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某天,原始人甲在林子里看到了原始人女乙,一下子變得沖動了起來。
他揮起手中的大骨棒子,朝著原始人女乙砸去,砰一下砸暈,就扛在肩頭扛回到自己的山洞,于是乎人就這么繁衍下來了。
坐于族殿上首的夏拓,腦補了這么一個人類文明最初始繁衍的鏡頭。
原始世界可沒有什么單身狗,唯一成為單身狗的條件就要看自己的棒子舞的好不好。
實際上,根本不用他這個族長費勁心思的和各個長老商議,此刻部落山谷中,一個個光禿漢子,早就故作扭捏的在山谷里亂竄了。
一個個人來回在山谷中走動,族兵穿上了自己的擦拭的干凈的甲胄。
普通族人穿上了自己最好的獸袍,頭上和身上帶滿了各種各樣的骨飾,一些人頭上還插著五顏六色的鳥毛。
“果然是俺黎家的種。”
黎翹著腳朝著山谷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山谷中最風騷的那一個,頭頂插著根彩色的羽毛,還穿了他的甲胄,正在山洞口嘚瑟。
他兄弟四個,老娘和老爹在當年獸潮中死了,老大哥也在兩年前也葬于兇獸之口,故此只剩下了兄弟三人,他這個老二成了老大。
老三黎江沒用他操心,娃子都能亂竄了,小家伙前不久更是成功以野獸精血灌體筑基。
山谷里這個是他四弟黎山,模樣和身形簡直就是他的翻版。
“丟人啊。”
這一會,夏拓帶著其他長老也立在了山頂,朝著山谷下方看去,看到一個個上躥下跳的身影,夏拓不由得撫了撫自己的眉頭,滿臉的無奈。
他眸光一轉,恰好看到了滿臉得意的黎。
“黎明天跟著羚長老去大風部落送鹽。”
“啊……”
正得意著的黎,猛地一驚,頓時苦了臉,為什么又是我。
委屈。
將自己的無奈建立在了族人身上后,夏拓負手轉身而去,聲音傳到族人耳中。
“既然族中的青壯都這么有精神,明天要是打不到十頭雜血兇獸,那就都去幫芍長老去田中除草吧。”
“啊……”
“族長,不要啊。”
“除草是娘們干的啊。”
一旁的洪頓時蒙了,怎么又有俺的事了。
這一刻,他只感覺自己腰間一陣劇痛,就看到風從他身后出現。
“你剛才說什么。”
“沒……”
風一腳踢出,洪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不遠處。
乖乖。
“老夫還要去安排族人。”
大長老率先開溜。
“哦,對了,我也該回去看火了。”
弓長老抓住垂落在崖壁上的藤蔓,呲溜一下子滑到了谷底。
“對了我要去看看鹿好了沒有。”
旸拽著狼開溜,一下子沒影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洪,盯著走過來的風,大喊了一聲。
“站住!”
風右側臉頰處發起了青光,圖騰神紋顯化,臉上泛起危險的神情,看著洪。
“我是統領,能不能不打臉!”
“別打臉,都說了別打臉。”
看著風和洪遠去,黎又朝山谷下看了看,才朝著自己的石屋走去,他苦著臉回到石屋中,抓起自己的石矛朝著石墻上扎去。
“讓你欺負俺!”
“讓你欺負俺,扎你!”
“扎你!”
“扎你。”
石墻上一副模糊不清的刻畫,像是人但是仔細看又不像,被扎的一個坑一個坑的,早就已經是面目全非。
沒過多久,黎氣消了,神清氣爽,臉也不苦著了,心情舒暢的躺倒石床上。
明天還要去大風部落送鹽呢。
早睡早起。
沒多時,石屋中就響起了呼嚕聲。
金烏東升,朝霞灑落山野,夏部落逐漸恢復了往日里的喧囂,族兵嬉笑著走出部落,準備前往山林深處狩獵。
統領說族長大人說了,要是獵不到十頭雜血兇獸,就要去田里拔草。
這不是小瞧咱們爺們嗎?
一群漢子嚎叫著,如同出欄的野獸一樣沖進了山林中。
“嗚嗚,夏拓餓餓餓。”
耳邊準時響起了嗚嗚的聲音,夏拓平靜的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在面前跳著的蟲子。
沒有搭理這個打也打不到的家伙,他聽到了石屋外有腳步聲響起。
“族長,羚長老回來了,帶著大風部落的人來了。”
韁小魚的聲音隨之在屋外響起。
轟隆。
夏拓打開石門朝著族殿而去。
族殿。
殿內,除了羚、羆,昨天被罰一起送鹽黎外,還有一個熟人。
和數月前相比,釖的身上多了一種滄桑,還略微多了一種軒昂,一襲錦致獸袍散發著貴氣,就好像從跑腿的一下子變成了掌事的感覺。
“釖大人,我家族長馬上就到。”
羚看著在大殿中走來走去的釖,出聲說道,他還真怕這家伙直接鬧起來。
釖看了一眼羚,又看了看上首的石椅,眼中閃爍一抹凌厲,還有一種不解,是什么讓夏部落短短數月間變成了這樣子,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以前蝸居在潮濕的山洞里,族人歪瓜裂棗,現在竟然打造出了這么一片石屋聚集地。
夏拓前往大風部落送鹽,告訴他盧部落被野獸沖擊,他過時回味過來后就有過懷疑,不過夏拓的所作所為很讓他滿意,提供的食鹽,讓他在大長老面前地位越來越穩固,他就沒有在追究這件事情。
但是這一刻,他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越是這么想,心中的怒火就愈發的蹭蹭往上冒。
“拓怎么還沒有來,難道看不上我這個大哥了。”
心中有氣,話語之中自然帶了凌厲和不滿。
這讓殿中的羚三人一聽,頓時暗道壞了。
自然,這話也讓走到了殿外的夏拓聽到了,他朝著肩頭趴著的小蟲子輕吟道:“晚上一頭雜血兇獸。”
“嗚嗚……”
嗚嗚在肩膀上打著滾。
“兩頭。”
“嗚嗚……”
“你小混蛋趁火打劫,別太過分啊。”
指著小家伙,夏拓低聲罵道。
頃刻間,嗚嗚身上泛起了青光,引動了他胸膛處的圖騰神紋綻放。
“是誰惹我大哥生氣了。”
人未到聲先達,正處于暴怒邊緣的釖猛然一個激靈,一瞬間所有怒火仿佛受到了寒意的澆灌,一下子全滅了。
他轉身看到了夏拓從石殿外走來,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有著難以置信。
開山境!
這怎么可能?
我在哪?
我是誰?
然而夏拓身上游走于肌體下若有若無的青光,讓他感到一股壓力,這種壓力他只在部落族長和大長老身上感受到過。
錯不了。
一時間,愣愣的看著夏拓走入大殿,坐到了上首石椅上,釖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哥,好久不見,快坐。”
“嗯。”
猛地一驚,釖機械似的點了點頭。
他懵了。
得緩緩。
“夏…夏族長。”
“大哥這不就見外了。”
看著釖身上接連不斷的神色變化,夏拓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眸光斜看了一眼肩頭打滾的小蟲子。
小東西,靠譜。
“嗚……”
一時間,聽了夏拓的話,釖沒沒感覺到自己有絲毫的高興,反而覺得自己嘴里干渴的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這次前來夏部落,就是想要鹽的,那種雪白的食鹽,在族中得到了很大的吹捧,甚至受到了其他部落的吹捧。
但是此刻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他還是他,但是夏拓卻不是那個夏拓了。
“大哥精神飽滿,看來必然是在部落里受到重用了。”
看到釖嘴角涌動不出聲,夏拓自顧自的說起來,只有他自己知道眼下自己就是個西貝貨,和大風部的關系還不能亂。
“恭喜大哥了。”
“是。”
嘴角泛起苦笑,釖回應道,他確實受到了重用,已經從普通的圖騰戰士成了部落的執事,和千夫長的待遇差不多。
本想著這一次從夏拓手中得到更多的鹽,讓自己的位置更加的穩固,甚至在稍微往上爬爬,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大哥想要鹽的話,何須親自前來,我讓族人給大哥送去就好了。”
話語之間,夏拓示意羚三人離開。
動了動嘴角,釖沒有出聲。
自己現在來,你夏拓都大變了模樣,要是再不來恐怕他自己都要被玩死了。
果然是好兄弟。
夏部落擁有再多的圖騰戰士他也不怕,再多能夠比得過自家部落嗎?只需要開山境戰士一出手,足以輕易的擊潰整個部落。
為何偏偏,夏拓成了開山境戰士。
一下子夏部落的地位就和大風部快要拉平了,這樣的場景之下,夏拓還會老實的給他鹽嗎?
成為下等部落的必要條件便是擁有開山境的戰士,眼下開山境戰士有了,成為和大風部落比肩的下等部落還會遠嗎?
“等等,去給大哥搬三鈞食鹽。”
聞言,釖抬頭朝著夏拓望去,眼中有著不解和疑惑。
看著釖的目光,夏拓笑道:“當初要是沒有大哥幫襯,哪能有小弟的今天,日后只要大哥有需要,隨時可以來取鹽。”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夏拓握著拳頭在身前一揮,做出一個有力的動作。
“你可是我的好大哥,咱們兄弟可是一起扛過槍、一起打過獵、一起蹲過小山洞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