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人腦袋塌陷,身體扭曲,面部五官變形,只能大概看出個人的模樣。
陳歌就算從小抱著各種鬼屋道具長大,此時也有些吃不消。
“這長的確實過分了吧?”女人死狀極慘,陳歌強忍著奪路而逃的沖動,停在原地。
“救救我,我在這里……”
女人站在陳歌面前,輕輕擺手,好像是害怕陳歌看不見她樣。
那張臉離的越來越近,陳歌汗毛倒立,急忙開口:“你直叫喊我在這里、我在這里,是不是因為曾經呼救的時候,那些路過的人都忽視了你?”
他這話說出口,女人語速放慢,歪斜的嘴巴抿在起。
陳歌看有機會,馬上拿出自己對待許音和張雅時的那種語氣:“你放心,我和那些人不樣。”
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厲鬼的陳歌,此時竟然冷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慢慢進入了狀態。
“我能想象的到你曾經遭受過的痛苦,你每次呼喊都是在拼盡全力想要抓住僅有的希望,可是現實卻次次傷害了你。”陳歌目光流露出絲同情,他抬起頭直視面前的女人:“我知道你直在等待有人能伸出援手,也許那個時候只要有個人站出來,你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我明白你做的切,也清楚你心的怨恨。我不奢求自己能獲得你的信任,只求你給自己個機會,也給我次嘗試的機會。”
陳歌主動伸出了手:“他們不幫你,我幫;他們不管你,我管;他們不救你,我救!”
說到最后,陳歌往前走了小步:“這隧道漆黑幽深,埋藏了太多仇怨,我帶你出去,好嗎?”
紅衣女人在陳歌往前的時候,身體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點。
她腦袋凹陷了大塊,整張臉只剩下四分之三,五官扭曲,擠出了個很奇怪的表情。
看不出來她想要表達什么,可能她自己也驚訝于陳歌的熱情,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所以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我要怎么幫你?”陳歌凝視著女人的臉,十分認真的說道。
女人揮動的手慢慢停下,她歪著快要掉下來的腦袋打量起陳歌,許久之后才開口說道:“我在這里,我的頭破了個口子,血流進了眼里,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救救我。”
凹陷大塊的臉向外滲血,看的陳歌心驚肉跳,他從外衣上撕下部分,在紅衣女人不解的注視下,抬起雙手:“我先幫你止血,然后再帶你出去。”
紅衣女人外凸的眼珠子里瞳孔輕輕跳動,她又說了句:“我的手臂和肩膀被撞碎了,求求你,幫幫我。”
女人說的好像都是她臨死前說過的話,很凄慘,帶著哭腔,能從聲音聽出種濃濃的絕望。
“是左手還是右手?”陳歌望著女人,對方似乎壓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慢慢往前挪動身體:“我來扶著你吧。”
陳歌每次開口都能讓紅衣女人愣神,這些暖心的回答她似乎是第次聽到。
身體扭曲,肢體變形,紅衣女人在通道里駐足很久,瞳孔的血色慢慢消退。
不過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仇恨和怨毒又從眼眸深處泛出。
“我的雙腿被車子碾過,走不了了。”
“沒事。”陳歌直直的望著眼前的紅衣女人,眼神真摯:“不要怕,我來背你。”
“背我?”
紅衣女人雙眼慢慢瞪圓,她沒想到陳歌敢玩的這么大,眼眸蘊含的怨恨慢慢減少,她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
陳歌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他清楚紅衣的實力,知道自己跑不出去。
在紅衣女人思考猶豫的時候,陳歌轉過身,緩緩蹲下身體:“來,我背你離開這條隧道。”
看著陳歌的后背,紅衣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第次見到如此善良的人。
“背我?”
“恩。”
陳歌衣領和額頭滿是冷汗,十根手指都在輕輕打顫,但是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好,聲音依舊平靜沉穩:“這條隧道就是你的執念,充滿了你痛苦的回憶,留在這里對你自己也是種折磨。”
背對著紅衣女人,陳歌忽然感覺后背上傳來陣濃烈的血腥味,他扭頭看去,身體扭曲成麻花、肢體反轉了百十度的紅衣女鬼正趴在他背上。
那女人眼交織著仇恨和怨毒,以及絲不確定。
她似乎在糾結,不知該不該殺死陳歌。
后背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陳歌的身體變得麻木,脖頸好像被藤條勒緊,他心里清楚紅衣女人對他仍舊存有殺機。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覺得我是故意做出這切在糊弄你,但事實并不是這樣。我收留過很多像你樣的可憐人,這可能也是你能從我身上感受到絲親切的原因。”陳歌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有些滄桑:“我這么做其實別無所求,只是想要幫你們。”
陳歌仿佛自嘲般笑了笑,他輕輕搖頭,聲音透著絲無奈:“在生活我常常因為過分善良,被人笑稱為圣母。他們覺得我很傻,為什么要去原諒敵人和對手?為什么不愿去相信陰暗和殘酷?只是味的堅持自己心的美好?或許我就是這樣個傻子吧。”
那種落寞的聲音讓人聽了感到心疼,其包含著種被旁人誤解,但依舊無怨無悔的闊達。
女鬼眼的仇怨明顯消散了許多,她雙手搭在陳歌的肩膀上,瞳孔的血絲慢慢減少,開始嘗試從另個角度來看待這個男人。
“不要亂動,更不要松手,相信我,哪怕就這次,讓我帶你走出去。”
陳歌又向前走了步,邁出了第四十五步,喊出自己的名字,但是那個亮光卻沒有出現。
確定黑色手機任務完成后,他才轉身,背著女鬼朝隧道外面走去。
“我深夜來到這里,沒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幫你,所以請跟我起離開這條隧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