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樣!”
鎏風語氣輕顫,一時間難以摸清楚面前之人的意圖,他心里有些小慌。
“你覺得我奴隸殿會怕你長生教?”
鎏風搖頭,他真的怕被人滅了口。
“在這偏遠之地當小殿主的家伙,能有什么后臺,要我說殺了就完了,晾他長生教也不會為一個廢物得罪咱們。”
胖哥胖胖的臉龐,兩只小眼睛滴溜亂轉,看到夏拓示意的神色,立馬心神領會。
“再說了他能知道啥?”
隨之夏拓點頭,頓時鎏風慌了。
“我知道我知道。”
“老子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啥!”
下一刻,夏拓一腳踢出,將其給踢飛數丈,眼中殺機迸濺。
“不能讓他活著,不然咱們的消息就要泄露了。”
“嗯。”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真什么都不會說的。”
鎏風感受著殺機,渾身寒意四濺。
他覺得自己好冤。
明明是他們自己拿出來的甲骨令,憑啥怪他看。
邊荒小西北域上一代奴隸主意外隕落,傳聞甲骨令隨之遺失,這其中牽扯著奴隸殿內部的爭斗,和人族伯部之間的糾葛。
眼下甲骨令在一個神藏境巔峰的武者手中,實力不符合甲骨令規格,但傳聞甲骨令中蘊藏著晉升神通境的秘密。
難怪,面前的大奴隸主會出現在這里,這片地域最偏了,最不受人注意。
所以他們是在這里藏身。
為啥要挖自己的分殿呢?
笨啊。
放眼萬古地域,還有比他這里更安全的地方嗎?
奴隸殿的大奴隸主藏身在長生教分殿,就算是奴隸主都不會想到吧。
一時間,鎏風已經將事情的前前后后給梳理清楚了。
“兩位奴隸主,我什么都不會說的,鎏風對天起誓,如泄露兩位半點蹤跡,愿受亂咒腐心而亡,死后永不超生。”
看著鎏風對天起誓,夏拓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腦門,實話說他真想干掉面前這個家伙,敢殺自己族人豈能饒其狗命。
但,眼下還真殺不得。
這戲還得接著往下演,得給夏部落拉幾張大旗,拉幾張虎皮才行。
“我乃是上等大夏部落之主!”
收起了甲骨令,夏拓一臉正色的說道。
“額”
聞言,鎏風一愣,立刻反應了過來,忙說道:“是是是,贖在下有眼無珠,沒認出大夏族主。”
一切都通了,對于近兩年剛剛冒出來的大夏部落,鎏風特意去了解過,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難怪能夠發展這么快,如果有奴隸主隱匿在部落暗處,那么這就不成什么問題了。
狡兔三窟。
好狡猾的奴隸主。
他可不是長生教中那些大佬,行事無所顧忌,他只是最小的嘍啰,都這樣縮在殿中不出來,還被人找上了門來。
“來人,把鎏風殿主扶起來,看看傷到哪里沒有。”
鎏風:“……”。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
鎏風踉蹌起身,感受到繚繞的殺機減弱下來,心中微微舒了口氣,今個這算是闖了一次鬼門關了。
“我久居偏遠之地,對于崤骨山以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不甚清楚,不知道鎏風殿主可為我解惑。”
夏拓輕吟,要不是面前這家伙靈魂中有禁制,哪里需要這么麻煩,在這里跟他虛以為蛇,逢場作戲。
“小殿也居偏遠之地,對于難免廣袤山野發生的事情也不甚清楚,但族主有所問,小殿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拓越是這樣說,鎏風心中越是肯定夏拓是大奴隸主的身份,只不過修為還沒有邁入神通境,故此借部落之主的身份隱匿在偏遠之地蟄伏,等待著魚躍龍門的時機。
“最近邊荒西北戰火不斷,伯部大戰連綿十數年,長生殿可沒少獲得好處吧。”
媽的,要說諸部大戰利益最大的家伙,是你們奴隸殿好不好。
鎏風心中暗罵,他自然不敢這么說,北域諸伯部之間的紛爭,族民流離失所,部落覆滅,對于長生教來說求之不得。
但他崤山分殿根本沒入局啊,其他分殿都在大朵快頤,他位置不行,地域最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分殿去抓人獻祭給玄鳥圣靈。
“小殿地域偏遠,實在是對于伯部之戰鞭長莫及,只能縮在這里殘喘。”
一邊說鎏風一邊打量著夏拓和胖哥的神色,看到夏拓的眸光逐漸凌厲起來,頓時明白自己說的不對。
“聽聞西北域奴隸主之間爆發了數次大戰,掌控東邊地域奴隸主離火被殺,小西北域百萬里之地原來五大奴隸主只剩下了一個虬風,卻也不知去向,傳聞被人伏擊受到重創,躲起來養生了,連老巢烽火城也被伯部占了。”
“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小殿知道的都是傳聞,不知道真假,望殿主贖罪。”
鎏風縮了縮腦袋,接著說道:“前些日子聽南方磷光分殿殿主偶然說起,說大西北域剩下的另外一位大奴隸主,也被人重創不知所蹤了,如今西北域奴隸主是群龍無首,各部都在清洗地域上的奴隸城。”
說完,鎏風看了看夏拓的神色,對于西北域奴隸勢力來說,絕對是數千年來的重創,當然這跟他沒關系,奴隸殿再怎么被重創,面前這兩個人碾死他都跟捏死個鳥一樣簡單。
“我奴隸殿重創,你長生教會好過?”
胖哥泛起冷笑,隨之哼道。
“自然不好過,好在教中諸殿行事都比較低調,分殿位置也很隱秘,所以受到的沖擊不算太大,五年前天殿神侯更是傳下了詔令,要我們行事多加小心,不要誤了祭祀圣靈。”
“交出你的一縷真魂。”
“啊”
聞言,鎏風大驚失色,交出一縷真魂就等于小命捏在別人手中了。
當然這比成為奴隸好點,只掌控生死不掌控意志。
“怎么,你不愿意?”
夏拓眼中迸發出殺機,他本來是有了留下這家伙一命心思,但沒想到奴隸殿實力竟然這么水,大西北域僅有的兩大奴隸主一個掛了,一個重創不知下落。
按照眼下這架勢奴隸殿是過荒野的臭蟲,人人喊打。
重創的西北域奴隸殿勢力對于長生教來說可沒啥威懾力了,要是這家伙轉頭將他給捅出去,自己這個大奴隸主的身份可就危險了,到時候說不得還要牽連到部落。
說不定長生教內就有人和他一樣,想要兼職個奴隸主當當。
這個身份好不容易弄好,日后還得有大用處,不能廢了。
“只要你嘴巴夠嚴實,等本座重新整合了西北域奴隸殿勢力,到時候自然會還給你。”
說罷,夏拓看了一眼胖哥,胖哥頓時反應過來,道:“到時候未必不能讓你再進一步,憋在這個小地方有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
接著白玉小斧頭舉了起來,在鎏風腦袋上空比劃了幾下。
“放心,剁頭胖爺我最拿手,保證一擊必殺不給你留頂點痛苦,很快的。”
很快,鎏風交出了一縷真魂,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從一開始他躲在地下不出來,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怕死。
而且很怕死。
從一開始沒有拼死一搏的血性,此刻一邊有可能再進一步,一邊是立刻死,這選擇可是很容易。
他選擇不死。
“看到這座山了嗎?”夏拓指著橫貫東西的崤骨山,對著鎏風說道:“山往北之地,不準動,明白嗎?”
“明白明白!”
鎏風忙的點頭,滿臉苦笑,這下褶子了,本來就完不成任務,現在還有一般地方不能抓人了。
“給他填上。”
趴在亂石堆上的貍力,聽到吩咐,頓時邁開了四個蹄子,用長長的嘴巴加上獠牙,拱著大塊的巨石朝著挖開的地方推去。
咱們大夏部落做事就是這么講究,怎么挖開怎么給你埋上,做事有始有終。
一旁的鎏風一臉的便秘樣子,還不得不保持笑意,執事都死光了,眼下殿中就剩下了他自己和一些雜役了。
“主上,咱們將鎏風殿主的執事都給殺了,要不給他補幾個。”
這時,胖哥裝模作樣的說道。
“我記得奴隸墟市那邊還有幾個人。”
夏拓一聽,頓時心領神會,對著鎏風問道:“鎏風殿主意下如何。”
“好好……”
這倆人絕對是魔鬼,偉大的圣靈為啥不燒死他們,拿到了自己命門把柄不算,還想要架空他,真以為想要成為圣靈仆人是簡單的事情嗎?
一時間,鎏風的心中泛起了冷意。
胖哥所說的就是在澤津奴隸墟市手下的奴隸,烙印了屬于部落的圖騰印記,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混入長生教中。
眼下也只是做個嘗試,不行就算了。
很快,當初在澤津奴隸墟市手下的一個叫做風鷹的奴隸,就被夏拓召喚到了崤骨山脈。
最終失敗了。
想要成為長生教的執事,需要得到了圣靈加持,刻畫玄青神紋,這也是他們能夠隱身的原因,接著供奉的玄鳥圣靈會降下神護咒,護住靈魂,產生靈魂禁制,防止別人窺視靈魂,得到長生教的秘密。
但風鷹的靈魂中存在部落奴隸印記,圣靈降臨的神護咒直接炸開,作為傳承了漫長歲月,勢力遍及大陸九域的龐大勢力,豈能沒有手段限制外人的滲透。
“是我想當然了。”
折損了一個奴隸手下,胖哥也無奈的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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