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沒有動,他還是站在那座帳篷前,因為已經有不少武者往這座帳篷方向圍了過來。
他要是再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太蠢了。
他掉入了圈套之中。
現在有這么多武者往這邊而來,他要是再想走,那會更惹人生疑,他只是平靜站在了原地。
那些武者會往這邊過來,那是因為帳篷內傳出的血腥氣太濃郁了,這根本瞞不過修煉了鼻識的武者。
在這些武者的吆喝下,自然會有更多的武者過來。
他們見到了站在帳篷前的周凡,認得周凡的連忙拱手向禮,不認得的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凡不知道帳篷內有什么,但他知道,對方的設計很精巧,利用了某種手法掩蓋了血腥氣,直至他站在帳篷前,那股血腥氣才爆發出來。
再加上那不知是誰發出的一聲喊,真的是一環接一環。
很快就有修士過來,看到周凡都是微微一怔。
圓惡與陳雨石還有他們身邊站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小臉,與他的體魄有些不搭。
“周大人,你怎么在這里?”陳雨石怔了一下問。
“哦,這位就是周大人嗎?”那小臉中年男子笑道。
“周大人,這位是天南道的雷都督。”陳雨石連忙替周凡介紹道。
陳雨石覺得眼前的情況很奇怪。
“雷都督讓我回來商議事情,我剛到,難道你們兩個不知道嗎?”周凡平靜問。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圓惡瞄了一眼帳篷,他不解道:“陳大人的意思是周大人你為什么站在帳篷前,這里面有什么?”
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實在是太明顯了。
圓惡揮了揮手,讓屬下喝令圍著的武者們散去了一大半。
“我也不知道。”周凡看著散去的武者搖頭道:“我剛到主營地,就有一個人過來,跟我說你們正在等我商議事情,就把我帶到這座帳篷前了,然后就有人喊殺人了,之后這帳篷內就散發出血腥氣,你們就過來了……”
周凡實話實說,那是因為他一路走來,說不定有人見到了他與那個人,他要是編造謊言,才會更可疑。
“這個先慢點再說,我倒要看看這帳篷內里面有什么,為什么會這么臭。”雷天陽看了一眼身邊的一個老者,那老者點頭,向著帳篷走去。
周凡側身讓開,他就似一個局外人,陳雨石與圓惡面面相覷,要是按照周凡所說的那樣,難道有人陷害周凡嗎?
那名老者小心翼翼掀開了帳篷的簾幕,眾人的視線望了過去,發現帳篷的地上躺著一具從劈開兩半的尸體,血腥氣撲面而來。
周凡臉色微冷看著。
很快就有人排除了帳篷內沒有任何的咒毒之類的陷阱,進入里面檢查尸體。
原先那名雷天陽帶來的老者在尸體拼湊起來之后,他快步走到雷天陽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雷天陽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冷聲道:“死的是華文。”
“華文是誰?”問話的是周凡。
“我們天南道儀鸞司府化元境修士。”雷天陽冷冷道:“周大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可是第一個站在帳篷前的人。”
“那又如何?”周凡平靜道:“難道雷都督懷疑是我殺了那個叫華文的修士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雷天陽眼微微一瞇道:“我就是想問周大人是否見到有什么兇手?”
“看來剛才我說的話雷都督并沒有認真聽,我是被人帶來這里的。”周凡雙眉一挑道。
“我當然聽了,那請問周大人可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雷天陽問。
“我當然記得,可是他走得很快,他敢在我面前露臉,我懷疑就算我畫出他的臉,也未必能尋到他。”周凡想了一下道。
“那就先畫出來,搜一搜再說,我們營地守衛森嚴,陌生人可沒有這么容易混進來。”雷天陽沉聲道。
事情就圍繞這件命案展開了,周凡有著一定的嫌疑,他不可能接觸尸體,他負責畫出了那張畫像,就被帶到了一個帳篷內歇息。
他心知肚明,這是一種變相的軟禁,即使很可能他出去沒有人敢攔住他,但他也不能隨便亂走。
死的是一個修士,對儀鸞司來說,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當然會很重視,而他也不可避免會被懷疑。
他并沒有太驚慌,而是默默回想了一遍,他懷疑這事與雷天陽有關系,因為是雷天陽讓他趕回來的,而死的又是雷天陽帶來的人。
當然他沒有證據,這不過是懷疑。
“殺一個化元境修士來陷害我……真是舍得呀。”周凡嘆了口氣道。
只是如果是雷天陽,雷天陽為什么害他呢?
他敢肯定他與雷天陽沒有任何的恩怨,是背后有人指使嗎?
那會是誰?或者這是派系之間的斗爭?
周凡皺眉思索了一會,都沒有太多的頭緒,就索性沒有再多想,而是坐著等結果。
帳篷內傳來腳步聲時,他才睜開眼,戒備看著帳篷的門口。
那個化元境修士的死表明,主營地也并不安全,尤其是對他來說。
“周大人,我方便進來嗎?”外面傳來的是陳雨石的聲音。
“請進。”周凡道。
陳雨石走了進來,但他身旁跟著周凡并不認得的兩個男子。
“周大人,雷都督讓我請你過去。”陳雨石朝周凡眨了眨眼道。
周凡明白過來,那兩個人恐怕是那雷天陽的人,陳雨石這時候不合適告訴他任何的事,他微微點頭,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銹刀,跟著陳雨石走了出去。
很快周凡就跟著陳雨石進入了一個大帳篷內,大帳篷內坐著十來個修士,其中慧空、圓惡這些熟悉的修士都在。
而坐在主位上的是雷天陽,他站起來笑道:“周大人,快請坐,因為周大人是案子的發現者,之前按照司府的規矩,我們不能讓周大人參與其中,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周凡微微一笑,他坐在了空出來的座位上,他倒是想看看,這事會如何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