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教主,聯合大殷、大蒼的手段,夏拓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互為敵對,整死對方用什么手段都不過分。
難道人家技高一籌,自己就心里不平衡,自己把自己氣炸?
都是敵人,什么手段都不過分。
再說了技高一籌,又不是高一輩子。
這一刻,鳳凰城上空虛空徹底碎裂,紫氣彌漫于虛無之內,雖說一擊之下,沒有對玄鳥神羽造成什么動蕩,但也將神羽后方的身影給暴露了出來。
神羽背后的虛空中,兩道背后屹立著玄鳥圖騰,宛若燃燒著紫焰火炬一樣的身影,勾連著更加深處滾滾而來的紫氣長河。
在璀璨紫氣邊緣的晦暗處,長生教主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其頭頂頂著一顆斑駁的石頭,隔絕了自己和天地之間的聯系。
“補天石!”
這一刻,一道驚呼從鳳凰城中一座石塔之巔響起,女媧氏青色裙袍獵獵,仰天望著,看到出現的長生教主,驚呼起來。
她的眼中有著驚訝,有些懷疑,甚至是難以自信。
沒錯,長生教主頭頂頂著的那塊斑駁的石頭,就是補天石。
這怎么可能!
補天石早在第一次諸族合力補天的時候,就用干凈了!
作為天地應運而生的她,若是大荒中還有遺留下來的補天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短短瞬息間,女媧氏將自己覺醒的記憶梳理了一遍,確實是沒有這塊補天石的相關記憶。
女媧氏的聲音,也在夏拓心神中衍生了震動。
補天石,這玩意的大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這可是修補天缺的神物,以人族氣運之力,添加當年大荒萬族獻出來的神物打造而成。
自從天地真靈幾近消亡后,補天石就再也沒法熔煉了,這其中牽扯的東西太多,比如說真靈血肉神骨,這些在大荒幾近絕了。
以諸族神物、真靈神骨神血,人族氣運紫氣熔煉的神物,長生教主從哪里得到的,斑駁的石頭完全可以看成濃縮的人族氣運固體,頭上頂著這玩意,比他們執掌氣運還好使。
難怪當年人皇出手,都沒有干掉長生教主,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塊補天石庇護于他,在這方天地下,他還真有可能不死。
他之所以謀劃長生教主,還想要將其徹底干掉,倒不是說自己有多么的狂妄自大。
有些事情事在人為,而且如今的時代和當年人皇在位的時候,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方天地下的生靈都受到了天地秩序的禁錮,誰都要受到限制。
簡單來說,如今的時代,就是一個比慘的時代,誰衰敗的更厲害,誰就最倒霉。
正是基于這個原因,他覺得可以嘗試將長生教主給鎮壓。
這一刻,長生教主愣愣的透過長空,看著鳳凰城的一切,從他的面容上看不到悲喜之色。
對他來說,生靈的死亡在普通不過,古往今來,他直接和間接抹殺的生靈,早已經數不勝數了。
至于業障?
補天石擁有無盡的人族氣運之力,什么樣的厄運業障能夠落到他的身上。
“泥鰍還想要翻天?”
長生教主冷笑,他眸光中泛起了紫色,虛無中來自大殷、大蒼的氣運源源不斷的匯聚到了人王的身上,加上兩大王庭的王者血祭,加持在玄鳥神羽上,這一擊下去整個邊荒之地,都將會打碎。
“補天手!”
自長生教主露出身形之后,女媧氏的眸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刻女媧氏眸光熾盛,宛若兩輪皓月,璀璨絢爛攝人心魂。
伴隨著她的一雙白凈的手掌,朝著天穹抓去,就看到漫天的碎裂虛空,在女媧氏手掌穿過的時候,都變得溫順下來。
漫天的雷霆在靠近其手掌的剎那,也變得黯淡了許多,毀滅氣息極盡收斂。
女媧氏的手平靜的穿梭于足以毀滅天地動蕩中,朝著長生教主頭頂的補天石抓去。
潔白的手掌探出間,顯得很詭異,好像時空都被拉近了,明明是隔著無盡遙遠的距離,女媧氏的手掌一下子觸摸到了長生教主的近前,朝著那塊斑駁的石頭抓下。
這一刻,面對女媧氏的大手,長生教主并沒有動作,任憑手掌落到了補天石上。
補天石在女媧氏的手掌下,并沒有丁點動蕩,女媧氏收回了手掌,眉頭蹙起。
補天手乃是專為補天而存在,竟然對補天石不起絲毫的作用,這可就很有問題了。
這一幕,也讓夏拓露出了意外,特娘的長生教主這狗賊,到底是什么來歷,有補天石護體就算了。
女媧氏抓不動補天石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眼看玄鳥神羽就要成型,以兩大王庭氣運遮蔽天機的這道神羽若是落下了,夏州可就要倒大霉了。
不僅僅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族血裔,還有他的親人。
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夏拓露出了許久未曾出現的狠厲。
這些年來,想讓他死的人很多,大都已經墳頭草老高了。
“巧兒”
立在鳳凰城東方的巧兒,聽到了夏拓的傳音,微微抬頭,頓時明白了夏拓的意思。
“盡力一試吧。”
沒有什么猶豫,巧兒點了點頭,接著她玉出了一道法印,身邊浮盈起了兩道空洞的門戶。
其中一道門戶中,一道渾身染血的青年身體飛了出來,直直朝著高空而去飛去。
另外一道門戶中,直通了一個小世界,小世界中全部都是修巫者,這是巧兒按照吩咐,在青洲域、秦州、漢州擄來的各部修巫者和部落祭司。
本來她是想要從其中選拔精銳,來驅動青年的神體,但危機降臨的這么突然,也只能倉促應戰了。
好在在此之前她已經做了一些先期準備,為了盡數收攏這些修巫者,她每掠走一個修巫者,都會將他們的命運線給抓在手中,所以操控還是很容易的。
只不過這樣下來,這些人的命運今天怕是懸了。
這點巧兒清楚,不過她不在乎。
夏拓同樣清楚,他更清楚的是自己不能掛了,自己的親人也得好好活著。
“氣運加身!”
伴隨著轟隆聲響,屹立在天爐山山巔的氣運大柱,大片的開始坍塌,一朵朵氣運慶云漂浮而出,朝著嗚嗚龐大的神形沒入。
這一刻,夏拓以自身融入氣運,化為氣運神體,他從來都沒有哪一刻,感覺自身如此的宏偉,似乎念動之間,就可以讓天地變幻,山河破碎。
他一把抓住了飛上來的靈根神體,雙眸開闔間,他看到這具神體上繚繞著一道道虛幻的命運線。
這些命運線相互交織勾連,看上去復雜無比,在神體內勾勒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連接到了每一寸血肉和戰骨之間。
這些命運太多了,密密麻麻,超過了十數萬根。
眼下需要先破掉玄鳥神羽,再來說長生教主的事情,他抓著靈根神體擋在身前,逆著天穹而上,無盡紫色光雨環繞在身體周圍。
越是往上,氣運合體后的身形逐漸的縮小,最后被前方完全被靈根神體給擋住。
玄鳥神羽所積蓄的攻擊力量,想要消除,除非大殷和大蒼自己放棄,否則的話會直接朝著夏州墜落。
夏拓的辦法就是將其頂入星空深處,到了無盡星空,這玩意愛怎么爆就怎么爆。
當然,足以毀滅夏州的力量,若是稍有不慎,他也得掛掉。
“擋住長生教主!”
鬼車的精神世界中響起了夏拓的聲音,他早就躲到了城外,免得受到了波及,天罰一旦下來,神羽是死物,他可是活的,天罰之下眾生平等。
聽到夏拓的傳音,鬼車眼中露出一抹狠厲,奶奶的,小老弟這是要他拼命了,自己多倒霉,骨上人和無支祈都在防備妖族,他偏偏在大夏族庭。
夏拓出手,長生教主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
“祭!”
立在神羽后方的大殷、大蒼兩大人王,身上直接燃起了紫、血神焰,整個人連帶著滾滾紫氣都燃燒起來,灌入了神羽之中。
剎那間,神羽嗡鳴,一頭龐大無比的玄鳥身影浮現,雙翼展開覆壓了大半個天穹,攪動了漫天的混沌氣流。
玄鳥出現,張開了嘴巴,這一刻漫天的紫氣、地水風火都被其一口吞進了嘴巴中,玄鳥展翼間,神羽輕飄飄的朝著夏州的方向落下。
這道羽毛飄若輕鴻,但對于夏拓來說,卻如同不周山一樣沉重,直接壓得他逆天直上的身影往下墜落了三萬丈。
轟隆隆!
失去了兩大王庭氣運的庇護,汲取了血祭力量的神羽氣息一下子沖到了絕巔,打破了來自世界秩序的限制,九天之上雷霆引動。
天罰降臨隨之降臨!
這種攻擊之下,整個夏州將受到無差別的轟炸。
“去!”
面對這一幕,他將手中的靈根神體為劍,雙手大開,劍勢涌動,秩序締結,將之朝著墜落的神羽擲去。
緊隨著,他的身體在紫氣庇護下,隨著靈根神體擊開的威壓,繼續迎著神羽墜落的方向沖去。
“找死!”
和夏拓料想的不同,長生教主并沒有出來阻止他的動作,而是退到了天邊,冷冷的看著他逆流而上,迎著天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