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樹英對徐拙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
“那位老師傅姓葛,第二年就過世了,他的后人也是開酒樓的,現在還被譽為京菜的開創者……他從魯菜變成了京菜,你爺爺這個魯菜的鐵桿,怎么會提他。”
原來是這么回事。
老爺子是魯菜的堅定支持者,到現在還在恪守著魯菜的老傳統。
姓葛的那位老人的后人居然改旗易幟,把魯菜改成了京菜,這自然會引起老爺子的不滿。
要是別人的話,他估計一天罵八次。
但是那老人與他有恩,所以他就沒提過這茬。
不過……
姓葛的。
難道是現在被譽為京菜第一人的葛勝天的先輩?
葛勝天現在五十來歲,按照當年的時間來看,他應該是那位葛姓老人的孫子。
等以后到了京城,說不定要跟這個葛勝天掰掰腕子。
徐拙咂咂嘴,既然知道了老爺子打戴震霆的原因,自己也能有的放矢的撮合……勸他倆了。
怪不得老爺子提起戴震霆就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呢。
要是真是戴震霆欺負人,還真不怪老爺子。
不過這種職場行為,人家戴震霆借此發揮震懾新人,也不算什么大事兒。
哪怕在現在社會,公司里的那些老人,想要在新人面前立威,不也是這吊樣子嘛。
而且這還是出錯了戴震霆才上綱上線。
在有些公司,明明沒有出錯,也避免不了一些人雞蛋里挑骨頭。
有的時候,人真的挺丑陋的。
“姍姍,剛剛那些話,是不是徐拙給你說的?”
在徐老板沉思的時候,郭樹英想起剛剛孫女的那番話,有些懷疑的問道。
郭姍姍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徐哥給我說的,不過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在里面,我倆是不謀而合……”
郭樹英無奈的看了自己孫女一眼,沒有說話。
對于那個建議,他倒是覺得有些可行。
所以對徐拙的態度,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孩子,我聽姍姍說,你想跟我學臭鱖魚?這道菜可不好學,反正明天就要舉行徽菜大賽了,你現在后廚幫忙,我看看你的基本功如何。”
徐拙也沒反對。
這次來安徽,主要是陪小丫頭散心的,結識郭樹英只是順帶而已,反正就算自己不過來,就老爺子那結仇的速度,早晚也會遇到。
至于去后廚幫忙,他真是求之不得。
來安徽這幾天,他是真想參觀一下人家的后廚。
但是因為涉及商業機密等方面的因素,所以一直沒有如愿。
現在能夠在望月樓后廚待幾天,徐拙覺得怎么也能學點東西。
畢竟……
潛心好學可是好久沒沒觸發過了。
在望月樓的后廚幫忙,只要眼睛不瞎,絕對能學到一些東西的,哪怕不是臭鱖魚也沒事,這種當家菜,估計不是很好得到。
郭樹英比較忙,剛說幾句就有人找,貌似是大賽組委會的人有事兒詢問。
看到郭樹英急匆匆出去的步伐,郭姍姍長長的松了口氣:“終于自由了,走走走,我先帶你們找個住的地方。”
望月樓很大,前面是餐廳,后面是住宿。
不過現在住宿已經不對外了,因為郭樹英的徒弟每年都要分批回來學習廚藝,參加郭樹英的考核。
加上望月樓在安徽有不少分店,這些分店的主廚以及廚師長也要定期過來參加培訓。
后面這些客房自己人還不夠住呢。
所以從前年開始,客房部就不對外營業了。
望月樓里面有好幾進院落,用回廊連著,甚至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荷花池,里面有一些錦鯉在四處游著。
院子的空地上,掛著一排排的火腿以及腌肉。
這些火腿全都由特制的晾曬架子撐著,徐拙數了數,每個架子上掛著36根火腿,而院子里這樣的架子,差不多有二十多個。
而且除了這些腌肉之外,還有其他肉類也掛在外面。
他粗算了一下,光這院子里的掛著的肉,按照肉類的市場價來說,差不多值三十萬。
真是……
大戶人家啊!
徐拙覺得徐家已經算大戶人家了,但是跟人家郭家相比,真有點比不起。
服了!
來到后院的后院,總部算到了客房部。
郭姍姍給兩人找了個頂層帶陽臺的房間,然后提著自己的背包,向著走廊深處走去。
于可可很好奇:“姍姍,你不跟我們住一起嗎?”
郭姍姍頭也不回的說道:“昨晚你倆半夜動靜那么大,吵得我根本睡不著……時間長就了不起嗎?”
于可可一陣臉紅,沖徐拙吐了吐舌頭,然后閃身進了客房。
把行李放好,換一身衣服,然后徐拙就跟在郭姍姍的帶領下,去餐飲部那邊了,準備幫忙。
剛剛來后院的路上,系統已經提示,那個徽菜的困局的隨機任務已經完成,他也順利得到宰殺甲魚的技能了。
“等會兒我在后廚忙,你倆準備做什么?”
徐拙覺得好不容易跟于可可出來,這么不管不顧的去學廚,有些過意不去。
“你學你的,甭管我們了,待會兒我開車帶著可可四處轉轉,順便請教她一些問題,晚飯時候見。”
說完,她拉著于可可,一陣風一樣外面跑去。
徐拙溜達著來到望月樓的后廚,里面有三十多個人正在忙活,見到徐拙進來,一個中年人笑著說道:“你就是徐拙吧?來來來,先把這些菜洗了。”
他是郭樹英的徒弟,剛剛郭樹英交代他,讓徐拙在后廚呆幾天。
不過郭樹英沒說徐拙的身份,也沒說徐拙會廚藝。
徐拙也沒多言,他端著那筐青菜,就在水池邊清洗了起來。
剛洗完,他端過去的時候,旁邊一個正在宰殺甲魚的年輕人,見到徐拙之后有些好奇,所以不免多看了幾眼。
他這一走神,手中的甲魚卻鉆到了空子。
張嘴就咬在了他的虎口處。
“啊……”
這聲慘叫,嚇得徐拙差點把筐給扔了。
“快快快,幫我把這玩意兒拽掉,太特么疼了!”
徐拙放下菜筐,走過去,接過這人手中的甲魚,示意他忍著點。
然后徐拙揪下一根頭發,對著甲魚的鼻孔輕輕一捅,甲魚神奇的把嘴松開了。
“喲,這么懂甲魚啊,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