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地下十里,一處青銅大門前。
佛、道、儒三脈殘存之人各個面露焦色,枉死城他們布下的反制手段一個接一個的被破壞掉,這怎能讓他們不感到焦慮!
“齊王,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打開這扇大門?我們留在枉死城中的陷阱已經全部被破壞了,依照敵人的破局速度來看,最多一炷香他們便會找到這里來。
屆時,若是我們依舊處在這扇青銅大門前沒有絲毫進展,你信不信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的忌日,魂飛魄散的那種。”看著青銅大門前依舊悠哉悠哉的寧采臣,鄂子川都有砍死他再自殺的沖動了。
要不是跟在鄂子川身邊的青年邋遢道士一直攔在鄂子川身前,鄂子川愿意對天發誓,他一定會砍死寧采臣這個家伙的。
“子川、子川,齊王陛下也在想辦法,這時候咱們就不要再內訌的成不成?給我一個面子,有什么事過了今天再說。”
看著一臉賠笑的邋遢道士,鄂子川氣極而笑:“知秋一葉,你把所有希望都拴在寧采臣身上,遲早會吃大虧的。
要不是你全力支持寧采臣來枉死城尋找陰天子寶藏,我們佛、道儒、三脈還活著的弟子怎么可能會全部都陷在這青銅大門之前進退不得。”
面對鄂子川的質問,邋遢道士知秋一葉除了傻笑告饒也沒別的辦法安撫他,因為鄂子川說的沒錯。
若非他孤注一擲選擇了相信寧采臣,佛、道、儒三脈最后的一點門人弟子確實不至于全都被堵在這青銅大門之前。
對于身后二人的爭吵,寧采臣視而不見,有這空閑時間不如再嘗試一種開啟青銅大門的方案呢!
只要面前的這扇青銅大門被打開,身后之人現如今再聒噪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是要乖乖的閉上嘴向他俯首稱臣,生死榮辱全部拿捏于他手中。
想的很開的寧采臣依照原定計劃,從心腹手中接過一頭昏迷不醒的青面鬼帝,將之親手擺放到青銅大門前的祭壇上開啟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祭祀。
祭壇上一陣青光閃爍,佛、道儒、三脈殘存之人費盡千幸萬苦才偷偷抓到手中的那頭鬼帝,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化作了一陣青煙朝著青銅大門飄去。
不知道是瞎貓碰到的死耗子還是陰天子真的就這么設定的,在那頭青面鬼帝被完全獻祭掉以后,本來毫無動靜的青銅大門上忽然閃過了一絲微光,本來嚴絲合縫的青銅大門出現了一道縫隙。
這一幕讓青銅大門前的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陰天子遺留的寶藏終于對他們展開了神秘的一角。
可激動過后,在場的所有人又都傻了眼,因為陰天子遺留的寶藏真的只對他們展開了神秘的一角,余下的依舊沒對他們開放。
看著只有一絲縫隙,連個螞蟻都爬不進過去的青銅大門,所有人的心頓時沉到了海底。
他們失算了!
“退,現在就退。黑山老妖與王南容的爭鋒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輕易結束,只要我們付出一定的代價未必不能逃出去一批人。”場中眾人中最冷靜的鄂子川回過神以后立馬做出撤離的決定。
可就在眾人失神之下準備同意他的決定時,一陣大笑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撤退?孤不同意。”
“寧采臣,你一個人不同意又能如何?要不是看在知秋一葉的面子上,你早就是個死人了。”面對提出反對意見的寧采臣,鄂子川毫不猶豫地懟了上去。
對于鄂子川不給面子寧采臣并沒有動怒,因為他沒有必要跟死人計較:“陰天子遺留下來的寶藏就在眼前,這孤復國的唯一機會,孤看你們誰有本事能退走。
陰天子在記載中十分喜好信徒向其祭祀,就算沒了強大的鬼物作為祭品供奉他,爾等修士勉勉強強也是可以當做祭品的。
你們剛才若是識相,主動提出為大齊獻身,孤復國之后未必不能讓爾等的道統流傳下去。
可惜,機會給你們了,你們卻不中用,沒能抓住它。說了這么多廢話,算算時間,鎮魂煙的藥效差不多也改起作用了,一、二、三,倒。”
一聲‘倒’字才出來,剛剛反應過來寧采臣不知不覺間對自己等人做了手腳的佛、道、儒三脈之人,就全都手腳發麻酸軟無力的癱倒在地了。
倒地之后,拼命數次都未能調動體內一絲一毫法力的鄂子川崩潰了,強撐著張開嘴朝著寧采臣怒罵起來。
“寧采臣,你還配做個人嗎?當初金陵被攻破,若非我等佛、道、儒三脈之人出手救你,你早就死在金陵城里了。
現如今你恩將仇報,你就不怕我等冤魂不散,化作厲鬼找你復仇嗎?”
不止是鄂子川,才能張開嘴的佛、道、儒三脈弟子全都在罵寧采臣,其中自然也夾雜著對知秋一葉這個昆侖掌門的喝罵。
不過,這些罵聲對于梟雄心性的寧采臣而言連了屁都不算,知道時間緊迫的他直接抓起一個和尚扔進了祭壇開啟了祭祀。
青銅大門對于以修士血肉祭祀的反應果然不出寧采臣所料,青光閃爍一下后,青銅大門中間的門縫又大了一絲。
懷揣著希望,一個又一個,叫罵聲不停的佛、道、儒三脈修士被寧采臣投進了祭壇,青銅大門上的青光閃爍了數十次以后終于開啟至成人拳頭大小。
看著就快要完全打開的青銅大門以及門縫后那充斥著流光溢彩的不能直視的世界,寧采臣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掛了起來:“快了,終于快了,陰天子遺留下來的寶藏是我的了。
王南容也好黑山老妖也罷,待我徹底掌握了陰天子的寶藏以后他們全都是土雞瓦狗,到時候我不僅要在人間稱皇,我還要做連陰天子都沒能做成的天帝,我要永生不死號令三界唯我獨尊。”
喃喃自語中,寧采臣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很快佛、道、儒三脈殘存的門人弟子,就只剩鄂子川與知秋一葉還活著了。
看著心如死灰的知秋一葉與罵罵咧咧不停的鄂子川,寧采臣目光一凝直接將二人一齊投入了祭壇。
知秋,要怪就怪你初出茅廬識人不清吧!
帝王從來都是稱孤道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