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剛!
這便是大夏族主新任狗頭軍師陶朱老祖,給夏拓出的主意。
如今咱們有這個底氣,為什么不剛一波呢?
對此,夏拓經過一番思索之后,從善如流的接受了陶朱老祖的納諫。
一時間,兩人大笑起來,皆是點頭。
頭這么一點起來,夏拓就知道陶朱老頭,也是同道中人了。
青洲域好歹也是一方大域,比大蒼王庭占據的玄王域還要大一些,域內有三座王部清山、玄陽、溧水,傳承最為久遠的玄陽王部,建立于一萬七千年前。
也就是說,大殷王庭立足之后兩萬多年里,青洲域是沒有王部坐鎮的,任何一座王庭在建立的早期時代,都是最為龐大、可以鎮壓四方不得動彈的。
早些年前,大殷對青洲的封鎖,隨著玄陽王部的誕生,也宣告了破滅。
實際上大殷不僅僅是對青洲,對祝融、帝江同樣是如此,大殷王庭的精華部分,就是在本部王域。
在青洲域內,除卻三大王部外,剩下的侯、伯部加起來數百,一一平推過去,需要鋪開的面太大,所以還得需要換一種方法。
比如說……
“我陶朱氏主脈支脈一百多,他們都想為大夏盡一份力。”
陶朱老祖撫著胡須,笑瞇瞇的隨著夏拓說道。
他也不準備遮掩了,這種事情雖說曝光之后會受到大殷王庭的打壓,甚至會直面大殷王庭的怒火,但這世上哪有這么多的好事都讓陶朱氏給占了。
陶朱既想要在大夏族庭占據位置,有想在大殷王庭這里充好人,好處都占了,世上到哪里都沒這么個理由。
提前掀開蓋子,就能提前在大夏這里站好位置,到時候什么蒼青、什么鬼牙冥山的,都一邊喝陶朱氏剩下的湯汁去吧。
況且,如今陶朱氏的動作,他也沒真的以為可以瞞得住大殷王庭。
陶朱老祖的話,夏拓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老頭這是要加大籌碼了,直接將整個陶朱氏都拿起來下注到了大夏這里。
雖說他也知道大夏會一統大荒,但畢竟眼下大荒局勢還是沒有大變革,陶朱氏這樣干可是有很大的危險。
不得不說,陶朱老祖這樣干,他很滿意,這老頭揣摩人心,審時度勢的本事還真厲害。
“青洲域內,除卻三大王部外,剩下的事情都交給陶朱氏了可好。”
聞聲,陶朱老祖眉眼一挑,夏拓這好的胃口,好大的氣魄,就不怕陶朱氏自己吞下青洲了?
不過當人臣,就得有個當人臣的樣子,出主意可以,但不能搶了老大的風頭,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行,要是干多了容易被穿小鞋,記小賬。
“族主吩咐,陶朱敢有不從?”陶朱老祖開口,接著說道:“那就請族主吩咐。”
“事情好辦,將青洲域內所有侯、伯部的族主、大長老、祭司請到邊荒。”
“請?”
懂了!
陶朱老祖頓時就被點透了。
“我讓陶朱鳧兄弟倆來操持此事,族主放心就是了,保證一個不落的都給請到邊荒去。”
“好,我給陶朱氏十天的時間來安排族內事務。”
“十天時間,足夠了。”聞聲陶朱老祖點了點頭,想要甩開大殷跟著大夏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安排好族內的事情。
陶朱氏乃是古氏族,雖說如今回到了大荒世界,但族內的小世界依舊存在,短時間作為生活地方完全可以,一十天的時間足夠將所有的普通族人都遷徙到小界中暫居。
不就是請青洲域內侯、伯之主去邊荒坐坐嘛,又不是什么生死搏殺,這事情簡單的很。
隨著陶朱老祖和夏拓商議完,一道道命令就朝著神岳領各處傳遞而去,沉寂的陶朱氏各個分支族人開始動作起來,收拾起自己的零散東西,開始準備進入小界內生活。
為了保證行動隱秘,對于陶朱氏在外行走的族人,并沒有提前召回。
而此刻,夏拓已經離開了陶朱氏族地,朝著青洲的方向而去。
橫跨廣袤的大殷王域,看著一座座部落族地巍峨無比,城池林立,再一次親眼見識了大殷王域的繁盛。
陶朱老祖說的不錯,大殷王域真的是大殷王庭的精華所在,這里的部落雖說形成了桎梏階層,但實際上和王庭之間的關系早已經是休戚與共。
單單是大夏所推行的城域制度,直接就等于斷了他們的根,所以他們一定會聯合在一起反抗。
大殷王域中心,巍峨大殿中,恢弘的氣息彌漫著這座屹立于天巔的雄偉大殿。
大殿內身穿彩衣的侍女恭敬的立在兩旁,四周氣息靜謐,殿內玉桌上,刑王手中抓著一只白玉壺,瓊瓊佳釀彌漫著靈氣。
顯然作為大殷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刑王大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只能借酒消愁。
云海翻滾間,數道身影從天外而來,一行四人進入大殿中。
“刑王!”
刑王正在飲酒,看了看進來的身影,身上氣息一震,接著全身的酒氣消失于無痕之中,慵懶的身軀一下子重新煥發了精神。
“說吧,又有什么事情發生。”
身穿一襲玄鳥神紋甲,渾身繚繞著青色神焰的玄鳥王,率先開口說道:“陶朱氏有動靜,神岳領內陶朱氏族人正在收拾東西,怕是想要遷入小界中。”
聞聲,刑王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都坐吧。”
待到眾人落座,他再次開口說道:“你們怎么看陶朱氏的動作?”
“陶朱氏走出去的那個流放子弟,如今在我大殷王域上躥下跳,加上陶朱氏的如今的動作,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玄鳥王的眼中迸濺著殺光,接著說道:“這些古氏族本就是寄生之蟲,從來都不可信。”
接著,神力王開口說道:“古氏族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尿性,有便宜就死命的往前湊,遇到了什么危機,一個個躲得比誰都快。
陶朱氏可是有大界存在的,他們的族人收拾東西,會不會是返回界域內躲避動亂。”
“我覺得要殺雞儆猴,如今我們已經失去了祝融、帝江,造成王庭內部十分的不穩定,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無論陶朱氏有沒有和大夏有聯系,咱們就當他們之間有聯系,拿陶朱氏祭刀,讓所有人都看看。”
玄青王口中殺音匯聚,眼中殺光彌漫,開口就是要干掉陶朱氏。
“不妥,如今王庭內部不穩,萬一在激發起動亂,咱們怎么鎮壓的過來。”對于玄青王的話,最后沒有說話的年老王者鸞神王開口了。
這位老神王,也是大殷王室成員,是除人王之后,王室年紀最大的一位王者,往日里一都是處于隱居狀態,若不是如今大荒風云變幻,他也不會出山。
“我大殷養了他們四萬多年,難道他們就沒有一點禮義廉恥,難道他們不知道沒了我大殷遮風避雨,他們什么也不是。”
玄青王的話語十分的火爆,聲音鏗鏘,震得大殿轟隆作響。
“難不成他們還想要投奔大夏族,大夏推行的制度,可是在挖了他們的根,沒我大殷他們連狗都不是。”
幾位王者開口沒幾句話,接著就火星四濺,這讓刑王不由的揉了揉額頭,人王不在局勢越來越亂。
西南大夏咄咄逼人,步步緊逼,而他們卻拿不出一個何時有效的辦法出來,難不成真的一步步看著大夏侵蝕下去?
“不管怎么說,我們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玄青王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蓋過了其他三位王者,大聲說道:“刑王,我大殷麾下王部二十九,王者數十,還有王庭大陣,就算是大夏那幾位老東西出現,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玄青王的眼中神火灼灼,嘴角殺機盎然:“更何況那些老東西,可不是沒有什么弱點,若是真的敢肆無忌憚,天也會收了他們。”
“對,大夏所依仗的不過就是那幾位老家伙而已,何況他們還需要鎮壓在南部妖域外,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咱們怕什么。”
玄鳥王出聲附和著玄青王,他們乃是根正苗紅的王室出身,大殷就是他們自己家的,誰來破壞自家地盤,不弄死他們怎么甘心。
“要我說咱們直接去打掉大夏王庭。”
“干掉大夏族主。”
一時間,兩位王者越說越離譜,說的刑王蹙眉,鸞神王也是嘴角抽抽。
都這個時候,就不要暴露智商了。
“刑王,我覺得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召集王域內諸王前來王城。”
一邊說,鸞神王一邊看著刑王,他的話語不快。
眨眼間,刑王就品出了鸞神王話語中的意思,果然是老成持重之人。
雖說王庭麾下的王部不會和大夏同流合污,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等到性命堪憂的時候,別說廢掉自己的部族了,就算是獻上自己的閨女也得干啊。
大殷王庭麾下說是二十九座王部,但實際上和王庭最為親近的還不足一半,剩下的王部還要包括青洲域的三座,祝融、帝江域的三座。
然而如今祝融、帝江兩域的王部早已經不屬于大夏了,在王域的東南位置,還有四座王部在九日王叛出的時候歸順了商國。
當然了,商國早已經是名存實亡,這四座追隨九日王的王部,若不是如今大荒局勢突變,他早就出兵討伐了。
鸞神王說的好,這些王者就算是看上去不能和大夏同流合污,但也要防備著這一點,將他們召來王城,一來可以斷絕和大夏的聯系,二來也能整合手中的力量,眼下這么辦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好,擬定王詔,傳達給各大王部。”
說到這里,刑王頓了頓接著說道:“不僅僅是各大王部,包括古氏族、洞天圣地都送去一份詔令,就說王庭有大事商議,所有王者不尊詔令者,夷滅族部傳承。”
刑王的話很淡,但讓大殿中的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諸王頓時明白,這是要下狠手了。
真有開眼的不遵王令的,這次真的會倒霉。
“刑王,不如直接拿下陶朱。”
刑王瞇了瞇眼睛,看向了說話的玄青王。
自從知道陶朱氏和大夏的那位胖子王者有聯系后,王庭就加大了對陶朱氏的監視,不然的話陶朱氏有了異動,豈能這么快知道。
“好。”
沉思了片刻后,刑王點了點頭。
聞聲,玄青王眼前一亮,忙說道:“我親自帶人去。”
“你的任務是去各個王部傳達詔令,這件事情我來安排。”刑王開口,打斷了玄青王的心思。
說到這里,他接著又補充道:“光是傳令王部傳承不行,那些侯部中有辟地圓滿境界以上的侯部也給他們下詔,準王境的老祖都要來王城,不來者滅族。
這件事就交給玄青王你們三人去做,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傳召。”
很快玄青王、玄鳥王、神力王三人離開了大殿中,殿內就剩下了鸞神王和刑王。
“人王有消息了嗎?”
蒼老的聲音響起,鸞神王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可有什么線索?”
刑王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好大一會后方才開口說道:“老神王,荒龍在不周山界域外候著,不過不周山界域已經進不去,人王困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何情況?”
“大夏人王怎么出來的,難道說他沒有進去不周山界域?”
刑王搖頭,道:“不清楚了,人王不在,讓大夏鉆了空子。”
鸞神王眼中露出一抹思索,說道:“你就沒想過這件事和大夏人王有關?”
“想過,但這不可能。”刑王開口,語氣中有著幾分篤定:“不周山界域乃是人皇立下,想要掌控界域需要麒麟令,而麒麟令早就在末代人皇的時代消失不見了。
我的推測就是大夏人王沒有進入不周山界域內,畢竟當初以其資格來說,稱呼其人王實在是高看他了。”
聽完,鸞神王露出一抹苦笑,他思索了許久,說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越是不可能往往就越是可能變成現實,不然為何局面會變成這個樣子?
刑王你代替人王秉政這么多年,難道還看不出來氣運大勢之利,大夏如今氣運昌隆,氣運加持下,還有什么不能變成現實的!
刑王,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