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大長老匆匆而來,發現族長并沒有在族殿中,隨之沒有耽擱來到夏拓石屋中,他的眼中有些焦急。
“族長。”
很快,石屋中頓時響起了夏拓的聲音。
“是大長老啊,快進來,你可來的真是時候,有口福了。”
大長老走進石屋中,頓時一股濃郁的肉香味道迎面撲來。
“快來大長老,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嘗嘗,可香了。”
夏拓蹲在篝火前,火上面撐著一口銅鍋,里面乳白色的肉湯咕嘟作響,香氣繚繞,還能看到一個煮熟的翅膀在湯中是隨著汩汩湯汁晃動。
看到大長老進來,夏拓拿起銅勺給大長老盛了一碗。
“嘗嘗味道怎么樣。”
眼前的一幕讓大長老不由得點頭,族長不愧是族長,吃都吃出花樣來了,部落里的族人都習慣烤著吃。
自從族長開始,不僅僅吃飽穿暖了,吃的穿的都變出花來了,煮著吃,蒸著吃,再也不用擔心族人挨餓了。
“吃吃,吃完再說。”
說著,夏拓又給大長老舀了一大塊的肉。
吃飽喝足了,夏拓剔著牙問道:“大長老匆匆而來有什么事情嗎?”
“族長,巫病了。”
什么。
這一下,夏拓連剔牙都顧不得了。
巫怎么會病了。
嘖嘖,真稀奇。
額,跑偏了。
夏拓立刻起身,就要往外走,不過走了兩步就一下子停了下來,他想了想轉頭對著旁邊的大長老說道:“巫得的是心病吧。”
大長老眉頭一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巫是得了什么病,就是這些天整天哎聲嘆息的,一副愁容滿面很失落的樣子,好像做什么都沒精打采的。”
“哦,我知道了。”
說罷,夏拓轉身有折了回來,坐在了篝火前,臉上的著急一點也沒了。
“大長老你放心忙你的吧,我知道巫得的什么病了,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
看著夏拓的樣子,大長老有些不相信,但是夏拓笑而不語,讓他有些抓耳撓腮的越發想知道巫怎么了?
“巫啊,得的是紅眼病,這個病只有我才能治,等過幾天就好了。”
打發大長老走后,夏拓又給自己盛了碗湯,味道還不錯,要是再加點胡椒粉孜然什么的就更好了。
第一次,馴養兇獸失敗了。
想到自己連仙人球都不活,很快夏拓的心情就好了起來,再接再厲嘛,接著養就是了。
做完這一切,他朝著巫殿而去,巫老頭哪有什么病,巧兒這丫頭成了巫士,讓蹉跎了上百年的老巫頭自卑了。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的扔。
巧兒滿打滿算還沒十歲,天賦這東西加上運氣,還真是他娘的難以捉摸,一個幾歲的娃娃成了巫士,這讓老頭子臉往哪里擱。
所以,巫老頭這是心病,心里有陰影了
進入巫殿正殿,夏拓猛地往里瞅著,卻沒發現巫老頭在。
在殿中整理藥草的雀看到他進來,忙的起身小大人似的喊了一聲族長好。
“巫呢?”
“巫去了后殿教導其他巫徒了。”
“你忙你的吧。”
示意雀自己忙,夏拓朝著后殿走去,巫殿從招收了新的巫徒后就擴建了,包括原來的巫殿在內,又興建了三座偏殿。
來到后殿還沒進門,夏拓就聽到了巫老頭的聲音,在給巫徒講解巫術,他沒有進門,而是在門前的石階上隨意的坐下,等待著巫老頭忙完。
“咦,族長阿叔你怎么來了。”
巧兒剛好帶著一只金背蒼鷹幼鳥從不遠處走來,一眼就看到了夏拓在門口席地而坐。
“巧兒,你的這只鷹不錯喲。”
“族長阿叔,你的那只小黃呢。”
“額……”
夏拓嘴角一動,看著巧兒天真無邪的樣子。
“那個我給放走了。”
看著跟在巧兒身邊乖巧的金背蒼鷹幼鳥,夏拓看得一愣一愣的,難道說養鳥也看人品嗎?
“哦,族長阿叔我要去看小馬了。”
“去吧去吧。”
夏拓笑瞇瞇的擺了擺手,自家部落的小巫士,自然要順著,沒看到巫老頭子都自卑的不管了嗎?
帶著金背蒼鷹幼鳥的巧兒,越過偏殿,朝著部落山谷方向而去。
部落族兵從荒野中逮回來一支青風馬群,當然是先逮的馬王,順帶將馬群給拐來了,在山谷中隔開了一個馬圈。
看著巧兒遠去,夏拓準備轉頭朝偏殿中看一眼,沒想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我去,您老是要嚇死我,然后奪權當族長嘛!”
迎面看到一張老臉的夏拓,猛地起身喊道。
“連小孩子都騙,你可真是族長。”
巫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
“老頭,你……”
夏拓剛要反駁,不由得擦了擦嘴角。
“我那是善意的謊言。”
對于夏拓的辯解,巫很是不屑,吃了就是吃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衣服上的湯漬都沒擦干凈好不好。
“巫,聽說您老病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咱也開心開心。”
“我打死你。”
馬上就要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巫,一聽夏拓的話,頓時又想到了自己數十近百年的蹉跎歲月,為了學巫術踏遍了荒野,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經歷了不知道多少的困難和危險。
到了這臨近邁入荒土的年紀終于得愿以償晉升到了巫士,哪成想自己收了個弟子就這么一不小心,和自己一樣厲害了。
看著巫老頭舉起手杖,夏拓連忙后退,邊跑邊說道:“巫,你就說說嘛,你不說我也知道,還沒恭喜你收了一個這么好的弟子,衣缽傳承有望,你就偷著樂吧你。”
舉著手杖連著打了數下空氣,夏拓早就跑的遠遠的沒影了,巫老頭放下了手杖,大笑起來。
老了老了,果真是老了,都這么大年紀了,竟然還沒看開。
年老達成夙愿,又有弟子傳承衣缽,還有什么可郁悶的。
大笑幾聲后,巫老頭轉頭回到了后殿中,臉色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對著殿中的一道道身影道:“都專心點,老夫第一個弟子都已經成了真正的巫士,你們還要努力。”
夏拓看著巧兒養的金背蒼鷹幼鳥很是眼饞,又給族兵吩咐給他帶一只幼獸回來。
這次他覺得要改掉自己的暴脾氣。
說起來從大千部落得到的圈養兇獸的傳承,并不深奧,甚至只能用淺顯來說,單單是從獸皮卷上描繪的畫面來說,根本得不到太多的有用的信息。
豢養兇獸,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甚至一代代的培育,不斷選取溫順的幼獸來培養,兇獸的兇性是刻在骨血中的,不是輕易可有打消。
當然,巧兒那個鬼精靈除外。
從兵部返回自己的石屋的路上,夏拓突發奇想,兇獸能不能烙印圖騰呢?
他直接來到了圖騰殿,喚醒了呼呼大睡的嗚嗚。
“兇獸可以馴服嗎?”
“嗚”
在圖騰神柱上方打了個滾的嗚嗚,晃著胖胖的腦袋,很是不滿意夏拓將它喚醒,對著夏拓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快說,今晚加餐。”
聞言,嗚嗚小眼睛一亮,猛地點頭。
“走。”
帶著嗚嗚,夏拓落到了部落山谷中,馬圈就在山谷中,族人逮回來的這支馬群一共有大馬小馬二十多頭。
領頭的馬王是一頭雜血境的兇獸,還有五頭雜血境的母馬,剩下便是小馬駒和半成年的馬了。
唏律律!
夏拓來到馬圈,看到了馬王,站著足有三米高,通體泛著青光,鬢毛如青色火焰隨風飄動,四蹄下各有一撮白毛,一雙大眼睛帶著睥睨的氣勢。
“我去”
就這么一眼,夏拓就很不滿意了,氣質這個東西竟然部分種族,一匹馬的如此神俊,都超過他夏族長了。
必須燉了。
啊,不收服。
“吼。”
看著夏拓出現,馬王四蹄不住的點地,渾身鬢毛乍起,它感受到了來自夏拓身上的危險,在它的身后是它的族群。
反倒是小馬駒一個個瞪著大眼,對于人族有著好奇。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唏律律。”
馬王微微點頭,作為雜血境的兇獸,它們的體內流淌著極為稀薄的上古天馬血脈,哪怕是過去了很久歲月,這種神俊依舊存在。
“跟我走。”
馬王對著他點頭,沒出夏拓意料之外,他揮了揮。
頓時馬王一個跳躍而起,掙脫了束縛著它的藤鎖。
“族長!”
守在一旁的族兵立刻沖了過來,卻被夏拓屏退。
夏拓看了一眼馬王,隨之轉身朝著山谷外走去,馬王看了一眼關著的馬群,跟隨在夏拓的身后,一人一馬走出了山谷,從山側上了山頂。
一人一馬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著,馬王也沒逃走,夏拓也不擔心它逃走,這還是他這么長時間以來,所遇到的第一頭如此智慧靈性的兇獸。
來到山頂南部的懸崖邊,夏拓搭著崖壁坐下,馬王依舊是四條腿筆直的立著,眼眸中閃爍著青光瞪著夏拓。
就在這時,一股青光綻放,馬王眸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尊人面鳥身的神祇虛影,頓時它想要掙扎,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糾纏,一下子沒了力氣。
夏拓轉頭看著這匹馬王,他是愈發的欣賞了,如此高的智慧,他就是有心想放其離開,也不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