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靈玄山氣游若絲,鵲靈崖大半的心神自然都在他身上,鵲靈氏寶閣突然炸成廢墟,就剩下鵲靈玄山半死不活,到底發生了什么,也是他迫切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鵲靈氏和大殷王庭休戚與共,傳承了幾萬年,敵人不是沒有,而且還不少,有些敵人明著敵不過鵲靈氏,但暗地里使絆子的事情,卻是經常干。
雖說心思在鵲靈玄山身上,鵲靈崖也留下了一份心思,落在了夏拓的身上,畢竟夏拓是他第一次見,他心中還是保持著一絲警惕,這是他本能的舉動
這一刻,夏拓看著鵲靈崖,神色微變,遲疑道:“既然鵲靈氏的主事人來了,那玄山前輩就交給你了,等玄山前輩傷勢漸好,我在前往鵲靈氏探望。”
夏拓的語氣故做有些清冷,然后小心的繞過鵲靈崖來到洞口,深深的看了一眼后,飛身離開。
自始至終,鵲靈崖沒有再開口,任憑夏拓離開后,他神色重新落到了鵲靈玄山身上,不過并沒有靠前而去,只是分出了一道精神意念,落到重創的身體上。
感受著血肉模糊、五臟六腑潰爛、小世界大半龜裂的鵲靈玄山,鵲靈崖蹙眉,這種傷勢就算是好了,也將跌落辟地境,甚至因為傷勢,受命大減。
“嗡”
隨之,鵲靈崖探出了大手,朝著鵲靈玄山身上一抓,頓時一縷黑氣被抓了出來,在他的掌心中化為了一頭長滿了獠牙的惡蟒,就要撕咬他的血肉。
頓時,鵲靈崖更加的蹙起。
詛咒!
到底是誰在害他鵲靈氏!
思來想去,鵲靈崖沒有想到出手人,鵲靈氏明著暗處的敵人太多,懷疑的人太多了,找不到特定的。
將鵲靈玄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除卻傷勢外,便是身上的詛咒氣靄,遲疑了一下,鵲靈崖走上了前去,用戰氣包裹著鵲靈玄山,就要將其收入巫寶洞天內。
就在戰氣落到鵲靈玄山身上的驟然間,本來血色模糊的鵲靈玄山身上,一下子變得漆黑起來,一道道黑煙從撕裂的體內各處衍生,化為無數的小黑蟒,席卷而上。
瞬間,鵲靈崖感受到了一股邪惡氣息沖了上來,他連連拍出大手,又因為顧忌鵲靈玄山,不敢爆發出全部力量,只能將沖出來的詛咒之霧拍散。
然而,詛咒之霧宛若跗骨之蛆,哪怕是拍散了,眨眼間又匯聚在了一起,環繞在鵲靈玄山身邊,阻擋著鵲靈崖的戰氣落到鵲靈玄山身上。
看到如此棘手,鵲靈崖也不得不加大了戰氣的輸出,作為辟地境第三步的強者,戰氣自然遠超神通境,蘊藏著法則氣息,可惜面對這是詛咒之力,有些難以消磨。
鵲靈玄山體內衍生出來的詛靄,在破碎的胸膛處匯聚成了一團黑氣,漆黑如墨,散發著無比邪惡的氣息,驟然間引動了本來沉寂下來的血氣。
不好!
感受到詛咒之氣暴動,有著進一步侵蝕鵲靈玄山身體的趨勢,鵲靈崖再次加大了自己的戰氣的輸出,無論如何,這是鵲靈氏的太上長老,是要救治的。
黑色的詛咒之氣順著戰氣,環繞在了鵲靈崖的雙手之上,隱約間有惡蟒、骷髏等虛幻惡影隱現。
詛咒之力的恐怖在于如毒一樣難以驅除,還有捉摸不清的變化,沾染上很容易倒霉,所以此刻鵲靈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處理詛咒,這可比進行廝殺要難得多。
詛咒之力早已經滲入了鵲靈玄山的四肢百骸,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護住鵲靈玄山的心脈,保證其生機不墜,至于體內蛻變的小世界,已經沒救了。
費了好一番功夫,鵲靈崖終于用強力將鵲靈玄山體內的詛咒壓制住,大手隨之附在了鵲靈玄山的身上,準備將其暫時收入巫寶洞天。
就在手掌貼在鵲靈玄山身上的剎那間,鵲靈玄山血肉模糊的臉上,突然瞪開了兩顆大眼珠子。
“族主有詐。”
什么?
就在這剎那間,鵲靈玄山身上壓制住的詛咒之力,宛如瘋魔一般瘋長起來。
瞬息間黑氣淹沒了山洞,邪惡、腐臭的氣息爆開,數以十萬計的小蟲子瘋狂的吞噬著他殘存的血肉,化為詛咒的養料。
詛咒黑氣在山野間爆開,升騰而起,一頭四翼黑蟒沖天而上,龐大的嘴巴宛若血盆大口,嘴巴內正是鵲靈崖。
千里之外,夏拓負手而立,螺盤坐在數百丈外的山谷之中,渾身黑袍獵獵,頭頂血色銅燈吞吐著血黑色的云霧,遮蔽了周圍的虛空,一頭惡蟒盤亙在側,眸若深淵。
虛幻的黑色火焰,在螺的手中衍生,他連著朝虛空中抓去,抓出了一條條虛幻黑線。
“祭!”
低聲念叨著咒語,十根細長如骨的手指捏出了一個個怪異的巫印,氣息一下子變得晦澀起來,緊接著他大手猛地一抓,萬千道虛幻黑線被扯了出來,另外一頭牽扯著頭頂上方的黑云。
一時間,宛若有惡鬼嘶吼一樣,黑線另外一頭是一道道虛幻猙獰的虛影,這些是螺這些年來收取的幽魂野鬼。
對付一位辟地境第三步的強者,螺要正面硬抗自然機會不大,但這種背地里下絆子,而且事前一切準備妥當,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況且,他也不是要詛咒死這家伙,族長吩咐了弄個半死,打掉再進一步的可能,弄成一個藥罐子就可以了,死了一了百了,不死才能死勁嚯嚯靈物。
鵲靈氏傳承這么多年,想來一定儲備了不少好東西,幫他們消化消化,免得放在族庫中長了毛。
一道道被螺從血色銅燈中扯出來的鬼影,在鬼哭狼嚎中,虛幻的身體燃起了黑煙,化為一縷縷黑煙,橫跨了千里虛空,朝著惡蟒中匯聚而去。
為了詛咒鵲靈崖,他將這些年抓的近百萬鬼影都取了出來。
“混賬,到底是誰,出來一戰。”
被惡蟒、黑氣環繞的鵲靈崖怒吼咆哮,他不斷的斬出一道道厚重的玄黃大戟,然而詛咒之霧如跗骨之蛆,展開之后瞬息間又合攏在一起,無論他身形朝著哪一個方向,都會緊隨而至。
“出來一戰。”鵲靈崖再次怒吼,須發狂舞,身上泛起了一重玄黃神光,背后小世界虛影浮現,他的力量雖強,但每一擊都好似打在空處,有力卻是使不上。
“到底是誰,出來一戰!”
虛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黑線,朝著惡蟒飄了過來,惡蟒吞吐著邪惡、腐朽、腐臭的氣息不斷的朝著鵲靈崖張開大嘴,每一次被打爆,都會在眨眼間重新匯聚。
鵲靈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不是不能打,但這樣太憋屈了,絲絲縷縷的詛咒之氣已經滲入他的體內。
這是剛剛玄山長老身體被吞噬的瞬息間,詛咒爆開涌入他的體內的,進入他體內后,這些詛咒之氣直接侵浸了血肉之中,想要剝離除非連血肉都剜掉才行。
這樣糾纏下去,最后落敗的只能是自己,這點鵲靈崖想的很清楚,此刻他心中已經有了退意,等離開這里,再行找回今日的敗局,在為鵲靈玄山報仇。
一念至此,鵲靈崖大吼一聲,道:“開。”
在他的厲聲咆哮之中,他的體內小世界中,一股生機浩蕩如潮,緊接著一根鋒利的大戟長了出來,這根大戟是青木色的,并不是他所修的大地法則。
隨后土、木兩種法則氣息席卷而出,一柄長達兩丈的大戟,被鵲靈崖握在了手中。
“嗯”
這一幕,被夏拓看在眼中,不由得眉眼一挑,倒不是鵲靈崖的實力,而是突然出現的這柄大戟,顯然是其的本命巫寶。
但鵲靈崖明明是修行的大地玄奧,怎么以木之玄奧煉制的本命巫寶,這有些怪。
就在這眨眼間,青木色的大戟橫劈而出,展開了數百里長空,九道玄黃法則匯聚入長龍一般撕裂了長空,將四翼惡蟒虛影給劈碎。
“土生木。”
瞬息間,夏拓眼前一亮,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如今他也即將煉制本命巫寶,鵲靈崖的路子給了他一點啟發。
“奪過來。”
眼中精光一閃,夏拓心中就做出了決斷。
他本意是不想明面上出手的,在背后出手才是最佳選擇。
不過鵲靈崖煉制的本命巫寶,讓他感覺對他接下來煉制本命巫寶,有很大的啟發,所以該搶還得搶。
當然,他并沒有著急動手,螺的詛咒之力并沒有完全被擊破,此刻螺頭頂懸浮的銅燈中,燃起了血色火焰,數以十萬計的幽鬼頃刻間燃燒起來,詛咒黑氣遮蔽了天穹,朝著鵲靈崖飄去。
浩瀚的黑氣傳播千里,直接落到了鵲靈崖的身上。
“啊”
看到這一幕,鵲靈崖大吼,手中大戟連連揮出,每一個呼吸間,都有氣浪炸開,火光、黑氣爆裂湮滅,恐怖的震蕩波及方圓數百里,山川草木受到了施虐。
這一刻,夏拓在躲在千里之外,也被卷進了這股激蕩之中,螺嘴中晦澀的詛咒愈發的急促,眉心處的巫道世界從黑色變成了殷紅色,宛若有鮮血流淌而出。
微閉的雙眼有血淚滴落下來,晶瑩的血淚中有惡蟒在咆哮,血色銅燈反而愈發的熾盛起來。
瞬息間,螺睜開了雙眼,眸子完全化為一片殷紅色,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以近百萬幽鬼為祭,加上幽冥銅燈這件古器加持,辟地第三步的大能,他還是可以咒一咒的。
被鵲靈崖擊碎的黑霧,眨眼間重新匯聚起來,這一次更加的浩瀚波浪,宛若滔滔大江,無數的惡影爭先恐后的撲了過來,將其身體給淹沒。
“開。”
漫天黑霧中,傳出了鵲靈崖的怒吼,一桿青木大戟化為了百丈大小,撕裂黑霧。
就在這個時候,夏拓的身影化為流光,橫貫了長空,大手直接朝著青木大戟抓下,隨之世界之力涌出,夾雜著精神力席卷了大戟,將上面屬于鵲靈崖的氣息給沖刷了一遍。
青木大戟到底是鵲靈崖的本命巫寶,哪怕是被洗禮的一遍,在夏拓手中依舊在劇烈的掙扎,夏拓冷笑一聲,隨之世界之力涌動,將大戟上的靈性擊潰。
剛想要借助青木大戟撕裂黑霧的鵲靈崖,直接身軀顫動,攻勢潰敗,詛咒黑霧趁勢涌入了他的體內。
夏拓出手實在是太快了,從抓住青木大戟,再到將靈性擊潰,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鵲靈崖本命靈寶重創,連帶著產生了連鎖反應,詛咒霧氣倒灌。
趁著這個機會,夏拓也沒有在吝嗇自己的攻擊,先是一道生死眼,趁著鵲靈崖精神恍惚的剎那,給其元神再來一擊。
緊接著,在其元神大挫的時刻,山河劍橫擊而出,直接洞穿了黑霧,印在其胸膛上,裹挾的生死之力,涌入鵲靈崖體內瘋狂的肆虐其血肉。
眨眼間,鵲靈崖就被淹沒在了詛咒黑霧中,數不清的黑色氣流,順著傷口涌進了其體內,體表開始泛起一重黑氣。
兩息后,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半空中炸開,將漫天詛咒霧氣轟散,鵲靈崖胸膛上一道劍痕傷勢血色外露,很大一部分繚繞著黑氣,如同跗骨之蛆吸附在上,撕咬著血肉。
一時間,鵲靈崖忍不住再次吐了一口污血,他的臉上和身體上都蒙著一重黑煙,精神萎靡,卻不敢真的沉淪下來,而是強打精神,掃過四方,大聲怒吼道:“是誰!到底是誰,在跟我鵲靈氏作對!”
然而山野間,除卻毀滅的山巒草木外,只有天風劃過,更遠處到是有強者感知到波動前來,卻在聽到怒吼之后,微微停滯身形,接著撒腿就跑。
片刻后,鵲靈崖嘴角逆血再次涌出,他的鮮血已經浸入了黑色,不僅如此,胸膛處五處小世界已經徹底崩潰,剩下的小世界也被詛咒給侵蝕。
然而,他連敵人來自哪里都不清楚。
此刻,夏拓帶著螺早就消失在了龍骨山,進入了人族城池之中,他的左邊耳朵上,趴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蟲子,正在呼呼大睡,小蟲子身上有一道虛幻的細線,和他之間相連。
重創鵲靈氏一位辟地境第三步強者,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不是鵲靈崖便是鵲靈萬法,至于殺了目前還不到時候,這種不上不下剛好卡著,免得鵲靈老祖蹦跶出來。
重創鵲靈崖,接下來鵲靈氏就有的忙活了,需要給這家伙治傷,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上的詛咒,螺的這道詛咒還沒有真正發揮功效,接下來還會朝著鵲靈崖體內滲入,透入血髓,除不掉、洗不開。
白胖的小蟲子在耳朵上翻了翻身子,夏拓伸出手朝著耳朵上塞了塞,這是為了防止被鵲靈氏追蹤到他的蹤跡,巧兒特意給他禍亂命運線的東西。
按照巧兒的說法,人的命運線從一開始就定格了,每一位生靈看似一樣,實則命運線是獨一無二的,武者游走之地,都會留下自己的生命線。
若是有強大的修命者,就可以捕捉到生命線,進而找到他。
鵲靈氏能否找到強大的修命強者,他雖說覺得不可能,但為了自己可以安穩返回邊荒,這小蟲子夏拓還是戴在了耳朵上,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就可能免除危機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沒有在大殷王域滯留,夏拓踏上了規程,這一次計劃性報復,算是完成了先前既定的謀劃,干掉了鵲靈萬法,又重創了鵲靈崖。
這一下子讓兩位辟地境強者傷亡,對于鵲靈氏來說,必然出現人手不足的情況,這么大的鵲山侯國,要說沒有什么敵人,他可不信。
只要生活在荒土上,每一座部落,都會卷入編織的網絡之中。
太難了,報復個人都要事先謀劃這么久,一點都不隨心所欲,大殺四方,難道這就是對他拍死系統的懲罰?
邊荒,大夏。
看著夏拓從大殷王域歸來,劍欞方才松了口氣,畢竟大殷不比邊荒,在邊荒大夏是北地的霸主,誰也不能怎么的。
大夏城內山園,這是緊挨著夏園不遠處,環繞百丈高小山建造的園子。
山巔古松之下,一座兩尺大小古木樹樁打磨的木案,夏拓和劍欞對坐著,面前俏麗的小侍女將靈果擺好,有將散發著香氣的果酒斟滿。
這些年來,大夏農耕、釀造手段發展很快,這些靈酒都是取靈果后,用多道工序釀造而成,香氣迷人,口感很不錯。
玉石雕琢的杯子里,晶瑩的果酒如瓊漿,劍欞將之端在手中,觸在嘴角輕輕抿了抿,瞇著眼睛看著夏拓,輕聲說道:“還是這樣清靜的時候好。”
有夏拓在,她慵懶的靠在木案上,像是一只雪白小獸一樣,一點也不想關心其他事情。
微風從遠方,穿城而來,吹亂了發絲,劍欞伸手撩了撩自己的發絲,有些唏噓的說道:“可惜樹欲靜風不止啊。”
“對了,北域那里,老荒牛傳來消息,轉世的強者似乎要覺醒靈光了,已經不在處理族務,進入了閉關中。”
“哦”聞聲,夏拓眼中露出一抹意外,按照他的推衍來算,荒牛老人想要覺醒沉淪的記憶,最起碼也得五百年,甚至是更長時間。
一念至此,夏拓開口說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這幾年,和奴隸殿的交易并沒有停下,北域大地上送來的奴隸越來愈多。”劍欞的語氣很是溫柔,道:“這些都是荒牛老人操持的,我猜是這些族民感恩于此,才會有這種變化。”
想了想,夏拓也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不過,這些年來從域外送過來的奴隸,有些多了。
倒不是說他嫌奴隸多,而是祝融奴隸殿竟然如此的配合,源源不斷的送來奴隸,這很不正常,看來要抽空要去奴隸殿一趟,和萬奴尊者談談。
山園下,一道身穿藍色裙袍,蹦跳的小身影出現,然后一溜煙的蹦跳著來到了山巔,甜甜的喊道:“師尊,師娘。”
出關的夏雨,個頭長大了一些,看上去有十五六的年紀,頭頂晶瑩的龍角有著水韻隱現,不過性格還是一如既往。
這種情況,對于壽元悠久的族群來說,很是常見。
一些得天獨厚的族群,壽元悠長,血脈之力強橫,降生后修煉很容易,只需要睡睡覺就可以,然而性格卻不是睡覺可以養成的。
這就造成了擁有數百年壽元,和遠超他人的實力,但性子卻依如十幾歲年輕人一樣的情況。
“雨兒拜見師尊,拜見師娘。”
來到夏拓近前,夏雨恭敬的跪倒行禮,這種場景夏拓還真是少見。
夏雨晉升到了神通境,但真要說是如何晉升的,不要說他這個師尊了,就算是夏雨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反正她就是有了神通境的實力。
“起來吧。”夏拓抬手對著夏雨招了招手,讓其坐到自己面前。
這丫頭恭敬行禮之后,就原形畢露了,毫不客氣的伸手就將木案上的靈果,往嘴邊放去。
“師尊,雨兒好想你。”夏雨咬了一口靈果,朝著夏拓看去,撒嬌一般哼道:“我已經是神通境了呢。”
一下子睡了幾百年,實力晉升,夏雨第一時間就是想要找夏拓告訴這個好消息。
“對了師尊黑黑的血脈也提升了喲,就是三斤師兄,不知道怎么了,在地龍老爺爺那里窩著不出來,說是在修行師尊傳給他的煉體法,還說一定能夠參悟成功。
還有望生弟弟怎么也不在族中,雨兒出關后,青麒師弟不見了,昊擎師弟也不見了。”
“雨兒,跟師娘去摘靈花好不好。”
“好啊。”雨兒猛地點了點頭,眸光轉向了夏拓,說道:“師尊,我跟師娘去摘靈花了。”
“去吧。”
夏拓點了點頭,雨兒雖說是神通境,但心智還是和人族十幾歲少女一樣,一切的因由還是因為沉睡了幾百年,這需要慢慢的磨礪才行。
劍欞領著雨兒離開小山之巔,眨眼間,夏拓面前虛影一閃,老神侯從通靈骷髏上走了下來,落座到了木案一邊。
“最近中域的妖族有些怪。”老神侯沒有遮掩,眉頭蹙著說道:“他們的動作老夫有些看不清楚,山犭軍族將散布在中域的大小妖兵,朝著中央王城聚攏,臨行的時候,還將的散布在四周的人族都給驅趕去了中央王城。”
中域經過山犭軍這么多年的肆虐,存在的人族可以說已經少的可憐,而且大都散布在深山老林,化整為零艱難生息。
相比于中域的廣袤,山犭軍族掌控下的妖族并不算多,不足以掌控整個中域大地,所以采取的是到處劫掠的方式,定期對各地進行圍剿,捕獵人族作為血食。
“老夫潛入中央王城廢墟附近觀察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之處。”老神侯眼中沉浮著思索,他和黑風妖侯相斗了幾千年,但對于中域山犭族并不了解。
“妖族。”夏拓沉吟,自從嗚嗚傳給他了修煉氣運金身的法門,中域的妖族就已經被他看成了一個個移動的氣運功德。
這些大小妖族嚯嚯了中域人族這么多年,每一個身上都背負著人族的血海深仇,他若是將這些妖族剿滅,勢必會有氣運功德加身。
“暗影衛可有什么發現?”
對于夏拓的疑問,老神侯輕輕搖頭,負責偵查中域妖族的暗影衛,是直接朝老神侯負責的,妖族的動靜便是暗影衛發現的。
“查。”
夏拓做出了決斷,一直沒有動靜的妖族,如此大動作必然有什么陰謀。
天爐山。
第二天,夏拓仰頭望天穹,紫氣舞動,汪洋紫氣宛若天火滾滾,又如烈火油烹一般激蕩。
嗚嗚趴在夏拓的肩頭,神色凝重的說道:“阿拓,氣運如烈火油烹,這是將要激漲的前奏,太過于猛烈,會炸到咱們自己。”
不用嗚嗚說,夏拓自然感受到了屬于大夏族運中的激蕩,宛若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樣,這種場景很不正常。
一直以來,大夏族運都在逐步增減的過程中,但如這般風起云涌,還是頭一次見,給他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如山洪、天火、雷霆一樣即將不受控制。
一旦氣運失去掌控,那么后果便是身死族滅。
“能感應到嗎?”歪了歪頭,夏拓看著嗚嗚問道。
“暫時感應不到,不過只要在過一段時間,一定會有什么蛛絲馬跡露出來。”嗚嗚小眼睛中沉浮著凝重,在他的眼中天爐山上空的紫氣汪洋邊緣,已經有紫色火焰燃燒起來,熊熊烈烈,渲染了天穹。
他是轉世句芒,先天跟腳,而且已經覺醒本命先天真靈印,這種情況下匯聚的氣運暴漲都莫不清楚情況,已然說明了大問題。
“阿拓,氣運之劫還得從氣運了結,根子還在氣運匯聚的本源上面。”
“氣運匯聚的本源!”
夏拓遲疑,接著眸子中綻放出了精芒,說道:“是人族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