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被摧毀的馬爾福莊園之外,在布滿硝煙的山谷入口處,梅林將瀕死的瘋女巫扔在了地上。
在連續被灌下了5瓶治療藥水之后,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狀態依然很糟。
畢竟她剛剛正面承受了一枚戰術導彈的爆炸。
盡管有各種魔法手段自保,但要在那種毀滅一切的攻擊中幸存下來,不付出一些代價怎么行呢?
“醒醒。”
梅林蹲下身,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拍了拍那女巫滿是污痕的臉。
在梅林制作的“攝魂怪之吻”接觸到女巫皮膚的時候,已經幾近失去意識的她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地獄一樣,那雙混沌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但下一刻,還沒等她發出聲音,她被灼傷的脖子就被梅林的手指扣住。
大概是因為“攝魂怪之吻”這支手套所具有的雙刃劍一樣的作用,在負面情緒的涌動下,梅林的表情和行動,都要比正常時顯得冷酷很多。
就像是靈魂中屬于黑暗的那一部分,終于暴露出來了一樣。
“啊,啊”
她發出了兩聲嗚咽,眼中滿是恐懼與痛苦,被梅林扼住脖子,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這個之前囂張無比的瘋癲女巫,這個受傷沾滿了無辜者鮮血的施虐者,大概從出生至今,都沒有這么狼狽過。
“赫敏告訴我,你在阿茲卡班被關了十幾年。”
梅林捏著她的脖子,他用一種平靜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這痛苦者,他低聲說:
“那么相比你對攝魂怪的能力應該不陌生...”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想外眺望了一下,他回過頭,對那正在被負面情緒一點一點吞沒的女巫說:
“我們可能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可以帶一具尸體回去,也可以把你交給鳳凰社,也許他們會留你一命。我的意思是,該怎么選,就在你了。”
他在瘋癲的食死徒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中看到了復雜的情緒。
有憎恨,有恐懼,有憤怒,有痛苦,有瘋癲,但其中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留戀和擔憂。
這女巫并不像她表現的那么冷酷無情,除了對伏地魔病態的眷戀之外,她在這世界上,肯定還有其他放不下的東西。
也許在平日里,那些被食死徒們認為是軟弱的情緒可以被很好的隱藏,但現在,在瀕死的時刻,在生命最脆弱的時刻,那種情緒再怎么也掩飾不住了。
“你...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貝拉特里克斯靠在還有些發燙的石頭上,她艱難的呼吸著,她的情況太糟了,魔法現在已經不能保護她了,就連呼吸這充滿硝煙的空氣,都會讓她感覺到痛苦。
梅林從脖子上摘下卡羅爾留下的項鏈,放在貝拉特里克斯脖子上,輕點了一下。
下一刻,那克里科技生成的維生面罩,就扣在了貝拉特里克斯的臉上,隔絕了糟糕的空氣之后,她的表情就變得舒適了很多。
梅林蹲在她眼前,他看著這女巫,他說:
“我本來打算在干掉伏地魔之后,在他那里找一些東西的。但我聽說,你是他最信任的追隨者之一,你們的關系很親密,所以我猜,你也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伏地魔的魂器在哪?”
梅林冷聲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并沒有超過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思考和想象,她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笑聲,就像是野獸瀕死時的嗚咽。
她看了一眼梅林,然后閉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姿態。
顯然,她知道魂器對于她摯愛的伏地魔來說意味著什么,她寧愿死,也不會向梅林透露這個秘密。
而她的意思,梅林也能理解。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臂上的塵土,他看著腳下的女巫,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指著自己那雙余燼一樣的雙眼,他對閉目等死的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說:
“這雙眼睛,來自黑暗中。它能告訴我很多普通的雙眼看不到的東西。你也許覺得自己對于伏地魔扭曲的愛情能幫你壓過對死亡的恐懼,但是那并不行...可憐的貝拉特里克斯。”
梅林彎下腰,就像是鞠躬一樣,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
“在幾十分鐘之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小秘密’。”
“呵”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她似乎認為梅林只是在詐她。
梅林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他依然用那種輕聲說道:
“正常的人,我的意思是,正常巫師的生命力如一條滾滾不息的河流,在魔力的推動下,以更快更平穩更龐大的方式流淌于身軀之中。我的眼睛能看到生命力的變化,從而判斷出那個人的健康情況。”
“女巫,你的生命力不正常...在表面的飽滿下,有種不正常的虛弱,就像是一條大河分流出了涓涓小溪。我曾見過這種情況,我知道它意味著什么。”
梅林就像是說謎語一樣,在幾秒鐘之后,他用一種更輕的聲音,說出了謎底。
“你剛剛分娩過...對吧?”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在幾天之前。我要恭喜你,女士,屬于你的純血巫師血脈,后繼有人了。”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緊閉的眼睛在這一刻立刻睜開,她用一種兇狠的姿態瘋狂的揮起手,就像是貓一樣抓向梅林。
她嘴里發出兇狠而虛弱的叫聲,就像是想要保護幼崽的母獸一樣。
她最大的秘密,被揭開了!
“啪”
梅林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扣在了掙扎不休的貝拉特里克斯的脖子上,他將她提到半空,他歪著腦袋,看著眼前掙扎不休的女巫,他說:
“你的孩子不在莊園里,對吧?否則你蘇醒的那一刻就會不顧一切的和我拼命。真是幸運的孩子啊,在滅頂之災的前一刻被送走了。”
梅林發出了一聲詭異的輕笑,他那雙眼睛不帶任何感彩的看著眼前這瘋癲的女巫,他說:
“告訴我,關于魂器的一切秘密,我就向你承諾,我會保守那個孩子存在的秘密...你看,互相交換,這很合理,對吧?”
他松開手指,虛弱至極的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掉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痛苦的嗚咽著,再沒有了之前身為食死徒高層時的癲狂與冷漠。
她渴望像她的主人和愛人一樣對世間萬物都失去感情,但源自女人靈魂中的母性,讓她的內心里最終還是保有著愛...
最能擊潰心防的,永遠不是恐懼,而是愛。
“你應該為自己的孩子想想。”
梅林蹲下身,他伸出不帶手套的左手手指,將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那沾滿污痕的下巴抬起,他看著眼前這個被火焰毀容的邪惡女人,他輕聲說:
“他,或者她的父親是誰?讓我猜一猜,伏地魔,對吧?那個宣稱要征服死亡,凌駕一切的瘋子,最終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獸欲,他和你之間真的有愛情嗎?算了...我并不關心這些。”
“想想吧,伏地魔和你的孩子,如果他或者她身世的秘密暴露了,她的一生會怎么度過?”
梅林嘆了口氣,他說:
“我沒做過父親,但我大概能猜到,一位母親能給予孩子這一生最好的禮物,就是純潔如紙一樣的生命起點。你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怎么樣的人生呢?貝拉特里克斯女士,我們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不如你好好想一想吧。”
“別說了!”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幾乎是尖叫著打斷了梅林的話,那些溫和的聲音,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進她的心臟。
也許在以往時刻,這些語言動搖不了她冷酷的意志和癲狂的精神,但這一刻,在她最脆弱的時刻,這些聲音,這些話,攪得她的靈魂不得安寧。
是選擇自己的主人,自己眷戀的黑魔王?
還是選擇自己的孩子,自己唯一的血肉至親?
這個問題,對于一位母親而言,估計不需要多做考慮了。
“砰”
貝拉特里克斯艱難的將自己手指上那被熏黑的戒指取了下來,丟給了梅林。
她面若死灰的說:
“你想要的一切,那里面都有,但我也并非全部都知道。我只能告訴你,伏地魔的魂器已經被你摧毀了一個,大蛇巴納吉,那就是他的魂器之一,現在他只剩下了2個魂器了。”
“殺了我吧。”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虛弱的靠在身后的石頭上,她用低沉的聲音說:
“我背叛了我的信仰,我背叛了我的主人,我是個不配活下去的懦夫。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現在,給我我想要的死亡吧...別讓我落在鳳凰社手上,看到他們,我就想吐...”
“別這樣,女士。”
梅林看著手里的戒指,這是個很精致的煉金造物,它的綠寶石裝飾中似乎存儲著一些信息。這是某些不信任紙張的巫師們記日記的方式。
他將戒指和攝魂怪之吻的手套都取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他抽出魔杖,在魔杖頂端暗紅色光芒的閃耀中,他對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說:
“雖然你極有可能會被關在阿卡茲班,孤獨悲慘的度過自己的下半生,以此來懺悔自己過去的罪孽。但怎么說呢?堅強的活著吧,女士。”
恢復正常的梅林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他溫聲說:
“也許,你還會有再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天呢。”
“不!殺了我!殺了我!”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看到梅林的魔杖舞動,她猜到了梅林要做什么,她用最后的力氣呼喊著,祈求著死亡。
但下一刻,一道魔法從梅林的魔杖上飛出,落在了她傷痕累累的身上。
“obliviate!(遺忘咒)”
5分鐘之后,由加特勒特工帶領的后援隊乘坐著好幾輛輪式戰車沖入了山谷中。他們遠遠就看到了梅林,以及他腳下那個昏迷的,極其凄慘的瘋女巫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
“她居然還能活下來?”
加特勒嘖嘖稱奇的看著那全身都是恐怖灼傷的女巫,眼前這個女人,再次刷新了他對于魔法的認知。
“她能活下來純屬僥幸。”
梅林指著身后的廢墟,對加特勒解釋到:
“他們在這莊園里布置了超乎想象的魔法結界,那結界為他們抵消了一部分爆炸的傷害。她身上應該還有很多護身用的魔法物品,但即便是這樣,她的下半生連過普通人的生活都是一種奢望了。”
梅林搖了搖頭,他面色如常的和加特勒聊了幾句,然后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后,面色復雜的小女巫赫敏。
他伸出手,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他說:
“丫頭,給你報仇了。”
“我...”
赫敏看著梅林臉上的笑容,她又看了看靠在石頭上,生不如死的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幾秒鐘之后,小女巫后退了一步,她說:
“我很恨她,梅林,她折磨我,還威脅我要傷害我的父母,我甚至想過要親手了結她。但...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不恨她了,她已經得到懲罰了。”
她摸著自己的手腕,那被刻下的傷痕似乎不再痛苦。
梅林聳了聳肩,他后退了一步,站在赫敏身邊,一高一矮兩個人回過頭,看著特工們在鳳凰社巫師們的帶領下,在廢墟中搜尋,片刻之后,梅林說:
“沒關系。原諒仇人是可以的,這說明你心地善良,你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畢竟,原諒要比記仇難得多。”
他舒了口氣,他說:
“意外之喜是爆炸毀掉了伏地魔的第5個魂器,現在你們只需要再找到剩下的兩個。”
他低頭看著赫敏,他說:
“當然,我和加特勒會繼續幫助你們的,這場戰爭在伏地魔徹底倒下之前,是不會結束的,我會陪你們一起走到...”
“滴滴滴”
梅林的話還沒說完,他兜里的手機就飛快的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號碼,便皺起了眉頭。
“喂?弗瑞?有什么急事嗎?”
在電話那頭,弗瑞的聲音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焦急與凝重,他對梅林說:
“把你手頭的工作都交給加特勒,立刻去倫敦,有架飛機在等你。”
“又有一起s級事件發生了,在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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