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青天,蔚藍深海,海天交接之處,白光粼粼。
在巨船的頂層,四周全都是彩幔環繞,無絲竹管弦,無親朋故友,天地之間一男一女,把臂攜手,沐浴著海風與天盟誓,結為連理。
徐月奴臉上笑的燦爛,身上火紅色的嫁衣裹著圓潤飽滿的熟1瓜,玲瓏跌宕的身材下的一雙傲人的筆直大長腿,將她整個人襯的英姿颯爽,在這個女子普遍嬌柔溫順的年代,她美的如此特殊。
饒是除了最后一步,其他都得逞的楊霖,也不禁看得呆了。
一套頗有儀式感的拜天、拜地、拜海之后,兩個人攜手坐在甲板上,楊霖動情地說道:“月兒,只要這片海域不枯,我對你就不會變心。”
徐月奴輕輕地點頭,把頭倚在楊霖的肩頭,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我也是...
楊霖的手悄然下滑,輕輕一勾,紅色的嫁衣鋪在船板上。
風很平,浪很靜;
他們弄了個爽
翌日清晨,神清氣爽。
站在船頭,楊霖已經可以看到密州港的碼頭,往來船只如織如促,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靠近之后,楊霖也不禁感嘆,自己一造起來的密州港,竟然有了這般規模。
親衛們吆喝船工駛至岸邊停泊,放下踏板,楊霖帶著徐月奴下船,不遠處就是他割破狗腿把徐月奴騙到手的沙灘。
山頂上,依然是徐家莊的別院,現在看來依稀有當年的模樣。但是山下的碼頭已經大變樣了,沿途都是夯實的平整寬闊的路面,無數的車馬將港口卸下的貨物運走,楊霖心中暗暗堅定了取直運河的想法,不然就是浪費這無限的商機和廣袤的市場。
因為楊霖走的海路,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到,徐家莊內一個莊客快步跑進后院,找到正在練拳的徐進,徐進年近四旬,依然是日日熬練,精赤著上身汗水順著肌肉流下。
青衣莊客喘著粗氣道:“莊主...少宰,少宰帶著小姐回來了。”
徐進一聽,趕緊披上一件袍子,來到房內換了一身衣裳。他的小妾抱著兒子要來和他親近親近,兒子一見他就伸手,徐進滿心歡喜剛想抱抱兒子,突然想到什么,說道:“你帶著兒子回娘家去待幾天。”
小妾一愣,問道:“怎么了,老爺。”
徐進苦笑一聲:“他那個混世魔王的姐姐回來了,月奴這孩子最喜歡逗她弟弟,下手又沒個輕重。”
小妾一聽,趕緊去收拾行李,徐進帶著幾個莊客翻身上馬,直奔碼頭。
密州港前,聞訊而來的市舶司官員,比徐進還早一步,正帶著興致高昂的楊霖到處轉悠。
“少宰請看,這就是我們新修建的第三處港口,這里吃水很淺,一般是小船來這里停泊。在東瀛造船還不是很先進,他們的商船大多是這種小船,沒有必要占用第一港口的位置。”
楊霖點了點頭,道:“既然要區分,就按吃水大小來分,切不可按照是哪一國的船只來分。我們開門迎海商,要做到公平公正,才能細水長流。”
密州市舶司的干辦們紛紛點頭,他們稍微有些不自然,因為很多條例都是有些歧視高麗和東瀛的商船的。大宋開往他們那邊的商船,大部分都是大船,這才會出現一片海灣三個港口的局面。既然少宰發話了,回去還是改掉比較好。
“當初我只是規劃一個雛形,便匆匆離開,沒想到你們把此地經營的好生紅火。”楊霖看上去十分高興,連帶著周圍的官員也人人臉上有光,巡視一圈之后徐家莊的人終于到了,徐進隔著老遠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小跑著過來。
楊霖這才停止了繼續巡視的想法,客氣一陣侯跟著徐進來到徐家莊山頂的別院,徐月奴咬著嘴唇忍俊不禁,顯然是想到了楊霖在這打滾碰瓷的舊事。看著眾人簇擁下的楊霖背影,徐月奴眼睛瞇著一道月牙,目光好似黏住了楊霖,芳心暗道這個人可真是壞的出奇...
這處院落當初被楊霖花了心思整修過,本就是居山臨海,院中的道路都是白色的小石子鋪就,修長高大的竹子將一座紅色小樓掩映其中,翠竹搖曳,靜雅幽閉,令人心曠神怡。
上樓之后,俯瞰著湛藍的大海,果然如同身處仙境一般。
尤其是如今是盛夏,清涼的海風吹來,讓航行了許久的楊霖等人精神一振。
一進院子,徐月奴就迫不及待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徐進帶著楊霖來到小樓上,吩咐下人先上些茶水,然后再準備酒菜。
楊霖注意到幾個市舶司的干辦欲言又止,顯得有些為難,便主動問道:“密州市舶司乃是國家賦稅重地,你們在此當值,可有什么難處?”
吳干辦馬上起身,壓低了聲音抱拳道:“少宰,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朝中派來幾個內侍省的宦官,安插到我們衙門,說是監督。這些人什么事都愛指手畫腳,教人好生厭煩,偏偏品階還在我們之上。您也知道,咱們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他們見著的...”
“竟有此事?”楊霖眉心蹙起,一股怒火從腦中燃遍全身,內侍省是梁師成的天下,這老賊咄咄逼人,不光在汴梁開封對我下手,已經把爪子伸向密州了么?
密州是楊霖最早經營的所在,可以說是他的勢力最穩固的地方,上至知府徐知常,下到販夫走卒各個衙門口,遍布自己的人。
在這種地方,內侍省的幾個死太監都能讓自己手下的這些官員頭疼,就更別提杭州、明州和華亭了。
楊霖眼皮一垂,握著雙拳,沉聲道:“派人把他們控制起來,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系,找人大造聲勢,到他們門口鬧事。就說他們欺壓良善,虐流百姓,魚肉鄉里,最好是抬幾個死人做戲,來幾百封血書和萬民請愿書。然后我讓徐知慧上書彈劾,別走正常途徑,把奏章和血書交給緝事廠的楊戩。”
眾人聽得心驚肉顫,這是何等的手毒心黑,吳干辦結結巴巴地問道:“然后呢?”
“別等朝中判決出來,派我們的人假裝百姓,讓他們死于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