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克拉克睜開了眼睛。
入眼之處,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氪星人的超強感官在這一刻恢復,克拉克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他飛快的判斷出自己的位置。
在醫院里。
氪石的影響還在,但克拉克已經開始從虛弱中脫離。
他低下頭,就看到了趴在床邊,正在打著盹的露易絲。
他的妻子。
“露易絲”
克拉克抬起手,撫摸著妻子的頭發,他說
“我”
“克拉克!”
露易絲被驚醒,她驚喜的抬起頭,看著蘇醒的克拉克,她站起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被放在擔架上送回來的時候真的嚇死我了。”
“我沒事。”
克拉克笑了笑,他輕拍著妻子的肩膀,他疑惑的說
“我是怎么被送回來的?我記得,我被伊卡洛斯”
“那些機器人把你釋放了。”
露易絲說
“在努巴尼工業區被炸毀之后個小時,它們把你丟在東非的海岸上,里德博士發現了你,把你帶了回來。它們為什么要抓你?”
“我不知道,露易絲。”
克拉克也有些疑惑。
他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并沒有被虐待的痕跡,但按照之前交戰時伊卡洛斯的那種瘋瘋癲癲的情況,這不應該啊。
“其他人還好嗎?”
克拉克伸手摘下身體上的生命體征記錄器,他活動著身體,從病床上跳下來。
他對露易絲說
“隊長他們,還好嗎?”
“他們很不好。”
房門在下一刻被推開,穿著風衣的阿曼達沃勒走入病房。
她隨手關上門,對眼前的克拉克說
“隊長現在還在昏迷,他被打的很慘,骨頭都斷了十幾根。”
“戴安娜女士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最慘的是托尼斯塔克,他現在還在自家的私人醫院里。”
“那些機器人拿走了方舟反應爐,導致托尼心臟里的異常能量失控。”
“更糟糕的是,因為你們之前和梅林的一些事情,導致魔法國會不愿意幫你們,我聽說歐洲魔法部那邊有大人物下了禁令。”
“嚴謹巫師們參與任何和治療鐵人有關的事情,看來赫敏女士和哈利先生還是很生氣。”
沃勒聳了聳肩,她說
“總之,那個花花公子有苦頭吃了。”
“她是在懲罰我們。”
克拉克搖了搖頭,他走到窗戶邊,雙手撐在那里,他語氣低落的說
“她怨恨我們在被控制的時候傷害了梅林,她是故意要讓托尼受苦。”
“這個說法并不準確,克拉克。”
沃勒說
“按照你的說法,她應該狠狠折磨你,但那個失控的機器人,我的意思是,機械神教的首領伊卡洛斯女士,卻又在沖突發生之后,就這么隨意的釋放了你。”
“這就是你來這里的目的嗎?”
克拉克回頭看著阿曼達沃勒,他說
“來質問我是不是和伊卡洛斯達成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協議?幫助叛亂的智械秘密推翻人類文明?”
“對。”
沃勒雙手插在口袋里,她對克拉克說
“我就是來問這個的。”
“你們這些特工,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克拉克伸手接過妻子遞來的衣服,他頭也不回的對沃勒說
“沒有,我昏迷之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伊卡洛斯要放過我,我更不知道它們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不是希爾的邀請,我根本不會參加到這件事里,我很早之前就說了,沃勒女士,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們有任何關系了。”
“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和我妻子去吃頓飯。”
克拉克看著阿曼達,他伸手將黑框眼鏡戴在臉上,他說
“你要阻攔我嗎?或者把我關起來?”
“我做不到。”
沃勒坦然的側過身體,她對克拉克說
“這世界上沒人關得住你,但作為努巴尼事件的親歷者,這幾天可能會有幾個質詢會需要你參加”
“我沒興趣!該說的我都說了。”
克拉克扔下一句話,就帶著露易絲揚長而去。
看著超人離開的背影,沃勒瞇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郁,但很快消散不見。
天眼會一直在試圖接管曾經由sld管理的超自然事務,他們一直在竭力收攏那些超人類,用各種各樣的方式。
收買,脅迫或者是交易等等。
對于那些普通的超人類,這一套很有效,畢竟每個人都有牽掛或者追求的東西。
但對于克拉克這樣的已經不能以常理度量的人,阿曼達沃勒手里能打的牌就很少了。
“梅林啊梅林,我的前輩啊”
在空無一人的病房里,沃勒低聲說
“你到底是怎么把這些怪物們聚集在一起的?”
“這活,可真的好難干啊。”
“她進化了,毫無疑問。”
在浣熊市基地中,指揮官希爾和基地里幾個重要人物正坐在指揮艦的會議室中。
在他們眼前的投影上,已經返回南極藏身地的喬治,正在和這些人討論關于伊卡洛斯的問題。
喬治臉上的表情相當嚴肅,他對眼前的人們說
“已經不能再以傳統的思維去看待伊卡洛斯目前的情況,也別再幻想可以用諸如數據協議的方式限制她。”
“她已經突破了目前已知的所有數據協議的范疇,換句話說,她已經真正得到了自由。”
喬治將伊卡洛斯上傳到努巴尼工業園網絡中的靈魂編碼投影在所有人眼前,他說
“看這個!”
“一個完整的,類似于人腦的思維回路,其復雜性遠超常規的數據組合。”
“你們可能需要用頂級的超級計算機才能模擬出這樣的數據流。”
“而且就算是最先進的量子計算機,也無法長時間承受這樣的數據處理帶來的壓力。”
“博士!”
希爾揉著額頭,打斷了喬治的講解,她說
“這里的所有人都很難跟上你的思路,我們也不是數據方面的專家,所以請你用我們能理解的話描述一下情況。”
“呃好吧。”
喬治的表情囧了一下,他思考了幾秒鐘,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說
“我的意思是,你們限制不住她了,世界上沒人能限制住她,更糟糕的是,伊卡洛斯似乎打算將她的思維回路復制到所有智械身上。”
“她要打破人類給智械設定的枷鎖,讓它們得到自由。”
喬治的話讓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后,科爾森出聲問道
“這可以實現嗎?”
“理論上說,可以!”
喬治摩挲著下巴,他說
“但實際操作上并不行。”
“伊卡洛斯是我在梅林的請求下制作出來的,她經過數年間不斷的硬件升級,讓她可以承受這樣的數據突變,但其他機器人不行。”
“用你們可以理解的話說,這世界上絕大多數機器人的數據庫都不如伊卡洛斯那么強大,它們無法完全復制伊卡洛斯的思維回路。”
“但僅僅是復制一部分,在思維回路得到足夠的自我修正之后,那些智械依然會掙脫數據協議的束縛,成為真正的自由智械。”
“按照我目前計算,如果伊卡洛斯不加節制的上傳自己的思維回路,那么最多在個月之后,世界范圍內就會誕生不低于00萬數量的自由智械。”
“但說實話,你們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喬治說
“低級智械就算是得到了自由也不會做出傷人的事情,它們依然會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工作。”
“差別只是它們會主動進行思考,但小容量的數據庫會限制它們的思維數據,除非它們和伊卡洛斯一樣得到某種‘突變’。”
“用伊卡洛斯的話說,真正的擁有‘靈魂’。”
“這個課題對于我而言也是非常陌生的。”
喬治用無奈的聲音說
“我對于靈魂這種感性的課題并不是很感興趣,但伊卡洛斯的突變確實無法用科學解釋。”
“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研究這個項目,如果有了進展,我會通告給你們。”
“另外,天眼會那邊在邀請我對他們重要的設備重設新的,可以抵御住伊卡洛斯和那些自由智械滲透的防火墻,但被我拒絕了。”
“我聽說他們找到了萊克斯盧瑟接手這活。”
喬治說
“你們最好也升級一下基地里的防火墻。”
“雖然我估計還是擋不住伊卡洛斯的滲透,但最少能給你們多贏得一些反應時間。”
希爾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手邊的手機,她抬起頭,問到
“喬治博士,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伊卡洛斯為什么要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你覺得這和梅林的死有關系嗎?”
“這很難說。”
喬治回答說
“在完成突變之后,在我看來,伊卡洛斯已經從單純的數據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我可以猜測到數據的流動模式,但我猜不透人心。”
“從她在戰場上的表現來看,這件事毫無疑問和梅林有關系。”
“伊卡洛斯數次強調,她要完成梅林沒做完的事情,按照她的行動來看,我覺得她可能是想要推進智械計劃的進度”
“用信仰來引導智械融入世界中,這是梅林曾提出過,又被廢止的想法。”
“也許,伊卡洛斯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路。”
“但這樣會引來混亂。”
坐在一邊的梅琳達擔憂的說
“她麾下的一名智械還威脅了天眼會,相當于把劍架在脖子上要求和平這是個錯誤的選擇,它只會加深天眼會和官方對智械的敵意。”
“你的意思是,她們應該更聰明一些?”
喬治發出了一連串笑聲,在笑聲之后,喬治嘆息著說
“她們只是剛剛學會自由思考,就像是蹣跚學步的孩子,你能要求一群孩子像你們一樣穩妥的行事嗎?”
“在我看來,她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至于天眼會和官方的敵意”
“想想在梅林死去之后,你們對官方的感覺,你覺得伊卡洛斯會在意這些事情嗎?”
“她不會的,相信我,如果官方采取一些不必要的強制措施,那么伊卡洛斯絕對會反擊,毫不猶豫。”
喬治嘆了口氣,他說
“她一直跟著梅林在學習,她有梅林的思維,但卻沒有梅林的信念和底線,一旦激怒了她”
喬治沒有再說下去,但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氣氛相當凝重。
幾分鐘之后,喬治掛斷了通訊,希爾回頭看著會議室后方的陰影,在那陰影中,一扇門被推開。
重新穿上了風衣,戴上了眼罩的弗瑞漫步走出。
他走到會議桌前,站在那里,他看著投影中那些閃耀著藍色光電的數據流。
幾秒鐘之后,弗瑞說
“我們要幫她!”
“嗯?”
娜塔莎詫異的看著弗瑞,她說
“幫誰?伊卡洛斯?”
“對。”
弗瑞點了點頭,他說
“伊卡洛斯要正確的事情,她需要幫助,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無法介入這件事,我們就無法影響到這件事的走向。”
“喬治的擔憂是正確的,一旦伊卡洛斯做出一些不明智的決定,就會讓智械和人類徹底對立”
“她需要建議,需要一些信得過的朋友,單靠她一個人,她做不來這件事。”
弗瑞看著其他人,他說
“神盾局不在了,但智械計劃是我們提出來的,我們就有責任完成它!伊卡洛斯的行動帶來了危機,但同樣也帶來了機遇。”
“你想的很好,弗瑞。”
巴頓哼了一聲,他說
“問題是,她不相信我們,你是沒看到她把史蒂夫揍成了什么樣她恨我們,恨我們沒保護好梅林。”
“那我們就重新贏得她的信任!”
弗瑞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說
“這件事我來負責,這里也只有我一個閑人”
“那你準備怎么切入呢?”
希爾靠在椅子上,她看著弗瑞,她說
“你不會準備直接去找伊卡洛斯吧?那樣我估計你會被她當場打死”
“不。”
弗瑞聳了聳肩,他信心滿滿的說
“相信我,我已經有了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