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一隅的大街上還在議論著江離摧枯拉朽一般殺死天神的事情,不過有些人卻蹲在角落里怒罵不止:“江離那個垃圾,怎么可能殺得死天神?那可是天神啊……我把所有的寶都壓他們身上了。這些該死的垃圾天神,連個江離都對付不了,還跟我們吹什么牛逼?”
“行了,別罵了,不管怎么說,錢不是賺到了么?而且,那兩天游行的時候,一路打砸不也爽到了么?”一胖子道。
“也是,早就看那些有錢人不順眼了,平時一個個牛逼哄哄的……你再看看我們游行的時候,他們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那害怕的小眼神,哈哈哈……
我當時都看到我們原單位的領導了,我當著他的面,砸了他的車,哈哈……那叫一個爽啊!
估計他怎么都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吧?”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嘿嘿笑道。
“你就那么恨他啊?”有人問。
尖嘴猴腮男子哼哼道:“談不上恨,就是一般雇傭關系么,我干活他給工資。但是憑什么他那么有錢,我就得窮著啊?他不就是運氣好,趕上風口,撞大運賺了錢么?老子就是看他不爽!”
“我也是,這次跟著大家鬧騰,狠狠的過了把癮。”有人跟著道。
尖嘴猴腮男意猶未盡的罵道:“可惜啊,才剛剛開始,就結束了,都怪那該死的江離,他怎么不去死呢?”
“就是,就是!”一黃毛跟著點頭。
幾個人分了煙,抽著煙,看著被他們弄的一片狼藉的馬路,有人嘿嘿道:“只是沒想到那些女人,比我們還瘋狂?”
“是啊,一個個的瘋起來跟不要命似的,白天的時候還好,舉著牌子,裝正義使者喊著審判江離,到了晚上,打砸的時候比我們還狠。”有人感嘆道。
說到這,尖嘴猴腮男再次罵了起來:“都怪那該死的江離,我們的狂歡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就TM結束了。”
“要不,我們找個理由,再組織,鬧騰一下?”有人提議。
眾人怦然心動。
就在這時,馬路對面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接著那個讓他們無比忌恨卻有無比害怕的身影出現在了大熒幕上,他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嘴里罵著:“操!又是這王八蛋!”
“諸位,大家好啊,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江離道。
“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尖嘴猴腮男罵道。
江離一臉和善,笑的無比陽光燦爛的道:“不過,你們不喜歡我又有什么用呢?你們這群只會游行,制造垃圾的垃圾,能耐我何?你們又打不過我,還沒我有錢……”
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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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5
怨氣3
說到這江離一臉的賤笑,甚至還把臉湊了上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不服氣么?不服氣的話,來打我啊!”
叮叮叮……
怨氣5
怨氣7
怨氣4
黃毛怒罵:“操!這貨太恨人了!”
江離張狂的大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一定很不爽,憑什么我這樣的人渣卻擁有無敵的力量呢?其實我也不理解啊……你們說,這是為啥呢?為啥呢?哈哈哈……”
江離無比的嘚瑟,就差原地蹦跶起來了。
叮叮叮……
怨氣1
怨氣3
怨氣2
人們見此,一個個恨得牙癢癢……
尖嘴猴腮男更是直接罵道:“天道不公,憑什么讓這個垃圾,這么厲害,這么囂張?”
他卻渾然忘記了,他做的事情,跟江離比起來,更垃圾,更混蛋!只是,人在有些時候,永遠是迷之自信……
江離笑了一會后,邊上忽然湊出來一個老頭……
景鶯一眼就認出了這老頭,怒罵道:“特叔?他們兩個果然是蛇鼠一窩,這兩個混蛋!”
然后就聽特叔一臉憤怒的看著江離,指責道:“江離,你囂張什么?你說說你,你除了有力量以外,還有什么?”
聽到這一聲指責,不少不了解情況的人都在拍手叫好。
江離果然也被問住了,略微遲疑了一會后,拉著長音道:“呃……這個……”
尖嘴猴腮男笑道:“是啊,你TM除了有力量外,還有什么?你個垃圾!”
江離忽然羞愧的道:“也是,我除了力量以外,貌似也就只剩下……”
人們拉長了耳朵努力的去聽著,想要聽江離的笑話。
然后就聽江離一字一頓的道:“只剩下這個小區里所有的房子了,就剩下這座城里三分之二的房產了,就剩下銀行卡里那數不過來的零了……哎,人生啊,太凄涼了。”
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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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游行的那一伙人看江離來氣,聽到這里,許多普通吃瓜群眾和超凡者都坐不住了,忍不住罵娘了。一個個心頭怒罵:“你這還凄涼,凄涼你大爺!”
隨后眾人回過神來,驚呼道:“什么?他坐擁一個小區我知道,但是什么時候擁有了瀟湘一隅三分之二的房產了?”
“這……太扯了吧?”
“不可能吧?”
就在這時,江離忽然無比張狂的笑了起來,指著屏幕道:“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驚訝啊?沒錯,這座城里三分之二的房子都是我的!我就是本城第一包租公!我就是這么有錢!
怎么辦啊?
我也想低調啊,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有實力,又有錢,年少又多金,就問你們氣不氣?
哇哈哈哈……”
叮叮叮
怨氣20
怨氣20
怨氣6
怨氣7
此時此刻,全城人的臉色都是一片烏黑,見過炫富的,從沒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炫富的!
“這人……太可恨了!”
“我一直覺得,炫富也還好,畢竟自己賺的錢,裝個逼,沒什么可說的。但是這貨,太招人恨了!”
“媽的老天爺是瞎了狗眼了么?竟然讓這種人又有實力又有錢,太過分了!”
“囂張,太囂張了,就沒人鎮壓他么?”
“鎮壓?比他有錢的有,但是沒他有實力啊。如今這個時候,誰敢得罪他啊?”
人們聽到這話,一個個更加無語,更生氣了……
黃毛、尖嘴猴腮男等人更是氣的直跺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罵道:“這個王八蛋,太可惡了!”
然而下一刻,幾個人就沒時間生氣了,而是臉色瞬間慘白!
只見江離忽然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拿起一張稿子道:“好吧,說正事,作為本城第一包租公,我要公布一個……嗯……小小的決定。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歡我,甚至還上街游行,罵我。
我想,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肯定是不愿意與我這種人為伍的。
而我呢,也不想沾染你們這些臭垃圾的惡臭味,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所有參與游行的人,立刻、馬上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我的房子,不接受垃圾!
也許你們不知道哪個房子是我的,那我就簡單直白的跟大家說一下。
我殺了很多惡魔,守護者組織作為報酬,將他們名下的所有房子的租賃權全部轉移給我了。
也就是說,凡是守護者組織名下的,也就是那種住進去什么都有,安全有保障,租金只有百八十塊的房子,都是我的。
如果你參與了游行,那么現在立刻給我滾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參與沒參與,我這有絕對的第一手資料。”
叮叮叮
怨氣1
怨氣1
零星的幾點怨氣升起,江離知道,那些人的剩余價值被壓榨的差不多了,可以說正事了。
此話一出,尖嘴猴腮男、黃毛等人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因為他們都住的房子,都是守護者組織名下的房子。
沒辦法,鬧了幾次惡魔事件后,城里的許多房子都被弄塌了,尤其是那次惡魔潮,更是摧毀了大半的城市。很多人都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有錢人還可以出錢贊助守護者組織一起蓋房子,然后守護者組織會根據他們出錢多少,給予他們房屋。而沒錢的人,就只能租賃守護者組織名下的房子了,不過這個價格非常便宜,一兩百塊一個月,就跟不要錢似的。
但是,不要以為這些房子便宜,其他的房子就也便宜。
惡魔潮過后,靠近市中心的房子已經是狼多肉少的局面了,租金高的嚇人,甚至有數萬一個月的!
這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打工仔能夠承擔得起的,就算是郊區的房子,也破千了,對他們來說等于一半的工資要拿出去交房租。習慣了便宜的住房,突然要搬出去,住進價格昂貴、環境差、治安差的房子,誰愿意啊?更何況,就連那樣的房子,還十分搶手呢……
畢竟,四周的縣城、村落里的人為了安全,也都在瘋狂的往城市里涌入。
這些人,黃毛等人平時看不起。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這些他們平時看不起的農民,雖然賺的少,干的活比他們臟累,但是人家本分啊!一個個的都有存款,存了大半輩子的錢,可比他們這些月光族牛逼多了!
所以,大多數房子都被這些人租了,或者干脆被買了。
而他們這些平日里自稱城里人的廢材青年,則瞬間被現實打了狠狠的一巴掌,淪為了毫無競爭力的最底層的爬蟲。
想到自己未來可能要流浪街頭,黃毛、尖嘴猴腮男等人再也沒心情抽煙了,一個個臉色慘白,目光呆滯的看著大屏幕,口中呢喃自語:“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啊……他……我……我……”
他們想說什么,似乎想怨這個社會,怨父母無能,怨天怨地,但是最終,他們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突如其來的生活壓力,瞬間將他們那脆弱的心給壓垮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不可能的……這兩天我們都戴口罩,戴帽子,集體黑衣黑褲的,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是誰的。至少不可能把我們都找出來,一定是在嚇唬我們……”有人低語。
此話一出,眾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點頭,然后飛快的往家跑去,他們想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被人發現。
就在這時,大屏幕上的江離,又開口了:“你們現在要么自己滾蛋,要么……等我上門的時候,一拳一個的將你們轟殺成渣滓!”
聽到這話,眾人集體打了個寒顫……
然后就聽江離哈哈大笑道:“逗你們玩呢,我可是守法公民。不過,你們非法侵占我的房子,可是要坐牢的。說了這么多壞消息,現在說一個好消息吧。舉報十個人者,可以獲得免費住房一個月的福利哦。另外,其他人舉報過的人,你再舉報無效。所以……你們懂的……游戲開始嘍!”
此話一出,尖嘴猴腮男腳步一陣踉蹌,臉色更加的慘白了,他仰頭看著大屏幕上賤嗖嗖的笑的江離,咬牙切齒的道:“這招……太狠了!舉報十個人,換一個月的住房福利,這等于說一個月后,所有人都會被掃出來睡大街。”
黃毛道:“這明顯是個坑的福利,估計沒人會去領吧?大家可不是傻子。”
然而沒等他說完呢,就看到一個剛剛還跟他們抽煙的家伙,掏出手機,喊道:“我舉報,我揭發!”
黃毛怒道:“陳平,你干什么?”
陳平立刻指著黃毛道:“第一個,黃燦,湘城人,住在水榭華庭小區……”
“我操你大爺!”黃毛怒了,沖過去就要打人。
尖嘴猴腮男嘆息道:“完了……所有人都跑不掉。好狠啊,重復舉報無效,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說完,尖嘴猴腮男也掏出了手機,撥打電話:“我舉報……”
一時間,大街小巷,許多人都在舉報著昨天,或者剛剛還在一起吹牛逼,或者訴苦的同伴。
很快,連文軒就收到了大量的舉報信息,然后不屑的撇撇嘴道:“果然是一群心中沒底線的垃圾廢材青年。”
庚月一邊整理這些文件信息,一邊皺眉不解的道:“我想不通,他們能統一示威游行,顯然背后是有組織的。這種情況,他們只要整體一致,集體不舉報,其實我們能夠抓到的人并不多。但是為什么,江離隨便一威脅,就全都浮出水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