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侯部。”
夏拓輕吟,眼中露出思索,刺探、抄家滅族,是虎賁衛的拿手好戲,背靠大殷王庭,就相當于握著殺人滅族的執照,有著先殺后奏的權利。
說句不好聽的,虎賁衛看誰不爽,自己可以先行干掉,至于原因,死了總能從廢墟中找出來,哪一個部落還沒點黑歷史。
這玩意就像是你偷了隔壁家的瓜一樣,沒事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瓜,能值幾個錢,有事的時候,這瓜可能就變成先天靈寶瓜了,想弄死誰的時候,呼吸一口空氣都是錯的。
除卻至強侯部和王部不敢動,剩下的侯、伯之族,虎賁衛想要覆滅誰,都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不過覆滅侯部,虎賁衛要找外人出手,這就有點奇怪了,一個擁有著抄家滅族優良傳統的勢力,突然有一天要朝外面借刀了,這能不怪么。
難道,虎賁衛的刀鈍了?
一念間,夏拓精神世界中泛起了漣漪,元神瞬息間出現在天爐山上,看到大夏族運灼灼生輝,如神岳天柱屹立天穹。
沒事。
自己嚇自己。
不是自己,就好。
“你去吧,看看還能否探出口風,若是不行的話,就自身其外,想要沾虎賁衛的便宜,可不容易。”
“是,屬下告退。”
鬼幽再一次匍匐在地,嘶啞虛幻的聲音響起。
“為大夏,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語罷,飄然而去。
鬼幽親自帶回來的消息,夏拓轉眼間壓在了心底,畢竟相關的消息太少了,只知道虎賁衛和侯部,荒土之上的侯部多了去了,誰知道倒霉的又是哪一個。
不是他大夏就好。
巧園。
寬敞的大殿中,擺滿了各種石架和石櫥、石柜,彌漫著濃濃的藥香,和一些腐朽的氣息,還有隨處可見的各種獸骨、小型兇獸標本、各種顏色的藥液。
盛滿東西的大殿中,只有中央的位置,是一個丈許大小的石臺,作為巧兒的修煉小憩之地。
四腳翻著紅絨的朱厭竄了出來,爪子上抓著一個猿類獸頭骨,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還特意來到一口彌漫著靈氣石缸前照了照,做出鬼臉狀。
“阿黃,拿那兩個玉瓶拿來。”
聞聲,朱厭將頭頂的頭骨給扔下,跳了一下,伶俐的躲開所有的石架,從一旁的石桌上抓住兩個十寸高低的玉瓶,朝著巧兒送了過去。
巧兒伏在石桌上,紫色裙子上布滿了點點斑駁的印記,黑的、綠的、紅的、紫的,各種顏色都有。
對此,她毫不在意,面前的石桌上一只荒兔四腳朝天固定住,這只荒兔流淌著純血境的氣息,堪比人族天脈境武者。
“兔兔乖,來嘗嘗。”
巧兒將朱厭遞過來的玉瓶,抹去巫符封禁,打開蓋子后,同時朝著荒兔的嘴巴中灌去,荒兔無法掙扎任憑玉瓶中的液體灌入腹中。
在液體下肚之后數息時間,荒兔身上開始泛起了凌厲的刀氣,如同一道道能量一樣在其體內橫沖直撞,不多時身上就出現了傷痕,僅僅堅持了不過小半柱香,就失去了氣息。
隨之,巧兒揮手,荒兔腹部劃開,露出了被刀氣撕裂的五臟六腑,還有幾道鋒利的氣流從體內竄出來。
很快,她拿起旁邊的獸皮紙開始記錄起來。
荒兔試驗第十三次,中和后的刀氣,依舊殘留強大的威力,撕裂腑藏,造成荒兔死亡。
記錄完之后,巧兒又拿起一卷泛著古樸氣息的古籍,上面記載著如何祛除貫穿到人體內部戰氣刀痕劍痕的方法。
這一次羸老巫師所創造的巫陣,讓巧兒打開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大門。
自古以來,巫師的地位為何很高,特別是越是早些時代,巫師甚至是部落中除了圖騰靈之外,最為尊貴的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很簡單,古老時代的巫師,既是巫祭,又是巫醫,還是巫藥師,甚至還會懂得驅魔、驅鬼、略通詛咒、靈魂,應該說古老時代的巫,才是真正的巫,掌管部落中的一切救死扶傷、祭祀圖騰的責任。
可以說,巫在族人心中就是全能的。
一番思索之后,巧兒覺得可能自己用錯了實驗對象,還是換一個試試。
夏拓出現在殿中的時候,正看到巧兒將荒兔丟給朱厭的場景,朱厭不過一尺高的身子,嘴巴突然張大成了一個血盆,一口將荒兔給吞了進去,嚼也沒嚼,直接給咽了下去。
“阿叔”
巧兒看到夏拓到來,將手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一點也不以為意。
“阿叔”
“啊”
在巧兒再次呼喊聲中,夏拓回神過來,到底是怎么了,自家巧兒怎么變成這樣了?
“阿叔,這些古籍上記載的老巫師可真厲害,什么都懂得,以前真的是孤陋寡聞了,不知道為何荒土上不在流傳古老巫師的傳承了,真是奇怪的很。”
對著夏拓晃了晃手中的古籍,巧兒轉身朝著一旁的石架前走去,從石架上抓下來一摞厚厚的獸皮紙,遞給了夏拓。
“阿叔,這就是昊海神將晉升前后的對比數據和相關身體數據的記載,還有昊海神將親自寫下來的相關晉升感悟。”
接過獸皮紙,夏拓盤坐在殿中石臺上,開始看起來。
昊海神將晉升,不說族庭這么多武者護法,單單是花費了這么多的靈晶,若僅僅只是一個特例,那這個代價可就大了一些。
巧兒沒有打擾夏拓看相關數據,自顧自的走出了石殿外,不多時抓回來一個小猴子,猴子眼中透露著靈動,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在猴子大叫聲中,夏拓回神,將最后一頁獸皮紙放下,微微舒了一口氣,單一的數據太過于僥幸,根本無法作為根據。
比如說昊海神將的自述,言及去掉巫陣的時候,心中早有不晉升寧死亡的決斷,這破釜沉舟一戰的信念,尤為的重要,增加了晉升的可能性。
但哪怕是如此,這份事關昊海神將晉升辟地的數據,對于大夏來說,也是無比重要的文獻,至少打開了沖破辟地境的一線生機,代表著人體武道的進化,是可以借助外力輔助的。
這點實際上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先例,那就是洞天圣地中融合血脈的武者。
可惜,就是不知道域外的大部落,究竟是什么情況,牽扯辟地境相關的晉升感悟,對于任何一座部落來說,都是不傳之秘。
“阿叔,想要做出對比,那么就需要再嘗試一次。”
將石臺上的小猴子扔給了朱厭,巧兒清洗了一下身上和手上,來到了夏拓的近前。
“再嘗試一次?”
夏拓沉吟,略微露出思索,昊海神將這一次晉升消耗了一百四十萬中品靈晶,這是粗略統計的,實際上消耗的資源要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當然,若是說僅僅只是消耗中品靈晶,這還沒什么,如今大夏中品靈晶一千五百萬之巨,理論來講可以造出十位辟地境強者。
但是,中品靈晶僅僅只是來衡量消耗的靈物價值。
六階靈藥不是荒土中的荒草,隨處可見,大夏拿下了烏鳳、龍伯、六蛟洞天,在加上各處搶奪,找到的六階靈藥也不過十一株,當然已經用了三株了。
六階靈藥想要培養,每一株都需要至少三四千年的時間,更長者萬年有之,大夏目前可沒有底蘊從無到有培養六階靈藥,當然主要是立族時間不允許。
不提六階靈藥,五階靈藥也是荒土難得一見的靈物。
這些還都沒有算上晉升辟地,所消耗的天地靈物,有百萬中品靈晶,擱在外界也就頂多聽聽天地靈物的消息。
巧兒的眼中閃過一抹興趣,接著說道:“阿叔,你也要將將你晉升辟地境的感悟寫下來喲,然后我會統一進行研究。
不僅僅是你,我已經找了胖大叔和螺了,接下來還會找老神侯、遜風侯長老、劍欞姐姐,都要將先關晉升的感悟記載下來。”
“再來一次實驗,倒也不是不可以。”
夏拓開口,目前大夏族庭也能支撐得起,昊海神將晉升這一次,所有的關注點都在昊海神將能否成功的身上,所有的感悟都是事后敘錄的。
找一個試驗品!
縱觀大夏麾下,顯圣境巔峰的人還是有幾個的。
比如老神侯的弟子洪封和有熊郃。
輕輕搖了搖頭,既然打著做實驗品的心思,出現意外的幾率可就大太多了,所以得另換人。
沐青云?
紫無霄?
不行!
夏拓又搖了搖頭,找一個和大夏牽扯不大的最好,最重要的是配合,花費這么大的代價,要是找一個不配合的家伙,這么多資源都將打水漂。
別說,還真讓他想起一個人。
大奴隸主辰凌山。
為偉大的武道修行之路獻身,倆字光榮。
嗯,無限光榮。
“我給你找一個人,巧兒你來負責這件事,抽調族中的巫醫和巫師,好好來做這件事。”
“好的阿叔。”
巧兒眼中笑意盈盈,古老巫師,連洞天圣地蘊藏著真靈血脈的人族都可以造出來,既然古人可以,為何現在就不行了。
當然,那群背祖忘宗的東西,她可不喜歡,所以什么血脈融合是不想了,打造出相應的武道晉升體系還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晉升辟地境的相關感悟,我明天讓人送來,做好相關保密,這些都將是族庭的秘梓。”
“我知道的阿叔。”
巧兒笑吟吟的說道:“阿叔,我也要抽調族庭的部分人手,組成專門研究的巫殿,像螺一樣,組建一個類似專門破解各種消息的內堂。”
“好。”
對于巧兒的話語,夏拓點頭答應下來,武道修行路是進化人體的過程,很早之前的人族先輩都知道要掌握人體的隱秘,才能更加的指引人族的進化前行,沒道理到了如今人族后輩,將這些都給當糟粕給拋棄了。
既然決定了再次做一個相關的試驗,夏拓沒有耽擱,很快將辰凌山找了回來,這家伙也卡在神通顯圣境很久了。
這件事倒是沒有對辰凌山隱瞞,夏拓實事求是說了一遍,當大夏的小白鼠,就有可能晉升辟地,不當一點可能都沒有。
大夏貼著大批靈藥,給予你晉升的機緣,還拿出了天地靈物,有得就得有失,想要晉升就好好當小白鼠才行。
夏拓本來給了辰凌山三天時間考慮,然而辰凌山僅僅半天就考慮完了。
這事干了!
拼一拼,地位翻天覆地。
搏一搏,顯圣變辟地。
當然,也可能挫骨揚灰。
機緣和風險是等同的。
夏拓正是吃透了這一點,才給辰凌山將話語說開的,畢竟哪怕是獻出了一絲靈魂的奴隸,若是自己心中衍生不忿,也有可能加大試驗失敗的概率。
更何況,晉升辟地,這是陽謀。
有了試驗者,巧兒開始帶人忙碌起來,這一次需要做的事前準備工作更多,先要對辰凌山身體進行仔細檢查,并且還請出了昊海神將,陪同在側。
這件事情自然不需要夏拓在關注,完全交給了巧兒來忙活。
在準備拿辰凌山試驗的時候,青靈已經帶著天地靈物前往靈宮山脈閉關。
祝融域,東北。
起伏的大岳上空,煙云繚繞,山下烏煙瘴氣、枯木狼林,有兇獸廝殺,獸血灑遍山野。
山上山下恍如兩方天地一般,山巔碧湖波光粼粼,草木吞吐著芬芳,四周有霧氣環繞,宛若人間仙境。
山頂湖泊旁,有翠崖屹立,松柏倒掛,崖壁下臨水間開辟出了一方洞府,洞府之上一株老龍蒼翠如龍,華蓋如亭,樹下擺著石桌石椅。
陽光下,一道身影凌空飛渡,身穿彩衣,身子豐潤婀娜,沿著湖邊來到了洞府外。
“弟子,叩見師尊。”
洞府外,寒月盈盈拜倒在地,眼中閃爍著恭敬。
數息后,山洞中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起來吧。”
伴隨著話語,一道長須老者從洞府中走出,身穿粗布麻衣,身上氣息全無,眸子中也沒有什么異象神光,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
“師尊贖罪,弟子辦事不利,祝融域的幾個潛藏的老怪物,都不想沾染因果,不愿意協助我們。”
老者走到石桌前落座,并沒有因為寒月的話語有什么惱怒。
“這點并不意外。”
寒月起身,來到石桌前,取出了酒壺和酒杯,給老者斟滿。
“師尊,那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老者額頭蹙起,眼中一抹惱怒閃過。
“這一次為師被人算計了,是有人察覺到為師即將晉升辟地境第四步,所以故意將我從虎賁總堂踢出來,不讓為師安生。”
“師尊要晉升辟地第四步了?”
寒月一聽,眼中有著驚訝,接著興奮之色溢于言表,師尊晉升辟地境第三步以來,就在虎賁總堂修行了四百多年,而今到了即將沖關的時候,更加不該離開總堂才對。
“師尊,是誰算計您老人家,是鱗妖,還是魔訶。”
將手中彌漫著香氣的酒水一飲而盡,老者眼中流露出一抹狠辣,說道:“還不清楚,就怕兩者都有啊。
虎賁衛大將軍空缺多年,麾下五位郎將又空缺兩人,千年來就為師和鱗妖、魔訶執掌虎賁衛事宜,你要知道為師是出于荒龍王麾下的。
一旦為師晉升辟地境第四步,就可以在虎賁衛內壓住鱗妖和魔訶,這對荒龍王是有利的。”
“師尊為何不去求見荒龍王,荒龍王不會不管的。”
寒月略微有些急切的說道。
自從人王閉關修行,不理王庭正事后,從四千年前開始,三位王者秉政形成,先是合力排除異己,將王庭麾下其余勢力壓得壓,貶的貶,流放的流放,遷族戍邊的戍邊,到了如今,三王秉政已經牢牢地抓住了大殷王庭的局勢。
為此,在虎賁衛中,同屬虎賁衛的上一任大將軍王室親族離任后,就沒有在委任新的統領大將軍。
形成了如今三位郎將共掌虎賁衛的局面,當然說是共掌虎賁,實際上也是一人一攤子事情,平常大家還都顧忌顏面,盡量不沖突。
看了一眼寒月,狹長的眸子微瞇,老者話語悠悠,說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去找荒龍王,若是這樣的話,為師還能坐在虎賁郎將的位置上嗎?”
“那師尊,難不成咱們真的要親自動手?”
寒月有些著急,這一次虎賁衛內部的傾軋,直接將師尊給排擠出總堂,說的好聽,是來清理私通外庭、不尊王令的侯部,真正的原因更是想要借刀殺人。
在祝融域東北和帝江域接壤的地方,有一座名為血靈的侯部,這座侯部實力并不弱,族中有辟地境第三步老祖存在。
如今王庭策略正是打通帝江域和汪洋的通道,所以大殷、大蒼、妖族、甚至龍族都來摻和了一杠子。
血靈侯部雖說不弱,不說兩大王庭出手,就算是在在很早之前,帝江作為混亂之地,一座侯部也是無法抗拒的,早就臣服在大殷王庭之下,如今更是作為大殷進入帝江域前驅。
就是這樣一座臣服在王庭麾下的侯部,背叛了王庭、暗中和大蒼媾和,寒月本能的是不信的。
血靈族的人又不是傻子,血靈族地離著大蒼王庭這么遠,如何溝壑?
這是活膩了?
然而王庭博弈,一座侯部又能算的了什么?
背不背叛,有沒有背叛,是看是否需要你背叛。
如今血靈很倒霉,因為虎賁衛總堂內部的傾軋,就這樣撞了大運。
而好巧不巧,自家師尊被另外兩位郎將給一共排擠出了總堂,要么拿血靈侯部開刀,要么還是拿血靈侯部開刀。
至于洗刷血靈侯部是不是真的冤屈,這點不重要。
虎賁衛拿人向來都是捕風捉影,現在沒有罪,抄家滅族之后就有了,況且血靈族還真不是那么干凈,帝江混戰這么多年,血靈也沒少敢一些吞并的事情。
關鍵是血靈有沒有罪,不該和他們扯上關系。
老者坐于石桌前,一杯杯喝著酒水,眉頭緊蹙,這件事是個死結。
血靈侯部是棋子,說白了他也是一個棋子。
這一切都歸于他將要晉升的緣故,一旦進入辟地境第四步就打破了虎賁總堂中三足鼎立的平衡,這點無論是九日王還是刑王都不愿意看到。
所以毫無疑問,鱗妖和魔訶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經過兩位執政王者默許的。
兩位執政王合力,那么荒龍王就算是想要出手,也有了顧忌。
三王秉政以來,所有的動作都在遵循著這樣的規則,況且還有正當的理由,明知道這是坑,但一切理由擺在明面上,也要往下跳。
事情的結果不外乎兩個.
滅了血靈,因為血靈侯部有著辟地境第三步的強者,他雖說即將晉升辟地境第四步,但還是沒有擺脫第三步的范疇。
同境界的生死搏殺,就算是他可以斬殺血靈老祖,自己也不可能不受傷,到了他這樣的層次,這種死命搏殺下來,七八成不要想著晉升辟地境第四步了,能夠穩住身體就不錯了。
當然,若是他可以覆滅掉血靈,然后毫發無損,并且成功晉升辟地境第四步,那么荒龍王那里就有話可說了,無論是九日王還是刑王,在遵循的規則下,也只能默認他掌控虎賁總殿。
這種情況下,血靈侯部有沒有錯并不重要,畢竟帝江域和大殷王域不同,這里……
“師尊,我再去找一找那幾個老家伙,大不了在多拿出點靈物來,就不怕他們不動心。”
“你以為他們就沒有去找?”
老者話語悠悠,既然將他排擠出來執行任務,事情恐怕早就安排好了,甚至血靈侯部那里都已經提前打通了,血靈老祖是拋出來的棄子,說不得轉世輪回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
“師尊,那可怎么辦?”
“這是陽謀,看來是躲不過啊。”
老者遲疑了片刻說道:“走,為師隨意一起去見見這幾個老家伙,他們懼怕虎賁,老夫同樣也是虎賁郎將,難道就不怕老夫的發怒。”
身影一閃,老者帶著寒月消失在了山巔,朝著遠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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