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教主,說起來也是一個可憐人,只不過相比于苦竹道人這個苦哈哈,長生教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那就是獻祭眾生彌補自己的消耗。
這點有梟雄的氣質,說起來其為人倒是和夏拓有些相似,都是那種寧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負我的態度。
說起來,夏拓這些年干的這些事,是造福了無數的子民,讓民眾有吃有喝,還能修巫修武,但這個過程中所用的手段,還有最初的本心可一點都不單純。
夏拓自己的觀點就是自己吃飽喝足,沒有危險了,順帶著去做其他的他很樂意,但若是關系到他自身安危……對不起,不僅不會做好事,還會下黑手,更會比人更黑。
長生教主則就是我為中心,所有人的一切都是為他服務的,包括建立長生教也是為此。
他以長生真液為紐帶,構建了長生教的統治體系,相比于干的壞事,長生教才是真正的劊子手,以人為祭來祭煉長生真液。
對于這個人,夏拓很不喜歡,太過于危險。
他干壞事,好歹還會做點好事彌補一下,免得受到天譴,長生教主干壞事純粹就是心是黑的。
從長生教建立之日起,就走上了歪門邪路,漫長歲月以來,遍布大荒的分殿不知道血祭了多少人族血裔。
這家伙最該是被詛咒咒死的人,但實際上,這老家伙不但沒死,還活蹦亂跳,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回歸,挑動大荒的動亂。
總的來說一句話,這老東西很危險。
所以想要弄他,就需要想要萬全之策。
北地,巨岳,石殿。
“這個人很危險。”
老巫祭知曉了夏拓的來意后,面色略微有些沉吟。
“長生教主的身份十分的神秘,不知道是怎么出現的,那個時候大商王庭前身大商部落,興起于如今大殷王域中心的殷墟之地,這個部落便是信奉長生教。
那個時候大荒各地部落聯盟林立,大的聯盟疆域橫跨數千萬里,小的聯盟占據數萬里沃土,相互之間共尊人皇。
諸聯盟混戰,依托長生教,大商王庭發展的很快,很快就將疆域擴展到了整個大殷王域的范圍,并且朝著四周地域延伸。
隨著大商王庭的強大起來,無可避免的和長生教產生了沖突,兩者爆發了大戰,明里暗中的征伐延續了很久,最后長生教也犯了眾怒,受到了大荒諸部的聯壓。
最后一次大決戰中,人皇親自出手,鎮壓了長生教主,長生教中的一部分死忠武者,帶著隕落后的長生教主,離開了大荒東渡汪洋,進入了東海深處的一座大島上。
由于大商和長生教之間的牽扯太深了,在覆滅長生教后,大商王庭也分裂崩兮。
很快,姬氏大周興起于岐山,一步步整合了混亂的大荒,勉強建立了相對一統的大統一王庭。
第一代姬氏大周的共主,借此也登上了人皇位,卻沒想到成了我人族最后一代人皇,自此兩個時代以來,我人族再無皇主。
姬氏建立王庭后,依舊對長生教進行打壓,為了避免被完全覆滅,長生教遺留在大荒的分舵轉入了暗中,相互之間的聯系和動作也變得更加的隱秘。”
早就知道老巫祭的身份不簡單,坐鎮后土宮,身份必然也是老不死之一。
這些隱秘在大荒中怕是早已經失傳,也只有這樣的老家伙可以信口拈來。
“東海深處的那座大島嶼叫做天命陸,是長生教的老巢,長生教主修行了一種十分邪異的功法,就算是被擊殺,也能在天命陸重新歸來,所以長生教眾將之稱之為天命之地。”
老巫祭說這么多,意思很明白,長生教主干了這么漫長歲月的喪良心的事情,現在依舊活的活蹦亂跳,絕對是有外人不知道的隱秘,這人很危險。
“長生教只有殺戮,不修人道,正常情況下長生教主應該受到人族氣運的詛咒,受到天地秩序的排斥才對,但他卻沒有,難不成其人身上有什么寶物鎮壓己身。”
“這老夫就不清楚了。”老巫祭看著夏拓,輕輕搖了搖頭,當年的寶物極盡破滅干凈了,這方天地早已經承載不下。
“這人必須要弄死。”
夏拓眼中閃爍著精芒,接著又加了一句,道:“徹徹底底的弄死。”
長生教這些年來屠戮了多少人,雖說是長生教眾屠殺的,但作為長生教掌舵人的長生教主難辭其咎。
長生教主身上有多少業障,干掉他后,就會有多少的愿力產生,若是消化得當的話,便是一股無比龐大的氣運之力。
這樣的買賣,他都快饞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必須弄死長生教主。
危險?
如今以他手中的力量,好好謀劃一下,還不信弄不死長生教主。
心中做出了決斷后,夏拓看向了老巫祭,開口說道:“老前輩我心意已決,接下來咱們好好謀劃一下,我還真不信這世上有弄不死的生靈,長生教主再厲害,難道還能厲害過天地初開之時的第一批誕生的先天真靈?”
接著,石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
一直趴在老巫祭身邊的小白虎,抬了抬腦袋張開大嘴巴,發出了一聲稚嫩低沉的嘶吼,大眼睛看著夏拓和老巫祭,怎么都不說話了?
老巫祭看向了白虎,沉吟道:“鎮壓長生教主簡單,想要真的將其弄死,咱們還得要費一番功夫,若是他想要遁走,甚至直接舍棄這一世的修行,遁入輪回世界中,咱們可就等于白忙活了。”
“老巫祭可有什么辦法了。”
夏拓看了一眼老巫祭,察覺到了老頭眼中的隱晦眸光,隨之開口問道。
老巫祭摸了摸白虎的腦袋,小白虎很是享受的用腦袋蹭著老巫祭粗糙干癟的大手,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想要不讓長生教主遁入輪回,就必須先鎮住。輪回,讓其想要遁入輪回都沒機會,這樣才能將其徹底湮滅。”
老巫祭的話語說的淡然,但夏拓卻感覺了無窮無盡的殺機。
對于長生教主,老巫祭也沒有什么好感,他作為大地的守護者,對于長生教主這種完全以殺戮為血祭的人沒有什么好感。
“您老出個主意。”
老巫祭倒是沒有藏著,開口說道:“你不是已經聯系上了真龍洞天,小白虎雖說轉世后還處于幼年期,但也可堪一戰,再聯系上北海深處的那頭老龜,和南離的朱雀,以四方氣運神獸為鎮,隔絕輪回之路。”
說到這里,老巫祭的話語頓了頓,說道:“不過這需要龐大的氣運之力作為支撐。”
“好說,只要大夏能拿的出來,我不會吝嗇丁點氣運。”夏拓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玄武和朱雀還需要老巫祭引薦。”
“這個容易,朱雀一直都在南海深處的一座火山中沉睡,老龜在北海的一座深淵中沉寂,聯系他們很容易。”
“好,真龍洞天我去游說。”夏拓迎合著,說道:“除此之外,還需要準備什么?”
“到時候,你是氣運掌舵者,負責勾連氣運之力,好讓四大神獸負責穩固輪回,為了保證長生教主逃走,保險起見,至少需要三位同階強者一起出手,也算老夫一個,我會和后土宮的守護神祇一起出戰。”
聞聲,夏拓想了想,說道:“我和苦竹道人已經訂立的契約,算上他一個人,南部妖海那里需要留下一人坐鎮,可以讓鬼車、無支祈、苦道人一起出手。”
接著,夏拓又想了想,接著說道:“接下來幾天我返回大夏族庭,沐浴齋戒,將此事昭告天地秩序,天地通達,長生教主這樣的家伙一定要弄死。”
“好。”老巫祭點了點頭,說道:“我先聯系一下朱雀和玄武,試探一下口風,咱們兩手準備。”
廣袤的東海深處,一座龐大的大島深處,古樸的山巖內有空間,彌漫著滄桑和腐朽氣息,長生教主盤坐于這個狹小的山洞中,身上的氣息收斂的十公干凈,這座小小的扇動好像隔絕的塵世。
哪怕是如此,他想要沉寂心神,卻始終沉寂不下來,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光。
心中的悸動,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以前有這種感應的時候,都是他遇到危機,被迫轉世輪回的時候。
這一次的悸動,竟然比以前的悸動更加動蕩,讓他心思沒有一息可以安穩下來。
大危機!
大兇險!
到底是哪個刁民要害他?
不對,放眼整個大荒世界,又有誰能害他?
長生教主的眼中閃爍著精芒,不斷思索著大荒中的強者,骨上人之流?
不可能,這些人實力或許和他差不多,想要干掉他,還差了火候,都是活了百萬年的老家伙,誰還沒有幾個保命的手段?
心中的悸動不斷的蔓延,長生教主伸出左手手掌,掌心中的紋路在顫動,他的神魂和肉體都在顫動,這種心血來潮必定是有人在謀算他。
到底是誰?
難道是他?
大夏族主?
聯想到最近大荒世界上的種種變故,長生教主的眼中陰沉不定,看來不能等了。
一念之間,他消失在了狹小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