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那張牌的夢境，總是充滿曖昧模糊。
這一次并不是那個龐然大物居住的水面，
記憶重演中夾雜著思考，方然一轉眼在地下礦坑戰斗爆發之前的那個瞬間，
奧斯菲雅和他所說的有關時代最黑暗面，魔女狩獵的描述和眼前鞋教團的景象重合，看到另一顆暗能水晶出現在祭壇之上，
他想起那一秒各種不相關碎片信息的紛雜涌入，在行動結束終于有時間思考的夢里慢慢連接。
國戰劇變的起因，是結社想要困住赫歇爾·琳華進而篡奪王庭，而王庭是管控現實的組織，按照奧斯菲雅的推斷，
他們是在現實里有什么不能被管控的計劃....
蹲在礦坑的鋼架橫梁上，方然看著剛剛用破損水晶召出祭品法陣的鞋教團首領，涉及了夜戰世界，正常來說王庭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答案很明顯就是鞋教團，以及像是鞋教團這樣眾多自己所未知的事情。
但是為什么？
做出這種事情，結社究竟能得到什么？
濃重的一抹疑惑不解，仿佛還缺了某些重要的線索。
各種碎片信息的連接中斷，方然再次看到祭壇上，暗能水晶內部的那一絲空隙，被憑空出現的一滴液體填滿。
當時過度驚異一個小小的鞋教組織，竟然真的和結社有關，忘記用右眼‘智慧’確定暗能水晶的信息，
方然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機會。
回到倫敦那座莊園地下偶然發現的秘密實驗室里，再次拿起那顆內部漆黑液體的奇怪圓球。
“你到底是什么....不，”
看著上方地面被暴食沖破的漏洞，他在夢境里有些出神的自言自語。
“結社究竟要用你做什么？”
思考到這里的時候，夢境開始搖晃，
方然閉上眼睛，拂過臉頰的風帶來清新空氣的味道，臉上有透過天窗投下的一塊金色陽光，溫暖晃眼的感覺讓他緩緩睜開睡意雙眼，
然后看到藍天悠遠下的碧野風光。
“閣...方然，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看到了身邊，按住額頭的下意識朦朧發問，夢牌自動生效之后，方然發現自己醒了之后總會呆上一會，才能慢慢清醒。
當然，小姆腳趾蹬到桌子腿兒的時候不算...
“大約十四個小時。”
克里姆溫和的笑笑回答，稍微降下了自己身邊的車窗，讓更多空氣進來。
“學長，你是豬么，這么能睡...”
然后聽到他的聲音，早上就醒來的唐冰，轉身趴在座椅靠背上的一臉鄙視，讓方然忍不住一翻白眼。
拜托，我可是一天之內承受了兩次能力負荷的傷員好么...
感受著身體通過長時間睡眠，發出瀕臨重傷的警告，再次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身板有多‘脆’，方然看了看窗外，眼神微微愣住的問道：
“話說我們現在這是在哪？”
“還在法國境內，大約是巴黎到瑞士2/3的地帶，”
鑒于昨晚的糟糕案例，否決了某人想要負責開車的申請，駕駛位上奧斯菲雅在后視鏡里看了醒過來了的方然一眼：
“沒有意外的話，晚上就能抵達日內瓦，不過我們還得想辦法通過國境線。”
因為方然從黑匣里拿出的這輛悍馬并沒有車牌這種東西，所以為了繞過各種監控花了不少時間，
導致從巴黎到日內瓦大約300公里的路程，總繞在各種鄉村小路上的他們現在還沒抵達目的地。
不過強大的越野性能倒是派上了很大的用場...
“這樣啊...”
聽到奧斯菲雅的回答，方然看著窗外的景色了然，然后他打開天窗站起從車頂探出身，
在迎面吹亂碎發的氣流中慢慢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秀美遼闊的風光景色撲面而來！
泛著金黃的青色草地和深綠盎然的樹木森林，柔順山坡下的法國村莊寧靜，三角形的屋頂色彩鮮明，這一幕的藍天如洗廣闊悠久，你的視線能一直看的很遙遠的地線盡頭，
在陽光里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幕的方然，真正的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心曠神怡。
“法國的鄉下原來是這樣的么，怎么感覺沒什么人一樣？”
坐里，方然看著窗外田園風光和他所見到的巴黎總感覺相距甚遠，讓他面前抱著靠背的唐冰，一幅‘沒見識’的眼神看著他：
“廢話，學長你以為這是國內么？”
“因為這個國家的人口數量，大都流往巴黎、馬賽還有里昂幾個大城市，所以留在鄉村的人越來越少，”
看了一眼窗外略過的田園陽光，克里姆繼而看向方然笑笑的解釋道：
“極低的房價吸引來很多是外地人居住修養，或者是經營民宿。”
“吼吼...這么回事啊...”
聽到他這么說有些恍然，然后方然順勢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昨晚被他從巴黎上層的舞會里綁出來的超級天才，穿著白襯衫的樣子知性和雅，只是膚色過分蒼白。
“那個...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么...？”
楞然的看著方然上下打量著自己，克里姆有些不知所措的輕聲疑問開口，然后看到方然十分嚴肅的看向自己。
“你....”
然后在自己緩緩緊張起來的時候，微微無語的問道：
“真的是20歲就拿到了哈佛博士么？”
而聽到方然問起這個，他身前的唐冰也是‘唰’的一下看向了克里姆，因為方然沒醒軟慫不敢說話的她，一聽到這種話題眼睛里瞬間亮起光，
她早就對這個天才帥哥好奇無比了。
“啊.....？”
完全沒想到方然認真盯住自己問的竟然就是這種事，克里姆茫然了一秒，然后看到他和唐冰的目光，有些啞然無措的失笑回答：
“不，雖然當時被我的博士導師這么對外宣布，但我其實并沒有20歲就拿到哈佛的博士學位。”
一聽到他這么說，方然頓時放心了的舒了口氣：
“哈....我就說嘛....”
然后看到面前蒼白青年有些輕聲簡單的笑笑，說出外界所不知的真實版本。
“我其實在被授予學位的一個月前就過完了20歲的生日。”
Σ(Д(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