚出許音,手握碎顱錘蹲守在門口。
如果不是他剛剛把木板重新釘好,現在說不定就直接開門跟對方打起來了。
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后撞在了門上,隔間門板輕輕震動了一下。
在門內怪物觸碰到房門的時候,門板上的惡鬼九只眼睛全部睜大,門內傳出一聲男孩的慘叫,緊接著那彈跳的球體飛速離開了。
聲音遠去,一分鐘的時間也到了,惡鬼最終還是沒有脫離門板。因為被戳瞎了一只眼睛的緣故,它好像被永遠留在這扇血門當中。
血門恢復正常,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門內怪物在觸碰到門板的時候發出慘叫,聲音中包含著痛苦和畏懼,看來怪談協會畫下的這個惡鬼極為不凡。”
惡鬼圖案已經隨同血絲一起消失,但陳歌腦海當中仍殘留著剛才的情景。
“這惡鬼身上有五個罪人的眼睛,身上背著各種刑具,看起來兇神惡煞,更能震懾邪祟,怎么感覺跟門‘神’差不多?”
“普通人家過年貼門神,是為了驅邪避鬼、衛家宅、保平安,這怪談協會在血門之上畫一個惡鬼不會也是為了鎮邪吧?”
在活棺村時,吳非曾說過,陳歌鬼屋的這扇門可能還沒有人進去過,是無主之“門”。
當時十號的反應很大,似乎沒有人進去過的無主之“門”非常少見。
“畫一個奇怪的圖案就想控制住一扇‘門’?這有點不太現實,成為一扇門主人的關鍵應該在門內。”
如此想來,陳歌很懷疑,門上的惡鬼圖案其實是一種保護門的手段。
門是兩個世界交接的地方,想要進入門內探索,首先要保證門的安全,這樣遇到危險還能及時返回。
“保護門不被外人觸碰,這應該是惡鬼圖案的作用之一,其他的還需要慢慢摸索才行。”
為了確保惡鬼圖案不會對鬼屋造成什么影響,陳歌先后用許音和閆大年做了試探,兩者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反應。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明天晚上十二點再來測試一下好了。”
陳歌一開始對門的態度是避之不及,恨不得立刻將門封上,但是自從見過張雅在第三病棟一路殺進門內的瘋狂舉動之后,他對門的態度就開始慢慢發生轉變。
“有機會,我也要進去看看。”陳歌把許音收回磁帶當中,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等張雅蘇醒,就去門的那邊轉一轉吧。”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可陳歌回到員工休息室里卻怎么都睡不著。
他還是對那個手機鬼念念不忘,覺得那個手機鬼如果放到鬼屋里一定能派上大用場,就這么跟著怪談協會陪葬太可惜了。
平常都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人擔心被鬼惦記,到了陳歌這里就完全反了過來。
“手機鬼是怪談協會的,嚴格來說我也是怪談協會成員,雖然他們沒有承認,但這不重要。”
怪談協會快要覆滅的時候陳歌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掌控著不止一扇門,隱藏在城市陰影當中那么多年,怪談協會應該積累下了不少好東西。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沒有留下物質上的東西,僅僅是他們掌控的那些鬼怪對陳歌來說就十分具有吸引力。
“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啊!”
怪談協會包括會長在內的其他成員,即將全部落網,作為怪談協會的候補人員,陳歌覺得自己是時候站出來了。
背上包,陳歌拖著碎顱錘來到地下暮陽中學場景當中,他進入女生寢室,找到了筆仙。
“別怕,有我在,以后除了我沒人敢欺負你。”
安慰了一下筆仙,陳歌將其拿起,使用筆仙的能力,預測韓寶兒的位置。
筆仙預知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并且預測事件還不能超出她自己的能力極限,這就導致預知這個能力稍有些雞肋。
不過今天她可能是受到了外界刺激的原因,在陳歌問出問題后,直接在紙上寫出了一個很詳細的地址。
“棲霞湖小區三號樓二十三層?挖眼案兇手本身就住在棲霞湖小區?”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陳歌將白紙上的地址記在心中,拿出手機本來想要打給顏隊,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最后收起了手機。
鎖上鬼屋門,陳歌又一次離開了恐怖屋。
“如果遇見紅衣厲鬼,那就暫時撤退,尋求警方幫助;要是她身邊只有普通的鬼怪,那就活捉了她,把她身上的所有鬼怪扔進漫畫冊里慢慢訓練。”
陳歌占據大勢,本身又躲在暗處,還依靠筆仙掌握了先機,再加上許音和閆大年協助,幾條加在一起,他的優勢非常明顯。
打車來到棲霞湖小區,警方的封鎖仍未解除,為防止背包里的碎顱錘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陳歌提前下了車。
“挖眼案兇手可以交給警方,但是手機鬼我必須要帶走。”
陳歌回到監控室,顏隊他們早已經離開,有點奇怪的是顏隊并沒有專門詢問陳歌的去向,不知是太忙沒有顧上,還是早已習以為常。
找了半天,陳歌在現場看到了李政,他把筆仙的預測結果說了出來,并配上了一大段編造出的推理過程。
但在陳歌面前,李政沒有去反駁,畢竟眼前這個男人非常特殊,有過輝煌到恐怖的報案記錄,他似乎天生就是罪犯的克星。
簡單溝通過以后,李政找到物業要來了三號樓二十三層所有居民的資料,最后在物業陪同下,一起去了二十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