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深呼吸，用了大概半分鐘才冷靜下來，強行把腦袋里的‘胡思亂想’清空，壓下那股口干舌燥和身體躁動，
方然再次睜開雙眼看向維羅妮卡，發現她已經端莊華美的坐好，端著琺瑯茶杯的看著自己微笑：
“壓下去了么？”
“我發現試圖正經問你的我簡直是天真的可愛。”
聽著這‘直接’的詢問，已經面無表情的方然嘴角一抽，按住自己額頭的徹底無語，讓維羅妮卡像是被逗笑了一樣笑了出來，
夜輝色的清冷臥室房間，她此刻笑意綻放的模樣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為了下次你能提高這方面的談話技巧，我就教你一條知識好了，”
笑意收斂，維羅妮卡十指交錯的放在身前，看著他笑瞇瞇的開口：
“在臥室里讓女人笑出來可是禁忌。”
這還真是曖昧味十足的高端技巧....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久未的見面再次被對方完全壓制，看了一眼已經快到了的時間，方然無奈輕嘆的站起身感嘆，然后端起面前的紅茶一飲而盡，
發現果然比自己想象的還好喝。
“要走了么？”
“嗯，我今晚來這里的行動快要開始了。”
“不需要我幫忙么？”
看著面前空了的茶杯，維羅妮卡微笑的問道，然后看到比起上次已經挺拔了不少的青年自信的勾起嘴角輕笑：
“不，我能解決，而且這次我還有剛拿出勇氣的可靠同伴。”
朝著這個房間之外走去，結束這次邂逅維羅妮卡的對話，腦海里一個又一個思考扎根，
剛才那個理由真的是她現編的？她真的想獲得參加者的力量？還有能力真的可以用于社會發展？不會引起問題？那些淤泥的‘黑暗’真的會被改寫？改寫了又會變成什么樣？
更好？更壞？
想不明白這些自己根本不懂的事情，被她慣有的‘ChéngRén話題’打亂了步調，方然發現結果自己到最后也不知道維羅妮卡在想什么，
邁出房門的那一刻莫名心有所感的回頭，
方然看到銀灰色華美的美人仍舊對著自己微笑，擺了擺手像是猜到了自己會回頭。
“你剛才去干什么了？”
穿過燈光逐漸明亮的走廊，獨自返回舞會大廳，方然聽著耳邊風精靈里奧斯菲雅的疑問，微微無奈揉了揉眉心。
“沒事，稍微去和一個朋友聊了聊天。”
附近大樓的樓頂，聽著他的回答并沒有深問，奧斯菲雅站起身走向一邊面色緊張不安的約塔，對著他說道：
“舞會的正題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現在會帶著他去準備控制室附近的潛入地點，等我引開唐納德之后，你就立刻找機會單獨接觸克里姆，”
“然后給他發出信號，趁著所有燈光、監控斷電，帶著克里姆按照預定計劃逃離市區。”
“嗯，我知道了。”
方然輕笑的答應下來，然后推開舞會大廳的門，不少人朝他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閣下，您回來了。”
“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問么？”
“請放心，所有的會面邀請我都替您回絕了，對您的朋友的試探也是。”
看到最先走來的李戴娜的這樣說道，方然對她感謝的笑著開口：
“感謝你今晚的幫忙。”
聽著這句話，李戴娜微微出神，然后發自內心的由衷開口：
“不，我才是應該感謝您對我的幫助。”
被她這幅正式的道謝有些無奈，看到李戴娜向自己致意以后退到一旁，方然挑起眼眉轉而看向穿著晚禮裙的唐冰，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露著整個肩膀被他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唐冰控制不住自己的就開始扯開話題的吐槽開口：
“學長，你看著我干什么，一臉差點欲火焚身的樣子你剛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呸！你才差點欲火焚身！
聽著她又開始扯淡，已經感覺不到憋氣了的方然心里白眼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盯住她：
“不，我就是驚訝葫蘆你一個人在這竟然沒慫。”
讓聽到他這么說，唐冰臉上微微紅暈偏過頭吶吶的沒了動靜...
而就在這時，
舒緩的音樂停下，整個大廳柔和的金色燈光突然暗淡下來。
“嗯！有殺氣！？”
無語一驚一乍的唐冰往自己身邊一靠的四顧緊張，方然看到燈光聚集到了主辦方的舞臺之上，光線暗下來的大廳里人們也停下了各自的交談變得安靜。
終于開始了么...
看著舞會正式環節的開始，方然在暗淡里悄然的睜開了漆黑的眼眸，看到奧斯菲雅正帶著約塔前往終端控制室附近，
他們今晚的行動終于即將展開！
聽著主持人根本聽不懂的開場白，看著暗淡大廳里的賓客們都聚精會神的聽著，方然悄然的靠近唐冰耳邊發問：
“喂，葫蘆，上面那個人在說什么？”
感受到他氣息吹過的瞬間，身體半邊酥麻，唐冰往旁邊挪了挪的嘟囔回答：
“就是客套的...開場白，一堆虛頭巴腦的玩意...說一會請見證最尖端的科研成果，歡迎今晚的天才主角什么的...”
然后就在方然剛聽完她的回答，
舞會大廳的主辦臺上，主持人面帶微笑的讓開身位，示意身側出場的方向，歡迎的掌聲輕輕響起的這一刻，
方然看到一道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身影走了出來，戴著的眼鏡之后是英俊但有些蒼白的面容，
克里姆·克萊肖恩。
看著他在主持人的熱情介紹下走到麥克風前，聽不懂內容的聲音溫和儒雅，但那抹面對所有人都禮貌的笑容，方然總感受到他的笑容深處...
有些勉強。
和破冰船甲板上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喂，學長...那誰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能清晰感覺到臺上克里姆身上那股‘超級學霸’的氣質，聽著了一下周圍貌似都在議論紛紛，唐冰小心的看向方然問到。
“我們今晚的目標，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想了想雖然那天晚上兩人很聊得來，但自己和他也是一面之緣而已，方然有些輕聲回答，然后風精靈里奧斯菲雅的平靜聲音在他們兩人的耳邊響起：
“克里姆·克萊肖恩，從小就被譽為神童、智商測算據說輕松超過200的超級天才，他的家庭背景不是很確切，但履歷表上顯示他出生在法國得到一位富豪大力資助，20歲就從哈佛拿到了博士學位，”
“他甚至獲得過一次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提名，只不過比起這些光環成就，他為人過于低調，我也是接觸過才知道的這些。”
此刻就悄然隱匿在這棟輝煌建筑的樓頂，奧斯菲雅用白翼計算著各項參數和引誘路線，湛藍眼眸低垂的淡淡開口：
“不過以普通人的身份能成為‘導師’的學生兼助手，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光線暗淡的舞會大廳上，看著臺上那蒼白的青年溫和笑著的致辭，聽著她的話兩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唐冰看著這么厲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一臉不可思議的難以置信。
20歲的哈佛博士？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提名！？？
這是什么神仙！？
而聽著這樣的事情，方然也是微微訝然，他看著臺上蒼白面容上溫和笑笑的克里姆，沒有想到自己在前往北極遇見的這個他，竟然是這么厲害的人。
黑眸微微一動，出神之際，方然突然注意到了此刻的大廳邊緣，突然多出了一道成熟男性的穩重身影，
他就是法國王庭隱修會的負責人？
隱隱感覺到哪怕不如白天的那兩人，也是非常強大的B級，避免被他察覺，
方然撤去能力之后，看著臺上克里姆讓到一邊，工作人員推著展示用的設備上臺，大廳里所有人露出期待，
他們今天的行動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