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凡吃完干糧后,那邊似乎也商量出了一個結果。
黃符師五人之中留下了皺深深,其余四人則是轉身離開了營地,往著小丘湖的方向而去。
皺深深朝周凡走過來,他在周凡身前十步之外停下腳步,盤腿坐了下來,他的長劍橫在膝前,眼神冷然。
周凡問:“黃老大人他們是要去對付那湖中血棺嗎?”
“是。”皺深深回答。
“皺隊長不去嗎?”周凡又問。
皺深深冷聲道:“我要看著你,在村里沒作決定前,如果你敢亂來,我就殺了你!”
周凡瞄了一眼手背上的血棺咒印,這咒印被符箓逼得浮現出來后,就一直維持了這個樣子,他臉上帶著笑意道:“皺隊長果然是個誠實人,這種事都跟我說,你不怕我逃跑嗎?”
皺深深微嘲道:“跟你說,是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不會逃跑的,逃跑就沒有人能救你了。”
皺深深顯然很自信,但皺深深也說得對,要不是到了最后關頭,周凡不會做出逃跑這等傻事。
皺深深又道:“其實我有些奇怪,連心草與囚生泥這對雙生怪譎可不容易對付,你只有力氣初段,居然能將它們殺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凡不愿意細說,這關乎他隱藏的實力,他只是隨意道:“運氣而已。”
皺深深冷冷看了一眼周凡,周凡不愿意說,他就沒有再問。
……
黃符師四人已經到了小丘湖前,看著湖面上的血棺,四人的臉色沉重了起來。
順著棺面流下一條條的血線,垂入湖水里面,湖水染紅的范圍正在擴散。
“果然是血尸棺。”茅符師先開口打破沉默,“就是不知道這血尸棺里面躺著的是什么東西?”
典籍上記載血尸棺怪譎的種類很多,血尸棺里面的存在不同,實力也就不同。
“不管是什么,這只可能是黑怨級別的血尸棺。”黃符師搖頭說道。
羅裂田臉上帶著一絲懼意道:“能對付嗎?”
黃符師與茅符師皆是沉默了起來,最后茅符師道:“很棘手,但它還處于沉寂期,沒有完全醒過來,或者可以試試。”
黃符師道:“茅兄,我來吧,你給我殿后。”
“好。”茅符師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黃符師打量著湖中心的血尸棺,他開口道:“找一艘小舟太麻煩,給我找幾根木頭來。”
魯魁與羅裂田很快就從路邊砍了數根大木,都是力氣驚人的武者,他們用力一拋。
一根根木頭拋落在湖上,形成了一條木線,最后一根木頭落在了血尸棺旁邊,魯魁兩人看向黃符師。
“可以了。”黃符師滿意點點頭,他從自己的符袋里取出了一道黃紙符箓。
黃紙符箓上面不再是朱砂刻畫的符文,而是森白色的符文。
魯魁與羅裂田雙眼微熱,這是黃階中品符箓焰掌符。
黃符師將焰掌符貼在自己的右手背上,符箓散發明亮的光芒立刻融入手背,五道深紅符線在手背之間向著五根手指指尖蔓延。
嗤!
黃符師的右掌瞬間騰起深紅的火焰,火焰包裹著整個手掌。
他輕輕踩出一腳,落在湖水的木頭上,踏著一根根木頭飄然而去。
黃符師距離血棺不到一丈距離的時候,瘦削的身軀就好像充了氣的氣球一樣驟然膨.脹變得高大起來。
虬結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帶著火焰的右掌更是漲大了兩輪。
這是爆發段!
身體變大了,但黃符師一腳踩在圓.滾的木頭上卻宛如輕燕,他凌空飄起,右手握拳,炎炎火拳猛然轟在了血棺之上。
嘭!
整座棺槨晃動了一下,被火拳轟中,棺木之上的血灼燒著,騰起陣陣白霧。
只是燃燒的血很快被流下的血水覆蓋了起來。
黃符師臉色微變,他沒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拳竟是這種效果。
他剛想再做什么的時候,血色棺槨發出一陣刺耳的夜梟聲,一道血影從棺槨逸出,朝黃符師飄來。
血影只有小孩大小,但黃符師見到這血影眼瞳收縮,他右拳向著血影轟去。
炎烈火拳與血影碰撞在一起,黃符師就像受到了什么撞擊一樣橫飛而回。
黃符師咳出一口血,空中的他身體一扭,反轉身子踩在圓木上,向著岸邊沖回。
血影被火拳轟得停滯了一剎,但再度化作血色魅影朝黃符師撲去,它的速度赫然比黃符師還要快。
眼看著黃符師就要被追上,這時咻的一聲,岸上有著一柄焰色飛劍疾刺而來,刺在血影身上。
焰色飛劍直接嘭的一聲爆炸開來,深紅火焰團將血影徹底卷入其中,湖水被震得起了一層層漣漪。
借著這瞬間,黃符師已經落到岸上,他的腳剛一落地,整個人就像漏了氣的氣球般,回復了原來瘦削的樣子。
只是黃符師的臉色很為蒼白,他看向自己的右掌,他的右手小指已經沒有了,剛剛與血影碰撞的那拳赫然要了他一根小指。
茅符師三人沒有留意黃符師的傷勢,他們三人只是死死盯著小丘湖,湖空爆炸的火團四散,化作團團小焰落在碧藍的湖水上。
火焰散開,血影卻沒有任何的損傷,唯獨血紅的色澤黯淡了數分,它對茅符師四人發出一聲嘶叫,然后飛速倒退,沒入了血棺之內。
岸上的四人見此才算松了口氣。
茅符師瞄了一眼黃符師右掌小指斷口道:“嚴重嗎?”
小指斷口鮮血淋淋。
黃符師倒了一些藥粉在傷口上搖頭道:“無礙,剛才謝謝了。”
那飛劍是茅符師扔出去的,其上更是附上了一道黃階中品的爆焰符,要不是這柄飛劍,恐怕黃符師就危險了。
魯魁與羅裂田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就連黃符師都受傷了,一時沉默不語。
茅符師皺眉道:“沒想到這怪譎處于沉寂期會這么厲害,在黑怨中也算是厲害的存在。”
黃符師嘆氣道:“黑怨本來就難以處理,這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范疇了。”
羅裂田臉露擔憂插口道:“老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黃符師看了一眼茅符師,猶豫了一下道:“茅兄,要不還是通知儀鸞司那邊,讓他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