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拙把一只風干好的醬板鴨剁成塊,端著來到樓上,走進了銷售部所在的辦公室中。
“袁康,來嘗嘗我做的醬板鴨。”
正在查看網店銷售記錄的袁康聞言抬起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徐拙端著的醬板鴨:“你啥時候學的?看成色貌似挺不錯的樣子。”
徐拙把盤子放下,順便往桌上扔了兩雙一次性筷子。
他坐在袁康對面,這才說道:“你真以為我去長沙是旅游嗎?我那是偷師去了。”
袁康夾著一塊醬板鴨聞了聞,然后咬了一口,細細品味著醬板鴨的味道和口感,好半晌才說道:“看來你偷師很成功啊,這幾乎達到了湘滿樓幾個主廚的水準了……這鴨子味兒不錯,有啥事兒直說吧,正好我也有事兒跟你說呢。”
既然如此,徐拙也沒客氣,他看著袁康問答:“你說,四方酒樓要是賣這個,效果會怎樣?”
袁康回憶一下這幾天在四方酒樓的所見所聞,認真說道:“應該挺受歡迎吧,不過中原這邊的人吃不了湖南的辣,所以你想要賣得好,得把辣度降下來。”
只這一句話,就能看出袁康這幾天沒偷懶,他是真的在觀察四方酒樓的一切,不然他也不會立馬想到中原人不能吃辣這一特點。
徐拙點點頭,記了下來,回頭再做的時候把辣度降下來,然后找幾個人試吃,盡量符合中原人的飲食習慣。
他接著問道:“那要是在網店里進行售賣呢?”
袁康一聽頓時樂了:“那你可要做好跟整個湖南醬板鴨品牌為敵的準備,全國人都知道醬板鴨是湖南特產,你這冷不丁的做出來,宣傳起來很為難的。
說是醬板鴨的話,辣度被你改了,而且就算辣度不改,也就跟那幾個大品牌打個平手,沒有特別突出的優勢。
但是另外取個名字的話,立馬就有人跳出來說你抄襲醬板鴨的做法。”
他一邊吃著好吃的醬板鴨,一邊分析著在網上賣醬板鴨的幾個槽點。
等他說完后,徐拙挑挑眉:“你既然分析得這么透徹了,應該想到解決辦法了吧?”
袁康笑笑,他還真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
借袁德生的名頭。
論網上的名氣,好幾個袁德生捆一塊兒也沒徐拙名氣大,但是論烹飪圈子的江湖地位的話,袁德生自然高出徐拙一截。
前幾天徐拙一直在幫袁德生宣傳湘菜和湘滿樓,使得袁德生的名氣有了很大提高,不少人都知道他是湘菜的泰斗。
所以這會兒要是宣傳這醬板鴨是袁德生為了表示感謝徐拙的幫忙,根據中原人的飲食習慣,特意改良做法后教給徐拙,就合情合理了。
這既能讓袁德生的形象更加高大,也能讓醬板鴨名正言順的推出來。
而且這一老一少的互動,還會引為烹飪圈里的一段佳話。
可謂一箭多雕。
徐拙聽袁康說完后,有些感慨。
剛離開家門就編排自己爺爺,你可真是袁德生的親孫子。
不過這么一番操作后,袁德生的名氣應該會大一些,估計過不了多久,也會跟郭樹英之于徽菜一樣,成為湘菜宣傳的一面旗幟。
袁康說完,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們這邊宣傳之前,你可要先跟我爺爺知會一聲,免得他不知道這茬矢口否認。”
雖然有了一百萬,但是袁康還是不敢聯系袁德生,生怕再挨罵。
徐拙滿口答應了下來,聯系袁德生本就是應該的,畢竟要借用他老人家的名頭嘛。
聊完了宣傳方案之后,徐拙看著袁康問道:“你剛不是有事兒跟我說嗎?啥事兒啊?住的不好還是咋地?”
袁康搖搖頭:“吃的住的我都無所謂,這些都能克服,我想說的是,我們銷售部能不能整體從酒樓搬出來?”
徐拙愣了一下,沒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袁康用手捏著一只鴨翅,一邊啃一邊給徐拙說著搬出去的好處。
隨著網店的生意火爆,銷售部的人越來越多,這邊的小辦公室已經完全擠不下了。
而且四方酒樓現在有運營策劃等相關部門,各個平臺都有人負責運營,這種情況下大家擠在一起辦公,不僅效率不高,而且還會相互影響。
另外店里的顧客人來人往,不斷有人來到辦公室這邊,干擾大家工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搬出去辦公?”
“對,搬出去,最好把辦公區的人全都搬出去,這樣辦公區的人上下班也可以自由安排了,對兩邊都有好處。”
這話說得很對。
辦公區的人因為跟店里上班的時間不一樣,所以讓店里的人頗有微辭。
都是一樣的人,這邊忙死忙活的要干很多活兒,而辦公區的人只需要坐在辦公室就行,啥活兒都不用干。
這種情況下辦公區的人上班時間還短一截,往往下午六點那會兒店里最忙時候就提著包下班走人了,這讓很多人心里都不忿。
假如辦公區的人整體搬出去,就沒這么多事兒了。
當然了,說是全都搬出去,最終還是要留下幾個人的。
比如財務這邊,至少得有兩個會計負責店里的流水和后廚的開支,另外人事上也得有人負責考勤等事宜。
確定了這個方向之后,徐拙就開始在附近找適合辦公的地方。
最后確定了幾公里外的一幢寫字樓,根據辦公區所有部門的規劃,徐拙租下了整整半層,然后聯系陳桂芳,讓她找人裝修。
等裝修好之后,所有網絡業務全都搬走,包括銷售運營宣傳等部門,另外財務部和人事部的大部分業務也會搬出去。
晚上,徐拙躺在床上跟于可可說這事兒的時候,這丫頭驚得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都搬走了話,那誰負責管著他們吖?你遙控指揮嗎?”
徐拙笑笑,抬手輕輕一拉,把這丫頭躺在自己懷里:“不是還有你嗎?你以后就是四方酒樓的副總了,專門負責辦公區那邊的所有業務。”
于可可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那你呢?”
“我負責店里的事啊,咱倆雙劍合璧,努力掙錢,爭取早點把酒樓搬到京城去……”
正說著,于可可就打斷了他的話:“為什么要搬到京城啊?在省城不是好好的嗎?”
徐拙:“…………”
媽蛋差點說漏嘴。
好在沒開燈,于可可沒注意到徐拙的表情變化。
他略微一想,就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我爺爺奶奶和你爺爺奶奶以前都在京城,這么多年過去了,雖然他們沒提過,但肯定會懷念京城的生活,咱們做后輩的,你說該不該幫他們實現這個心愿?”
“應該。”
“我爺爺的爺爺以前是在京城開酒樓的,名氣很大,后來因為戰亂,一家人才離開了京城,現在國泰民安,你說我這當后輩的,應不應該實現先輩們的夙愿?”
“應該。”
于可可的兩聲應該,讓徐拙放下心來。
總算把這丫頭打發住了,不然她真刨根問底起來,自己還真不知道說什么。
不過他剛準備岔開話題睡覺的時候,于可可又問了個問題。
“我爺爺奶奶和你爺爺奶奶都非常有錢,他們想去京城的話隨時都能去,我們為什么要湊這個熱鬧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