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的湯汁熬煮一分鐘之后,徐拙把煎好的豆腐倒進鍋里,然后把火關小,蓋上鍋蓋進行塌制。
所謂的塌,是一種似燴非燴,似煮非煮的烹飪方法。
比煮的水少,比燴的時間短,這是魯菜特有的技法。
在徐拙的理解中,鍋塌就是把炸好的食材再回鍋變軟的做法。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徐拙掀開鍋蓋,鍋里的湯汁已經少了多半,而且豆腐也重新變軟,金黃的外皮上裹上一層油亮的顏色,看上去格外誘人。
徐拙把火開大,將鍋里最后一點湯汁收干。
然后在鍋里淋上一些芝麻香油,關火出鍋。
把一塊塊的豆腐擺在盤子里,最后撒上一些香蔥末。
一道噴香美味的鍋塌豆腐就制作完成。
宋亞飛一臉的感慨:“原來是這么做的,回去我試試,不行了我還來找你哈。”
徐拙笑笑:“飛哥盡管來,咱們相互切磋交流嘛。”
說完,他端著這盤豆腐,和宋亞飛從廚房出來,找個靠窗的位置做好。
徐拙又夾了一盤鹵水豆腐和羊蹄兔頭泡椒鳳爪之類的菜品端過來。
然后又從冰柜中拿出兩瓶冰鎮啤酒,又從消毒柜里拿了兩個啤酒杯。
趁著這會兒店里沒人,借著嘗豆腐的機會,跟宋亞飛喝瓶啤酒,聯絡一下感情。
“飛哥,來嘗嘗這豆腐,幫我把把關,第一次做,有些沒底。”
徐拙越是這么說,宋亞飛就越覺得他這是在謙虛。
剛剛所有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樣,這是第一次做?
沒有一年功夫絕對不會這么熟練。
還第一次做,我信了你個鬼!
不過轉頭想想,自己比徐拙大好幾歲,但是做菜方面真不如人家。
“或許他是顧及我的面子,所以才這么說吧。”
一想到這些,宋亞飛就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有這么貼心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確實該喝一杯好好慶祝一下。
就這樣,天天自詡養生達人的宋亞飛,主動拿著起子把啤酒瓶打開,倒上一杯,端起來沖徐拙說道:“兄弟,多謝你了。”
說完他一仰頭,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這流暢的操作,看得徐拙眼睛發直。
這養生達人,怎么比不養生的人喝得還猛?
另外那聲謝謝讓徐拙有點迷茫。
這是什么意思?
謝自己教他做菜,還是謝自己請他喝啤酒?
不過宋亞飛這么主動,讓徐拙也很高興,拿著酒瓶給自己滿上,然后也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進入肚里,這感覺確實好舒爽。
夾一塊豆腐送進嘴里嘗嘗,味道確實不錯。
外皮略略有些筋道,內里卻十分香軟,而且因為是用高湯塌制而成,這豆腐吃起來香味兒十足,像是在吃肉一樣。
真不愧是魯菜中的經典菜式,這才是入門級而已味道就這么好吃,等以后要是升級為招牌菜的話,味道怕是會更好。
吃著自己做的鍋塌豆腐,徐拙感慨連連。
這道菜不是魯菜的當家菜,更不是魯菜的代表菜,只是一道魯菜的經典菜式而已。
但就算是這樣,味道依然好得讓人停不下來。
通過這道菜做對比,魯菜的那些名品味道有多好就可想而知了。
想想以后做一品豆腐或者一品鍋,徐老板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
那味道,怕是會更好。
雖然是從小吃魯菜長大的,但是吃別人做的,跟吃自己做的,這是兩種感受。
就拿這道鍋塌豆腐來說,以前不管老爺子做的還是徐文海做的,徐拙都沒覺得味道有多好。
而吃自己做的,才能真正品嘗出來這道菜那鮮美的滋味兒。
“這豆腐真是好吃,太經典了。”徐拙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宋亞飛夾了塊豆腐嘗了嘗,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贊嘆。
原本他以為這道菜又是煎又是炒,吃起來應該比較油膩。
結果嘗到嘴里才發現,這道菜除了比較香之外,并沒有多少油膩的感覺。
真好吃!
激動之余,宋亞飛把瓶里剩下的啤酒倒進杯子里:“兄弟,你這道菜做得真絕,太好吃了。”
說完一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這還沒開始呢,一瓶雪花就已經下肚。
嚇了徐拙一跳。
臥槽,現在玩養生的人喝酒都這么猛嗎?
徐拙沖柜臺那邊的鄭佳使了個眼色,鄭佳趕緊從冷飲柜里拿來四瓶啤酒。
宋亞飛一看,趕緊讓鄭佳放回去:“太多了,喝不了。”
徐拙笑笑:“喝不完也沒事,今天就是想跟飛哥聊個天。”
說完徐拙把啤酒瓶打開,再次給宋亞飛滿上。
“飛哥,別光顧著喝酒,吃菜吃菜,這都是我們店里的主打菜。”
開業那天,宋亞飛在店里吃過一頓,但是菜式還沒這么豐富。
而且曹坤做的四川鹵味他擔心太辣,一口都沒嘗。
這會兒喝了酒,宋亞飛反而放開了。
他用筷子夾了根羊蹄放在盤子里:“大家都說兄弟你做的羊蹄特別好吃,我還沒嘗過呢,今天就嘗一口,看看味道到底如何。”
他擔心太辣,所以反復跟徐拙說只吃一口嘗個味道。
結果他把羊蹄送到嘴邊一嘗,就沒有把羊蹄放下來。
他把一整根羊蹄啃得干干凈凈的,才沖徐拙豎起了大拇指:“這味道,絕了絕了!”
說完,他又端起啤酒,一飲而盡。
弄得徐拙有點陪不下去了。
這是什么情況?
養生圈被賣酒的攻破了?
怎么開始大口喝酒了?
這是最新流行的養生方式嗎?
吃一口菜就喝一大杯酒,這種喝法對于酒量一般的徐老板來說,真是遭不住。
再這么喝下去,等會兒得把建國喊出來,替自己一會兒。
“這是啥玩意兒?”喝完一杯之后,宋亞飛把目光瞄向了桌上擺著的兔頭上面。
“這是我們店里的招牌,養生兔頭。”為了吸引宋亞飛的注意,徐拙特意把麻辣兔頭的名字改了一下。
“養生兔頭?還有這種菜?”宋亞飛估計很長時間沒喝過酒了,加上剛剛喝得有點猛,這會兒說話有點大舌頭。
聽到養生兩個字,宋亞飛來了興趣。
不過把兔頭抓在手里之后,他才詫異的問徐拙:“這玩意兒咋吃啊,直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