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揮灑。站在巨大的媧皇蛇腳下,唐閑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螞蟻。
不同體型的怪物對戰,看起來很有荒誕感。
雖然唐閑還在震驚于白曼聲居然真的靠吞食圣樹的果子完成了進化,而且是最高階的進化。
但原本白鱗蛇妖,蒼龍,饕餮三種生物體型一致,都是數十米高的怪物級別。
可現在從體型上來看,漂浮在空中的媧皇就像是巨大的鯤。
蒼龍和饕餮仿佛兩個弟弟,加一起也就媧皇一半大。
這讓唐閑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忽然有點想笑。
這種感覺就像是唐飛機飛到了高空中,與燼龍決斗。而疫源在地上干望著。因為它就像某爵跡的作者一樣,跳起來也打不到某nba球星的膝蓋。
此刻,前方不遠處的唐飛機和饕餮扭打成一團,媧皇在一邊漠然的看著,給唐閑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白曼聲并沒有看著。
唐飛機也算是為了她的族人,才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
所以她在治愈唐飛機。
我賭對了,以后所有戰斗,你都不準再叫我退下。白曼聲的意識已經恢復。
進化也趨于穩定,但這個女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反駁唐閑的那句“退下”。
“瘋子。”唐閑發現無論自己對人類怎么了解,女人瘋起來的時候,也都無法預測。
萬一白曼聲進化的過程夭折呢?
顯然白曼聲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白曼聲還是賭了一把。
這讓唐閑想起了李清照,婉約派的著名的女詞人。
平日里跟白曼聲一樣,溪水邊看看文學作品,品味時光流逝。
背地里是個賭徒,歷史上的李清照被譽為第一才女,但她背地里玩的可大了。
賭坊里的把式樣樣精通,活脫脫一個女賭徒。
戰斗還在繼續。
饕餮數次啃噬了唐飛機的龍軀,體力得到了極大地恢復。
這種全元素的制霸的高階生命,其血肉讓饕餮也得到了增強。
但唐飛機也很強大,因為白曼聲神性的目光注視著,它就像召喚師峽谷里穿上了狂徒鎧甲的英雄一樣,生命恢復速度極高。
唐飛機原本內心的恐懼也因此而散去。
他憤怒的反擊著。打法越來越兇狠,有時候甚至放棄了防守。
那條卑微的小蛇竟然變成了……嗯,勉強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大蛇,在二打一的情況下如果還不能贏饕餮,那簡直是龍生的屈辱。
盡管唐飛機并不知道,他的龍生有很多屈辱的瞬間都被唐閑記錄下來了。
戰斗的走向徹底的變了。
完全恢復了體力和同樣開始打法瘋狂的蒼龍,終于再次回到了上風。
唐飛機前面可謂憋屈到了極點,跟這么一個自己越打越虛弱,對方則越來越強大的敵人戰斗。
從穩操勝券,慢慢變成難分勝負,最終變成勝算渺茫。
這過程對于自大狂的唐飛機來說,實在是屈辱。
屈辱便會化作憤怒,盡管唐飛機并不擅長肉搏,可勝負的天平已然在向唐飛機傾斜。
陷入瘋狂的饕餮終于在連續被唐飛機抓傷之后,漸漸的開始清醒。
它意識到了,那邊那只巨大的,散發著金色光輝的蛇必須要先解決。
饕餮噴吐出浪潮一般的酸液擊退唐飛機。
同時間,用最快的速度開始沖向媧皇蛇。
它并不在乎體型上的差距,畢竟餓海之中,體型差距更加懸殊的生物它也吃過。
但饕餮必須承認,這條龍和蛇不簡單。
它是第一次被逼到如此境地。
在審判長之中,饕餮真正覺得麻煩的,只有時零和不死鳥。
其中時零最為麻煩,但好在它已經死了。
饕餮的瘋狂沖撞,讓唐閑再次想要用自己做盾牌。
可白曼聲這個時候,卻出聲道:
退下!
“女人果然記仇。”
在唐閑這般說的時候,白曼聲的眼中橙光一閃。
承載著饕餮的大地,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一大片天闕平原的土地就像一朵捕捉了到了獵物的食人花。
在饕餮沖撞的時候,瞬間收攏,巨大的地巖層層疊疊的將饕餮蓋住。
如果說此前唐飛機造了一座冰山來鎮壓饕餮,那么現在白曼聲就造了一座真正的巨大山巖來鎮壓饕餮。
饒是饕餮的力量驚人,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突破。
“得想辦法將它嘴里的本體殺死。”
唐閑并不意外白曼聲除了有著強大的治愈能力,還能夠操縱巖石。
在神話故事里,女媧本就與石頭有著極深的關聯。
它創造萬物,同時以地補天。在秩序者留下的記載里,媧皇更多的,也屬于厚土系的生物。
治療能力反倒是其次。
唐飛機說道:
本體?它還有個本地?
“是的,你跟它打了這么久,看不出來嗎?”
盡管不懂唐飛機的語言,但白曼聲從唐閑的話里猜到了唐飛機的話。
她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愚蠢卑劣的龍類。
唐閑搖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人記仇百年起步。
“在饕餮的肚子里,應該還有一個生物,它們共同棲息于饕餮的軀體中,這個生物也是它的力量來源,亦即本體。想辦法殺死它。”
山巖在劇烈的晃動。
饕餮正在吞山。
那股虛弱下去的力量,再次變得強盛。
唐閑意識到時間不多了。
但白曼聲和唐飛機卻都有些為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本大爺沒辦法直接殺死它,而一旦無法殺死它,任何攻擊都只會讓它變得更強大。它簡直是另一個你。
真正的伊甸魔童,與任何生物的戰斗都不會太久,唐飛機與唐閑對決的那場戰斗,唐閑很快就刷滿了抗性。
這一點來看,饕餮對比魔童還差的太遠。
但唐飛機的確一時間,拿饕餮毫無辦法。
白曼聲能夠用大地的力量結成塊壘,但論攻擊能力,還遠在唐飛機之下。
唐閑很快也想到了,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來殺它。但接下來,你們必須得想辦法制住它。”
冰也好,巖石也好,只要能夠封住饕餮的行動一會會兒,唐閑就有把握能夠擊殺饕餮。
沒有具體的行動計劃,他再次啟動極限手套。
從之前的實驗來看,唐閑已經發現了,饕餮之所以對自己有恃無恐,便是因為它吞噬掉了自己的攻擊。
而這些被吞噬的進攻手段,并不會被算作攻擊判定。
也就是說,自己必須要避開饕餮的大嘴。只能攻擊它的其他部位。
以饕餮的速度來說,唐閑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觸碰到饕餮。
浩劫級的戰斗對他來說,同樣是神仙打架。
但兩個神仙如果架住另一個神仙——
唐閑也可以中二的來一句,神也殺給你看。
山巖崩塌,饕餮就像不死的魔王一樣,再次從禁錮中爬了出來。
或者說它是一個屠龍的勇者,唐閑唐飛機白曼聲三人都是惡龍?
畢竟勇者總是不屈不撓,越戰越強,倒地多少次都會再起奮斗。
不考慮背景,饕餮完全符合勇者的形象。
只是這位勇者這一次終于迎來了真正致死的威脅。(、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在它破開層層山巖的一刻,更多的山巖從天而降。
與此同時黃金溶液如從地下噴涌而出,將饕餮整個身體都封鎖住。
就像是將一大片土地拔高了一大截,然后將饕餮整個埋藏住。
只露出了頭部。
遠遠看去這就像一座山,山上長了個腦袋。
而山的外圍,這是重重疊疊的冰封。
如此強大的禁錮,如果不是饕餮,而是換一種其他的浩劫級生物,恐怕一時半刻也難以掙脫。
但饕餮不一樣。
雕蟲小技,你們這些手段已經用老,看來你們也到了極限!
黃金溶液已經無法對饕餮造成灼燒,甚至繼續吞噬能量濃郁的溶液,對它來說還能提升戰力。
至于冰山,厚土,之中都蘊含著極為強大的能量。
饕餮并不在乎過程漫長,它吃的越多就越強大,而對手消耗越大,就越弱小。
不過是之前的事情再次上演一次。
但它卻算漏了一件事。
一道鉤爪忽然射出,在冰川之中如同破冰的冰鑿一樣,劃出一道裂痕深入了冰川之中,瞬間抓在了饕餮殘損的耳朵輪廓里。
下一秒,一個渺小的身影帶著友善的笑容來到了饕餮的頭顱上。
唐閑對唐飛機的雙抗性都已經刷滿,不管是冰川阻礙,黃金溶液,還是風暴雷霆,只要是唐飛機所凝聚的,對唐閑來說都是輕松就能破開的障礙。
他才是那個從天而降的最強惡龍!
至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恐懼的饕餮,這一次終于感覺到了恐懼。
它一直沒有與伊甸魔童接觸,為的就是不走時零的老路。
但不曾想,這個本體無比弱小的家伙,居然敢主動接近自己!
恐懼讓饕餮更加瘋狂,它不再顧忌許多,背后和腹部的兩張大嘴里,那些無數的觸手一樣的怪物開始瘋狂的突破黃金厚土,與冰封的禁錮。
可它與唐閑終究有著質的差別。
唐閑能夠達到絕對的免疫,甚至能夠無視被免疫者的物理規則。
而饕餮做不到,在積累抗性和傷害上,它讓很多生物有一種絕望般的無力感。
即便唐飛機也承認無法殺死饕餮。
冰封和厚土雖然不能夠傷害到它,卻也能夠將它的身軀控制住。
尤其是外圍的一龍一蛇,這個時候還在不斷地施加力氣。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怪物在瘋狂吃,另外兩個家伙在瘋狂喂。
只要喂的速度比吃的速度快,這個怪物就沒辦法突破封鎖。
而頭頂上的唐閑可以隨意的進攻。
考慮到對方已經聾了,唐閑也就懶得數數了。
他只是一拳又一拳,在用最快的速度砸著。
識海里美妙的提示,讓這場戰斗的勝負,固定下來。
唐閑沒有大意,這一場戰斗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己這邊的確有著能夠意義大二的強大倚仗。
但法庭那邊,同樣也有類似的怪物。
白曼聲進化了,這是戰局最關鍵的轉變。
但這場戰斗,如果無限持續下去,最終勝利的,或許還是饕餮。
饕餮的掙扎越來越劇烈。
死亡的恐懼讓它吞噬萬物的速度變得更快。
甚至快過了唐飛機與白曼聲壓制的速度。
天闕平原的小部分領土,都快被饕餮給吃了干凈。
周遭的一眾媧蛇們看著這一幕幕,無法想象這場戰斗的級別。
也在擔憂著自己族群的未來。
因為這場戰斗,等同于與法庭決裂。
恐怖的厲嘯從饕餮的腹部傳出,這聲音穿過層層疊疊的巖石與冰川,帶著殺戮之意,在警告唐閑退離。
唐閑,這個家伙快要出來了!
唐閑沒有回應。
鬼知道法庭還有沒有別的饕餮?
將來他再也不想面對這種敵人,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將這種生物的攻擊附加傷害刷到最大。
冰川破裂,厚土崩塌。
白曼聲焦急的說道:
盡管可以操控大地,但白曼聲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將過于遙遠的土地挪移到此處。
這個時候,唐閑忽然停下了進攻。
“戰斗結束。”
無論饕餮恢復生命的速度多快,生命值上限有多厚。
在識海里浮現出無雙的提示之后,唐閑都已經不再懼怕。
撕心裂肺乃至直達靈魂深處的痛苦襲來。
饕餮的眼中浮現出絕望與不甘,那邊的龍蛇的體力難以再跟上自己吞噬的速度,明明只需要再過一小會兒,自己就能夠恢復行動。
可這個時候……魔童已經完成了最可怕的事情。
唐閑也沒有任何猶豫,一場戰斗反轉多了就膩味了,尤其是在自己優勢的時候反轉。
他沒有跟對手廢話一堆的惡習,除非是自己打不過的時候。
在一瞬間,唐閑用最快的速度開始連續毆打。
這一刻的唐閑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末日級生物。
唐飛機和白曼聲都無可奈何的怪物,在唐閑手里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饕餮巨大的頭顱,瞬間被打得漿液迸裂。
血液噴在了唐閑的身上,讓唐閑整個人都猙獰起來。
唐閑沒有停,即便饕餮很虛弱,即便這個怪物連頭都被打得變形了,只要沒有死,他便沒有停。
饕餮臨死前似乎想用唐閑用過的法子來對付唐閑。
它想念一句詩來分散唐閑的注意力。
這句詩垂死病中驚坐起,還沒念到一半,它就死了。
唐閑也停下了手,自然不是因為饕餮的詩。
而是識海里傳出了擊殺提示,和掉技能的獎勵。
這個時候,唐閑才感覺到虛脫一般的疲乏。
正常來說,只要十拳下去,對手怎么也死了。
但打饕餮,在短短的時間里,唐閑揮了百余拳。
足見饕餮在吞噬食物時的生命恢復速度。
也難怪唐飛機殺不死。
癱倒在饕餮的尸體上,唐閑大口的喘息著,然后才緩緩說道:
“垂死病中驚坐起,不如自掛東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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