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舉著長方形鐵質黑板,一邊說著,一邊啟動煉金術,令黑板的無數方格起起落落,以此標注蠟燭熄滅或燃燒。
“石窟迷鎖的設計巧妙,神秘度很高,就算是殺場游戲第一梯隊的玩家,也只能拆幾扇門而已。
但它的絕對面積,卻并不大,否則一開始就能把我們傳送到相距幾百格乃至上千格的空間當中,無法獲知彼此位置。
這種缺陷,恰好證明了尸毗王現在仍處于恢復狀態,而他現在的位置,則大約在...”
“初始房間的東北方向,140格左右。”
霍恩海姆猛地睜開眼睛,他剛才給自己施加了加速思維速度的增益法術,于腦海中模擬出了所有情況,最終鎖定了那片區域。
“沒錯。”
李昂點了點頭,“不幸的是,由于我們一開始選擇了打開前面的門,
蘭頓螞蟻最終階段的高速公路,通往的是西北方向。
好在,我們可以拆除一些墻體,人為制造捷徑。”
霍恩海姆踏出數步,來到石質門前,
懸浮在他身旁的幾顆法術水晶自動飄過去,朝著石門輪流發射微型光束,每道光束都比前一道更強,
以此來觀測石門的具體堅韌程度。
“在不消耗太多靈力、維持最基本的自保能力的基礎上,差不多能拆除掉二十多道門。”
霍恩海姆心思急轉,喃喃道:“二十多道門,可以極大程度減少所需步數,差不多只要一千六百步...”
“為了平衡能量反應,每個隊伍都安排了一兩名實力出眾的玩家,這也就意味著平均每個隊伍能拆除四十道門。”
李昂歪了歪龍頭,隨意說道:“并且,我們還能夠讓幾支隊伍同時前進,在特定節點打破墻壁,
強制轉彎,將房間變成蠟燭熄滅或點燃狀態,利用石窟本身的機制,讓房間的左邊或右邊門開啟,為其他隊伍排除障礙。
所有隊伍完成會合的同時,還能節約時間與靈力,節省總步數。”
“這...”
對講機另一端的邢河愁,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光一開始的蘭頓螞蟻就夠復雜的了,現在再加進去這么多因素需要計算。
五支隊伍玩家同時行動,每支隊伍擁有四十次拆卸大門機會,
各隊伍之間行進速度不同,玩家靈力恢復速度不同,拆解大門效率不同,
同時,還要追求最少時間,最短路徑,盡可能少地拆卸大門,
并在行進過程中,完成匯合,
利用自己曾經走過的道路、改變過的房間狀態,來為其他隊伍創造方便...
所有因素疊加在一起,計算難度幾乎呈指數增長。
這種感覺就像是閱讀數學書籍,
剛通過兔子案例,學會一加一等于二,
就告訴現在你已經掌握了算數的基本原理,
現在開始解答,用Z表示全體整數構成的集合,求所有函數f:ZZ,滿足對任意整數a和b,都有f2a2fbffab.
這種頭疼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邢河愁腦袋一陣發痛,好在玩家隊伍中,不乏有奇人存在。
“五支隊伍的最少總步數為,1514步。”
第四隊里,一位來自鯨歌的青年玩家,推了推鼻梁上戴著的眼鏡,沉聲道:“李先生所在的隊伍,先按照規則前進十步,拆除前方房間,左拐,再按規則前進二十步,繼續拆除...”
石窟迷鎖中禁止使用無人機與尋常的電子設備,但對于鯨歌的超凡者而言,他們的大腦,就是計算機處理器。
“已經計算出結果了么?
很好,那么,開始吧。”
李昂轉頭看了霍恩海姆一眼,后者立刻會意,打了個響指,朝石室中的眾人,釋放群體增益法術。
“跟上。”
李昂淡淡說了一句,腳掌輕輕踩踏地板,身形如電射般躥出,手掌輕輕一拍,沉重石門“砰”的一聲彈飛出去,撞在墻上。
肉眼只能看見他移動時的殘影,
施加了各類迅捷增益法術的玩家們,齊齊奔跑起來,
他們必須得竭盡全力,才能勉強跟在李昂后面,不至于被甩在后方。
與此同時,分散在石窟迷鎖中的其他隊伍,也在那位鯨歌成員的指引下,快速移動。
呼嘯狂風在耳畔掠過,李昂在看似一致的相同石室中急速奔襲,臉上始終面無表情。
自動踏入石窟之后,他就覺得周圍環境有哪里存在異常,
就算是靠著冷靜觀察、理智分析與知識積累,總結出石窟迷鎖規律,找到正確路徑。
那股既視感也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整座迷鎖,不像是單純為了自保而設計的。
如果只是為了保護尸毗王,那么迷鎖的最佳方案,應該是無數道層層疊疊、可以消耗信仰之力進行愈合的屏障。
眼下這種迷宮,看似復雜繁瑣,實則簡單樸素,
殺傷力近乎于無如果不考慮沒搞懂規律,以為自己一直在走死路,最后絕望地停止前進,餓渴而死的情況,
完全就是在拖延時間。
米迦勒那樣能量等級太高的進不來,
實力弱小的可以進入,并且拖延時間很長。
但是,迷鎖對于最應該防范的、數量眾多的第一梯隊超凡者,防備程度卻是最低的。
頂層和下層都防了,唯獨中層不防御,
這是為什么?
李昂感覺自己隱隱把握住了石窟迷鎖的最大問題,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移動速度下意識地放緩了一些。
“信仰之力濃度,變了。”
他在某間石室中,緩緩停下腳步,視線左右橫掃,打量周圍,
懸浮著離地半米的霍恩海姆也停下來,后方跟著一路急速移動,靈力體力消耗嚴重的玩家同伴。
“嗯。”
霍恩海姆深吸了一口氣,眉眼間隱隱有些不安,“周圍的信仰之力沒有變多,反而變少了。
沿途打破石門的消耗,也降低了許多。
祂在毫不掩飾地吸收整座迷鎖的力量。”
這里的祂,不是指米迦勒,而是指這一切的源頭,尸毗王。
轟轟轟轟!
磚石爆炸碎裂的聲音,沿著天花板與地面傳播而來,
墻壁石門爆破時的沉悶響聲在遠處響起,急速接近。
伴隨著石室左側墻壁崩裂解體,失控與真理之側所在的第三小隊,出現在了李昂眼前。
五支玩家團隊,陸續完成匯合,
六十余人重新聚集在一起,站在石室中,看向前方那面石質墻壁。
這六十余人,都是殺場游戲中第一、第二梯隊的強者,哪怕刨除掉霍恩海姆、李昂、真理之側這樣的天災,
剩下的玩家也足以在一天時間內,暴力征服一個小國,摧毀一整支現代軍隊。
但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擠在一間石室里,凝視著前方不斷傳來不詳氣息的石質墻壁,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閱讀\app\\。
仿佛那面墻壁,是頭擇人而噬的魔物一般。
“嘖,這壓迫力,感覺有1.5個,不,差不多有2個荒獅那么高了。”
李昂捻了捻龍頭面具的胡須,“老邢,說兩句吧。”
“啊?”
邢河愁聞言一愣,“說啥。”
“戰前動員啊。”
李昂理所應當地說道:“電影里不都有這種畫面么,一群超凡者準備迎戰危害世界的生死大敵,出發前總要來個仰望45°視角的集體特寫,再配上一段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解說詞。
比如‘打完這場仗我就要回老家結婚啦!’
‘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干完這一票我們就要金盆洗手了!’
之類的。”
...你都把荒獅當做計量單位了,讓我這個戰力排行榜前百都進不去的該說啥?
而且重點是你舉例的這些戰前動員臺詞,明明就全都是死亡flag好嗎?
說出來不死就有鬼了。
我還想多活幾年吶。
邢河愁好歹也在特事局集體訓練里,惡補過一陣文藝作品,現在這些梗當然是知道的,
嘴角來回抽了幾下,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霍恩海姆輕嘆一聲,拿起對講機,撥通了遠在外面的米迦勒,“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有平民死亡么?”
“有受傷,傷勢原因是抽取信仰之力過多,被我救下了。”
米迦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石窟的力量正在衰退,你們做了什么嗎?”
“我們只是拆了幾扇門而已,
石窟衰退的原因,是尸毗王。”
霍恩海姆沉聲道:“他快要醒來了,你還有多久能進行支援?”
“我鎖定不到你們的位置。”
米迦勒平靜道:“找到尸毗王,暫時切斷他與普通人的信仰鏈接,
或者制造點更大的動靜。”
“更大的動靜?”
霍恩海姆聞言苦笑了一下,與失控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放下對講機,前踏一步,
站在了石墻前方,雙手先是合十,再緩緩拉開。
雙掌中交織形成的光束,如同鉆頭一般聚集成一點,朝向石質墻壁推動而去。
作為在場實力最強的玩家之一,他能感覺到,眼前這面墻壁后方,有一股浩如淵海、深邃難測的氣息。
嗡——
光束鉆頭接觸石質墻壁,與墻壁中蘊含的信仰之力相互抵消,
在石墻上,慢慢溶蝕出一個直徑接近手指的微小孔洞。
一股強烈氣息,從石墻后方,沿著孔洞攢射而出,
霍恩海姆臉色一白,身上加持著的自動防御法術瞬間觸發,形成數層五顏六色的斑斕屏障,籠罩在身體周圍,暫時抵擋住氣息。
那股氣流余勢不減,朝著房間急速涌來,
失控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真理之側稍抬頭顱,身體前方瞬間凝結成一面由星界物質構成的薄薄盾牌,削減氣流,
李昂則揮了揮手,白大褂的袖子里延伸出無數條纖細藤蔓,
在房間里彈跳攢射,瞬間編織成一張大網,庇護住后方的玩家群體。
氣流可擋,氣息難避。
房間里的眾人只覺呼吸壓抑,
來不及了,為保全勤先發,實在抱歉,馬上補
邢河愁好歹也在特事局集體訓練里,惡補過一陣文藝作品,現在這些梗當然是知道的,
嘴角來回抽了幾下,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霍恩海姆輕嘆一聲,拿起對講機,撥通了遠在外面的米迦勒,“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有平民死亡么?”
“有受傷,傷勢原因是抽取信仰之力過多,被我救下了。”
米迦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石窟的力量正在衰退,你們做了什么嗎?”
“我們只是拆了幾扇門而已,
石窟衰退的原因,是尸毗王。”
霍恩海姆沉聲道:“他快要醒來了,你還有多久能進行支援?”
“我鎖定不到你們的位置。”
米迦勒平靜道:“找到尸毗王,暫時切斷他與普通人的信仰鏈接,
或者制造點更大的動靜。”
“更大的動靜?”
霍恩海姆聞言苦笑了一下,與失控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放下對講機,前踏一步,
站在了石墻前方,雙手先是合十,再緩緩拉開。
雙掌中交織形成的光束,如同鉆頭一般聚集成一點,朝向石質墻壁推動而去。
作為在場實力最強的玩家之一,他能感覺到,眼前這面墻壁后方,有一股浩如淵海、深邃難測的氣息。
嗡——
光束鉆頭接觸石質墻壁,與墻壁中蘊含的信仰之力相互抵消,
在石墻上,慢慢溶蝕出一個直徑接近手指的微小孔洞。
一股強烈氣息,從石墻后方,沿著孔洞攢射而出,
霍恩海姆臉色一白,身上加持著的自動防御法術瞬間觸發,形成數層五顏六色的斑斕屏障,籠罩在身體周圍,暫時抵擋住氣息。
那股氣流余勢不減,朝著房間急速涌來,
失控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真理之側稍抬頭顱,身體前方瞬間凝結成一面由星界物質構成的薄薄盾牌,削減氣流,
李昂則揮了揮手,白大褂的袖子里延伸出無數條纖細藤蔓,
在房間里彈跳攢射,瞬間編織成一張大網,庇護住后方的玩家群體。
氣流可擋,氣息難避。
房間里的眾人只覺呼吸壓抑,
李昂則揮了揮手,白大褂的袖子里延伸出無數條纖細藤蔓,
在房間里彈跳攢射,瞬間編織成一張大網,庇護住后方的玩家群體。
氣流可擋,氣息難避。
房間里的眾人只覺呼吸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