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顆顆暗金色的頭顱堆砌在一起,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每一顆頭顱的眼睛都睜的大大的,眼中透發著驚恐,還完好的保存著臨死前的瞬息間變化,神態惟妙。
高空上的天火墜落在暗金色的大岳上,火光照耀著這份猙獰,增添了一抹凄涼,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大夏戰士,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古老時代的巨人消失后,擁有著巨人部分血統的龍伯族人,便是當之無愧的巨人,然而這樣強大的存在,卻這樣被人摘去了腦袋。
這一幕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對比烏鳳洞天的下場,對于龍伯夏拓早有了心理準備。
轟隆隆!
這一刻,林立的古山大岳之間,有著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地面震動,漫天的陰云被攪動,虛空中出現了一道道旋轉的金色火焰,金焰中金烏、火鳳等虛影咆哮。
龍伯族金殿后方的山脈中,一道道壯碩的身影出現在山頭,還有龐大的巨獸拖著巨大的戰車滾滾而來,戰車和巨獸的身上有著金色的符文滾動。
“龍伯后裔!”
出現的密密麻麻的身影,個頭都很高大,數丈乃至十幾丈高的都有,血氣激蕩,全部都是青壯,他們快速的翻過山巒,蜂擁而來。
可以看到這些龍伯后裔是經歷了很大的磨難,渾身破破爛爛,暗金色的甲胄早就光彩不在,很多人身上都有著潰爛的傷口,繚繞著濃濃的陰氣。
在看到大夏的戰船之后,他們如洪流一樣,從山中沖來,繞過山巔的金殿,迎著船隊而來,發出了如悶雷一樣的爆裂聲。
密密麻麻的身影大概有十萬余人,氣息混亂,絕大部分人一邊奔走一邊歇斯底里的吶喊著,聲音嘶啞,似乎要將自己的心肺都給喊出來一樣。
很快,龍伯后裔距離大夏戰船越來越近,緊接著轟鳴聲中,有悠長、晦澀的符咒聲響起。
就見到每一輛龐大的戰車上,都立著一位巫祭,隨著他們的咒語聲響起,虛空之上金芒四濺,化為一道道長長的暗金色靈能長矛,朝著船隊激射而去。
這一刻,已經顧不得為何龍伯族還剩下殘余了,懸浮在空中的戰船開始有了動作,一座座為戰船特制的獸骨弩爆閃出了精光,雷殛巫陣全部被打開,在虛空中席卷出狂暴的能量波動。
來自龍伯后裔的巫術金光矛和戰船上的巫靈炮、雷殛術,在半空中碰撞到了一起,爆開了轟鳴,接連不斷,虛空扭曲,氣流席卷四方。
哪怕是隔著老遠,迸濺出來的能量,依舊擊打在了戰船的防御之上,化為耀眼奪目的火花,讓戰船劇顫。
“箭手于外策應。”
隨著昊海神將一聲令下,兩艘五階戰船上銀光爆閃,兩座巫寶洞天緩緩打開,飛禽啼鳴,領頭的大風鳥率先沖入了高空。
一頭接著一頭的飛禽,在戰士的駕馭下飛入了高空。
一共三千名御空弓弩手,連帶座下的飛禽戰獸都緊裹著精鐵甲,頭顱帶著鐵盔,展翼御空而行。
咻咻咻!
駕馭飛禽飛上高處的弓弩手,手中箭羽散發出了光芒,一支支破甲箭如雨一般墜落而下,不需要瞄準,直接在沖殺出來的洪流中炸開。
轟隆!
近三十艘戰船吞吐著爆裂的光芒,一道道雷殛、爆裂的能量朝著下方墜落,犁著下方的荒原。
恐怖的能量迸濺四方,哪怕是沒有直接命中龍伯族的戰士,但爆炸后產生的波動,也會將靠的近的身影,震得大口吐血,倒地不起。
同樣的龍伯族戰士也在反擊,一道道金光矛橫貫虛空,朝著戰船擊來,大夏這邊以準六階的戰船擋在最前方。
這一刻,整個戰場中已經完全陷入了你來我往的攻擊中。
對此,夏拓沒有出手的意思,他正在打量著下方沖過來的龍伯后裔,個頭沒有一個超過百丈的,顯然龍伯族真正的嫡血后裔,都堆在金殿外的頭顱山上了。
不提龍伯嫡血,單說面前出現的龍伯族后裔,也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差距。
只見戰場中隨著不少龍伯戰士死亡,鮮血鋪開之后,混雜在戰士中的一頭頭龐大的巨獸已經沖到了最前方,嘹亮的巫咒響起,地面上的血色升騰匯聚,衍生出了虛幻的結界。
幾個呼吸后,血色結界勾連在了巨獸身上,形成了一座簡易的防御陣型,大夏的戰船轟出的攻擊,擊打在防御陣型上,雖說爆開光芒,卻已經沖不開防御。
同一時間,大片的紅光籠罩了虛無,所有的龍伯族戰士從懷中摸出了一塊暗金色的飛刃,緊接著朝著天空拋起。
飛刃被血色激發,閃耀出了厲芒,化為飛刀雨,迎著戰船和飛禽弓箭手而去。
看到這一幕,夏拓制止了想要出手的螺和遜風侯兩人。
噗噗噗
緊隨著伴隨著哀鴻聲,四周天空上,不斷有飛禽掉落下來,兩艘四階戰船被密密麻麻的飛刃擊破了防御重創,也朝下墜落而去。
見到這一幕,昊海神將也開始了反擊,他調動了剩下的戰船對準了形成的防御。
所有的攻擊齊齊朝著龍伯族議的防御陣型轟去,剎那間轟鳴炸響,漫天光波飛濺,以巨獸和龍伯族人戰士血骨組成的防御陣型,劇烈的晃動,引動了綿延數千里的大地顫動。
噗噗噗
這一擊,數不清的龍伯族戰士被震死,同樣有數以百計的巨獸也震碎了身軀,然而他們的血肉在血色符文的凝聚下,越發的凝實,并沒有因為死去,這座類似于城墻的防御陣線就被轟開。
夏拓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所有戰船的合擊,單單從力量上來說,所有的攻擊融合在一起,已經比得上辟地境第一步強者的攻擊,但卻沒有將面前的防御破開。
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防御,精神意念蔓延而出,這一刻他感應到了防御線內部的場景。
噼里啪啦
以巨獸和血肉構建的防御陣線內部是一片血紅,一枚枚血色符文衍生,每一枚大概有拳頭大小,相互締結環繞。
血色符文處于不斷爆開和重組的過程中,勾連著下方大地,正是通過這些數不勝數的符文,一旦攻擊降臨,將力量分散而后導入大地之中消散。
簡單來說,按照這個模式,只要血色符文數量足夠多,哪怕是開天境王者拍落的力量,也能被分解成數以億萬計的部分,通過血符的爆開和重組進行緩沖,進而導入大地深處消散。
大地有多大?
縱然是開天王者全力暴發,也不過能破壞數十百萬里,不過蒼茫大地的一部分而已。
這一次,當真是開眼了。
這一幕也讓昊海神將眼中爆閃出精光,他征戰多年,和妖族更是廝殺多年,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么多年來,他對一些戰爭的典籍有不少涉獵,其中就有一些這方面的述說。
“是古老時代的防御巫陣!”
壓下心中驚駭,昊海神將出聲說道。
和如今巫器和巫道追求個人的極致殺伐不同,在很早之前,人族可是沒有這么多強者的,想要抵抗強大的敵人,就只能齊心協力。
先輩的巫師體味天心,不斷的試驗和驗證,就發明了這種組合型的巫陣,以大地地脈為根基,以一個個看似很普通的符文組合在一起,匯聚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如今這種巫陣也只有在一些古老的遺跡、甚至傳承久遠的大部落中能看到了,主要是這種巫陣的打造過于麻煩和消耗資源。
他記得那部典籍中記載過,在延康時代人族甚至打造出超過百萬里的巨型組合巫陣,以山脈、大江、巨湖為根基,以靈脈、靈晶為運轉能源。
相比于古老傳說,面前龍伯族人打造出來的巫陣,不過綿延三十而已,甚至根本都沒有構建好,若是將符文刻畫圓滿,絕對可以將迸濺的能量給分散開來,不至于震死這么多戰士。
哪怕是這種不完整的大陣,依舊擋住了堪比辟地境的攻擊,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震驚。
“果然精密,一個符文咬合一個符文,相鄰之間若是有一個符文爆開,周圍的符文就會承擔起爆裂符文的能量傳輸。”
胖哥同樣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眼中也露出了意外。
“不僅如此,還能這么快勾連地脈,汲取大地之力,還作為緩沖能量的地方,龍伯族的底蘊還是有的。”
語罷,胖哥看向了夏拓,問道:“咱們若是不出手,單憑戰船的合力,除非將所有的龍伯族都震死才有可能,也慶幸這是臨時聚合起來的防御巫陣,不是提前構筑的永久性質的防御陣型,不然的話更加的麻煩。”
聞聲,夏拓點了點頭,轉頭對著昊海神將,說道:“將戰士們都放下去列陣吧。
等破開防御之后,戰船在空中保持攻擊,支援戰兵的進攻。”
轟隆!
很快,戰船朝后撤出了十里遠,兩艘五階戰船落下,洞天巫寶打開,大夏戰兵魚貫而出出現在大地上列陣,等到陣型列陣完成后,夏拓看向了螺和遜風侯。
“兩位長老出手吧,破開防御。”
夏拓立在準六階戰船未動,這次還沒拿下龍伯圣地,就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
古老的巫陣,如此的神奇,可以讓一群最高實力不過巫尊和神藏境的武者,擁有抵抗辟地境強者的能力,延康先民的智慧,果真讓人崇敬,可惜似乎如今的荒土,將這種傳承給荒廢了。
一位辟地,一位巫圣加起來合力出手,龍伯戰士組成的方向被撕裂自然不在話下。
伴隨著轟鳴,頂在防線最前方的上萬龍伯戰士,伴隨著哀鴻聲,一個個尸骨紛飛,血色符文組建的防御,因為攻入的能量超出了負荷,轟然爆開,血霧升騰,斷臂殘肢飛舞。
出手破開防御之后,螺和遜風侯重新回到了戰船上,同一時間,懸浮在半空的戰船,開始往龍伯族戰士匯聚之地傾瀉著攻擊。
一道道能量墜落而下,進而炸開,帶走周圍的身影,混亂之中,殘留下來的龍伯巫師再次響起了咒語,一道道天火從虛無中垂落下來,不過和剛剛比起來,已經差了太多了。
游走在半空上的飛禽弓弩手,也朝下傾瀉著箭羽,一時間,荒野之上,被恐怖的能量所遮掩,廝殺混戰開始了。
下方列陣的兩萬多大夏戰兵中,最前方上萬弓箭手,開始了齊射,箭羽如雨傾瀉,不斷扎入大地中。
沒了防御之后,一連串的攻擊下,龍伯族的戰士殘留下來的已經不足兩萬,連巨獸都只剩下了兩頭,血淋淋的拼殺開始了。
兩只洪流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長槍洞穿、鐵劍錚鳴,血骨碎裂、鮮血和斷臂殘肢不斷的高高拋起。
等最后一個龍伯族戰士倒地,洞天中的金日已經落了下來,晦暗的夜空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大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臂殘肢。
夜幕中也有大夏族兵的哀鴻和大罵聲,受傷和戰死的族兵,被送進了洞天巫寶中,這是一場慘勝,三萬精挑細選的出來的大夏戰士,這一戰傷亡了近一萬人。
剩下的戰士以高地扎營,至于洼地早已經被血流注滿,地面上血水泥濘,族兵們立下簡易的營帳,架起了篝火、銅釜,開始烤煮大塊的獸肉。
也有不少人拿出了靈米碾碎烙出來的餅子,扎在精鐵劍上,開始烤著。
虛空上,戰船懸浮,俯瞰著四方。
“這次戰斗咱們可算是長見識了,雖說規模不大,但相比咱們以前和妖族的大戰來說,有了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戰船的船樓中,夏拓等神通境以上的武者在列,在總結白天的戰斗。
白天的戰斗之所以傷亡這么大,龍伯戰士的強悍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夏拓禁止了神通境強者出手。
“是啊,這么精妙的巫法,可以短時間內組建成一座防御巫陣,而且可以抗下辟地境強者的力量,當真是恐怖。”
“不要忘了這些龍伯族武者雖說體魄強悍,但實際上境界在這里,最強的不過就神藏、巫尊境。”
“找到相關的傳承。”
最終,夏拓開口。
如此巫法,大夏必須要得到,實際上他也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作為和龍伯圣地相同的烏風洞天,傳承中應該也有相關的記載,很大可能就是他沒有在意。
和荒土上的部落不容,洞天圣地的穿成大都經歷了幾個時代,雖說斷斷續續,但實際上依舊傳承了下來,但荒土上的部落卻少有橫跨時代的大部落。
今日一見,足以看出來,這種龐大的組合巫陣,除了不能移動外,是可以替代強者坐鎮的。
他算是再一次見到了古老巫師的強大,如今的巫師傳承都是些什么玩意,如此傳承怎么能給廢棄了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人族在最開始沒有強大的戰士,只能團結合作,以輔助將弱小武者匯聚在一起,捏合成可以抗衡強大存在的整體。
這樣的場景下,開山、裂石境不再是螻蟻,當他們匯聚數十百萬計,同樣可以咬死辟地、巫圣。
緊隨著人族逐漸占據了大陸,成了荒土大地上主流的族群后,自身內部自然開始朝著個人武力來發展,畢竟修煉到辟地、巫圣,哪一位不是經歷種種磨礪,若是死在一群螻蟻眼中豈不是很沒面子。
巫師同樣不需要在研究這種龐大的陣型,畢竟這種巫陣無法隨身攜帶,再說了沒了敵人還研究巨型巫陣又有何用?
內部個人之間的爭斗逐漸占據了上風,巫師開始追求提升自己力量的小型巫器,當然這也沒什么,但卻不該將這種大型的巫陣傳承給徹底的放棄,這等于自廢武功。
若是沒有放棄,沿著幽熒域一圈建立一座牢籠,將妖族困也困死在里面了。
連續三天時間,大夏陣營沒有移動,派出了大量的飛禽戰兵朝著四周巡視,將龍伯洞天內的場景給摸清楚了。
龍伯圣地除了金山后面的深谷中被無形的力量包裹外,其余的地方早就化為了一片廢墟,城池、聚落全部都沒了生機。
先前出現的近十萬龍伯族戰士,就是從深谷中沖出來的,這片深谷上方籠罩著濃郁的陰氣,哪怕是上空的金陽都照不破。
一天后,準六階戰船飛臨了深谷外圍,至于其余的戰兵在昊海神將的帶領下,開始對龍伯圣地進行挖地三尺的收刮。
戰船凌空,游走在陰氣霧霾周圍,隱約可以看清楚深谷的輪廓,深處黑霧翻滾,濃郁的幾乎化不開。
“大啟少主在玩什么彎彎繞。”
胖哥不斷打量著四周的虛空,有些不明所以。
讓大夏來收拾爛攤子,也不說清楚點。
夏拓也有些不明所以,龍伯圣地死氣一片,還能剩下近十萬戰士本就很奇怪,這是有意剩下來,專門給大夏一個教訓的?
思緒片刻,他輕輕搖頭,還不至于。
“干脆,來一炮得了。”
轟隆!
戰船橫移,中央的龐大巫靈炮放了下來,一枚枚符文在巫炮上滾動,緊接著一道光束沖開了長空,墜入了黑霧之中。
剎那間,黑霧翻滾,粘稠的霧氣中有血光閃爍,一枚接著一枚的符文亮起,編織成了一張在黑霧中的血網,將巫靈炮的攻擊攔住了。
接著在爆開的瞬息間,所有的能量順著大網的脈絡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就這樣,巫靈炮的攻擊就被完美的化解。
不過這道攻擊也不是沒有作用,能量掀動了黑色的霧氣,略微照亮了這片深谷。
在深谷中央,一道龐大的方形暗影在半空中懸浮,在暗影下隱約有一道身影盤坐著,不過看不清楚其真正的樣貌。
從體型來看,盤坐的身影超過了七十丈,應該是龍伯圣地的強者。
“其他的都砍了腦袋,這個怎么留下了。”
夏拓也打量著深處的暗影,龍伯圣地有一位辟地境老祖,叫做龍紫天,已經是一個很老的家伙了。
不過在西北的諸洞天中,除卻三珠洞天中存在超過辟地境第二步的強者外,龍伯和六蛟已經沒了這一層次的強者。
“能看清嗎?”
微微轉頭,夏拓看向了胖哥問道,此刻胖哥雙眸泛著青光正在觀察著。
“石棺。”
片刻后,胖哥收回了眸光,有些驚訝的說道:“那道懸浮的暗影是石棺,上面刻畫著兩道古文,往生。”
“往生石棺。”
夏拓有些意外,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龍伯圣地的老祖踏入了輪回,大啟少主這活干的不利落啊,也不像其風格啊。
“我進去看看。”
語罷,夏拓的身影消失在了戰船船頭,出現在了深谷霧氣的邊緣,精神意念蔓延而出,小心的注視著四周。
這道山谷很悠長,腳下亂石鋪滿,兩旁巖壁風化,有著古老滄桑的氣息,這和外面的山谷沒有什么不同。
一路走進了深谷中央,來到了盤坐的黃金巨人身前,龍伯族的強者盤坐在那里,都像是一座小山,通體有著生機,但靈魂意志已經消失了。
夏拓還看到巨人的額頭,殷紅的血勾勒了一朵猩紅的花朵,隱約間有血色流淌。
“是輪回花”
耳邊傳來胖哥的聲音。
“又叫彼岸花,傳說這花只生長在通往輪回的路上,這個龍伯族的老祖是被用來獻祭了。”
聞聲,夏拓看向了懸浮在上空的石棺,棺首上有兩枚古老的文字,鐵畫銀鉤,每一筆都好似刻進了心神之中。
彼岸花。
往生棺。
這里面是誰?
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大啟少主的手段樣子。
這一刻,夏拓眼神一怔,他看到盤坐的龍伯老祖和大地接觸的位置,從血肉中有殷紅晶瑩的根須鉆了出來,扎入了大地中。
看到這一幕后,他飛身而起,來到和龍伯老祖頭顱持平的位置。
果然。
頭頂金發之中,一點殷紅的嫩芽衍生,如血色神玉,流淌著神彩。
這一剎那間,他的精神世界中,玄空甲綻放出了青光,將夏拓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真的彼岸花!”
回神后的夏拓,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他自己差點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