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大夏城坐在石殿中,夏拓伏案在木案上,處理著大夏的族務,而今大夏地域廣袤,哪怕是一個城域一件小事,匯聚到他的手中也有了幾十件。
到了他這個境界,自然沒有風寒這么一說。
“他大爺的,是誰在念叨我。”
揉了揉鼻子,夏拓喃喃自語著,身為大夏族主,有著族運加持,還握著受命于天璽,對于自身的氣機早已有感應。
“阿嚏”
“奶奶的,還沒完了。”
煩躁!
虞伯大人很煩躁,甚至已經不僅僅是煩躁的問題了,有著朝暴躁的趨勢發展的勢頭。
魂山城域,河谷城。
虞伯從城中一座不起眼的青石官邸走過,官邸的大門上石匾上,上書大夏河谷鹽酒道。
他的眼中有著震撼,大夏連小小的食鹽都處于掌控中,小小的鹽粒,看似不起眼,卻牽動著眾生的日常所需。
整個荒土上,神藏境以上武者才有多少,普通族民才是荒土人族的組成基石,對于普通荒民來說,食鹽是必不可少的必需品。
有些散民,甚至只能靠著用一些發澀的苦鹽石,作為食鹽來用。
“你是要鹽嗎?”
駐守在河谷鹽酒道府邸外的一個青年族兵,看著虞伯在外面的石道上徘徊,不由得出聲問道。
“精鹽,普通獸血丹一百顆一鈞,可以零購,一顆普通獸血丹也可以來換,去側過石殿內換取即可。”
“小寒,你干什么呢,好好看守大門。”
“知道了,都是一個城池的子民,可能這位大叔沒這么多的獸血丹吧,才在門前徘徊不走。”
叫做小寒的族兵對著身旁的同伴嘟囔著,聲音雖然小,但以虞伯的實力,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他更加的暴躁了。
堂堂虞伯,是掏不起獸血丹的人嗎?
靈晶,見過沒有!
這會,他再次抓住了重點。
以獸血丹兌換的比例來說,一百顆普通獸血丹等于一顆一階獸血丹,但從剛才的小守衛的口中,如此自然流利的說出是一百顆普通獸血丹,而不是一顆一階獸血丹。
就足以看得出來,大夏這個食鹽制度確立的很扎實。
對于很多普通武者來說,或許很容易攢夠一百顆普通獸血丹,卻無法弄出一顆一階獸血丹,不是數量,而是質量的差距。
這一點,毫無疑問是結合實際來確立的制度。
一時間,虞伯有點慌。
從虞氏興起來的時候,就是靠著輔助姬氏而名傳大荒,邊荒虞氏雖然只是虞氏數以百計的分支之一,但血脈中依舊流淌的是老祖宗的血。
萬年前大啟王部,邊荒虞氏先祖差一點就有了從龍之功,參與了大啟王部晉升王庭等相應制度的制定。
虞氏立族大荒,靠的就是腦子。
腦子是個好東西,但關鍵是遇到一個腦子比自己還要好用的,就很不好了。
煩躁!
相當煩躁!
在大夏這番走動,還沒走到大夏腹地,虞伯就覺得虞氏遇到對手了。
難怪當初老神侯如此看重北方貧瘠之地的一個部落。
他愈發的想要再見見大夏族主,想要好好聊聊,最重要的是見見給大夏背后出主意的人。
無論是靈田、獸血丹,還是學府布武,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開了荒土之先河,但毫無疑問都很實用。
走,去大夏城,見夏主。
“阿嚏”
夏拓也惱了,誰沒事在叨念他,要是被他逮到就讓其一刻不停打噴嚏一整天不帶停下的。
將手頭邊的族務處理完,夏拓伸了個懶腰,還沒多時,鹿長老從外走來。
“事情處理完了。”
看到鹿長老,夏拓收斂了心神,接著說道:“說說看,到底牽連了多少個部落。”
先前巨靈、化蛇還沒有歸附之前,大夏內部有上等部落暗中和他們勾結在一起,這件事情他一直都壓著沒動。
隨著化蛇、巨靈歸附后,自然是坦白交代了這些小動作,這些蠢蠢欲動的附庸部落自然不夠看了,所以他命令鹿長老收網,將所有部落盡數拿下。
但看樣子,似乎還有什么意外。
接著,鹿長老神情一凝,沉聲說道:“族長,我發現附庸部落之事背后另有隱情。”
“說說。”
聞聲,鹿出聲說道:“根據化蛇、巨靈兩族述說的消息,我親自帶人準備去鎮壓黎山部落的高層,但卻在外察覺到在其部落深處有陰氣彌漫,所以我悄然潛入其部落之中,竟然感應到了一道陰脈的氣息。”
“陰脈。”
聞言,夏拓慵懶的神色凌厲起來,地脈對于任何一座部落來說,都是大事,想當初大夏立族可是千方百計找回了靈脈老龍。
“你確定是陰脈的氣息,而不是其他寶物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陰寒、靈意純粹,這股氣息我去凌河鬼蜮螺長老修煉的時候,螺長老親自引動靈脈助力我修煉過,不會感應錯的。”
說到這里,鹿長老接著說道:“而且,黎山部落中的族人,并沒有人心惶惶,反而內部巡視森嚴,族中連喧鬧的聲音都很小,就好像一座戰兵營一樣。”
“那東熊、饕山、虹光幾座部落呢?”
“都是如此,族地沉寂,內部森嚴,倒是沒有察覺到陰脈的氣息。”
夏拓半仰躺在座位上,仰著頭瞇著眼睛,手指頭敲著扶手,沉吟道:“鹿長老,你怎么看。”
“族長,先前巨靈和化蛇等族,怕是也被人利用了。”
夏拓沒有說話,而是在思考,相比之下,他作為一族之主,所知道的事情更加的多和廣泛。
他需要仔細的思考。
“陰脈。”
口中沉吟,夏拓思緒翩翩,一座部落掌控了地脈,那么就等于占據了地利,會比其他部落擁有了更好的發展機緣。
“鬼族。”
聯想到先前所抓到的鬼族獲得的消息,有域外洞天圣地在試圖搞亂邊荒,眼下出現了陰脈,是巧合嗎?
假設這不是巧合,按照域外洞天圣地的謀劃來推衍一下,怎么樣才能搞亂一座伯部呢?
這也是有先例的,當年的凌河和夔雷的前車之鑒,才過去不到百年。
按照邊荒的傳統,伯族既需要麾下的上等部落,又防備上等部落,唯恐上等部落出現威脅到伯部統治,一旦一座族域內出現兩強相爭,兩敗俱傷的可能就很大了。
要是這種場景還不叫做亂,什么叫做亂?
夏拓沉吟,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眼下的猜想,但夏某人向來都是將壞事無限的放大,做事先把自身安危給顧及好。
域外洞天圣地,想想真特么的煩躁。
如何破局?
直接操刀子就上?
還是操刀子就上?
當然不行,這不符合夏某人的氣質。
但,人家都赤果果的搞上門來了,這怎么能忍?
甭管是不是域外洞天圣地搞的鬼,都得去試試底,不然真當大夏好欺負。
“鹿長老,讓暗影衛明面上的人都撤出來,暗地里密切監視,接下來的事情暗影衛當個看客。”
“是。”
“去吧。”
鹿長老離開,夏拓對著殿外守候的侍從吩咐道:“傳令給白蝗龍鎮疆,回族中一趟。”
“是。”
侍從領命匆匆而去。
有著傳送巫陣的便利,龍翔升接到詔令,從北域趕到大夏城不過一個時辰。
“族長。”
“龍鎮疆,有件事情思來想去還是需要你出面。”
夏拓說道:“事情是這樣,我給你借一張皮用……,然后你去一趟饕山部落。”
“屬下明白了。”
接著,兩人消失在了石殿中。
與此同時,虞伯也已經走進了大夏城,他的神情有些沮喪,絲毫沒有為一方神通境伯主的氣勢,看著巍峨的城池,往來的人流,他的眼中都不帶有變化的。
大夏城在他看來,不過如此,不提域外,單單是邊荒大地上,比大夏城雄渾,有古韻的城池就有許多座。
但城池好不好,看的不是表面,而是在城中坐鎮的人。
大夏薪火殿外,他看著立在宮殿群外的一座石碑,露出沉吟。
集萬家之所長,通古今之變化,成大夏之源,落款是夏拓。
憂傷,實在是太受打擊了。
“你是來獻功法典籍的嗎?”
在薪火殿宮殿群外躊蹴不動的虞伯,再次被守衛的族兵矚目了。
這樣的人他們在這里看的多了,好多人都嚷嚷著祖傳十八代的神功,到最后連三流貨色都不是,有些人連尿壺刻畫的紋路,都當天書拿來。
聞聲,須臾間虞伯收斂了心神,他微微釋放出一道氣息,接著說道:“我有一部功法。”
釋放出一點氣息,自然容易引起注意,他倒要看看大夏是不是什么事都做的周全。
感受到其釋放出來的氣息,頓時駐守的族兵神情一凝,躬身一禮,說道:“原來是一位神藏境強者,請隨我來,殿中已經備好了靜室。”
“前面帶路。”
虞伯揮手,輸人不輸陣,不對,神特么輸人不輸陣,他又沒跟人比。
哪有什么輸人不輸陣的說法。
他剛剛剎那一定是心神恍惚了。
崤山山脈,落陽山,長生教分舵。
夏拓和龍翔升,在殿主鎏風的恭迎下,進入了殿內。
“鎏風殿主,接下來你要……”
沒有耽擱,夏拓對著鎏風開始面授機宜,奶奶的無論是誰想要搞他,哪怕是沒條件,他也要創造條件搞回來。
長生教的瘋子,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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