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陌愣住了，眨了眨眼，怎么單刀直入地突然問起情感問題了？雖然這么直來直去也很符合她的性格，“你說的是哪種喜歡。”
藍素詩眼中不起波瀾，直白地道：“愛情。”
蘇陌心想藍素詩會這么問直接原因大約是蘇月舒的舉動，蘇月舒一直說將來自己的身邊會有很多狐貍精，好像藍素詩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蘇陌怎么也想不通，這么一座冰山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和他曖昧不清。
除非，那只是蘇月舒的主觀臆測，這倒是最有可能。
不過難得藍素詩說起這個話題，蘇陌突然多了一絲捉弄的心思，故意道：“班長，什么是愛情啊？”
藍素詩望著蘇陌，眼睛緩緩地眨了一下，面無表情：“就是你想……”
“停停停停停！stop！stop！”蘇陌連忙打斷了藍素詩的話，紅著臉羞怒道，“為什么你能一本正經地說這些十八禁話題啊！少兒不宜知不知道！”
“那是生物課上學的。”藍素詩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毫無主觀的感情，“你是喜歡我的嗎？”
“不不不不不，那只是我堂妹看你漂亮開玩笑的！您千萬別誤會！”蘇陌大力搖頭，避之不及，態度極其誠懇。開玩笑，這就算是真的喜歡現在也不可能承認。
藍素詩低下頭，嘴角沒繃住，微微彎了彎，那一瞬間好像冰泉破凍。
“你是不是笑了？”蘇陌臉上不高興，生氣了，“你剛才就是在耍我玩是吧！”
藍素詩抬起頭，還是那種目下無塵的冷淡，自顧自地點頭：“你不喜歡我就好。”
“為什么？”蘇陌臉上更生氣的樣子，“班長，我喜歡你很丟你臉嗎？”
“拒絕你太麻煩了。”藍素詩低下頭繼續吃飯，又倒了點自己的老干媽。
“為什么是以會被拒絕為前提啊？我莫名其妙地就被發卡了？”蘇陌呆了呆，百思不得其解，隨即挺胸，“班長你別瞧不起人，追我的女生可是很多的好吧！”
藍素詩并不理會，喝了口水，淡淡的：“跟她解釋清楚了？”
“……她知道了。”蘇陌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下來，低下頭大口扒飯，悶悶地道。
其實就算她真的誤會了又能怎樣呢？其實都一樣，不會有什么不同。
“那加油。”藍素詩吃完飯把飯盒闔上，把自己的老干媽蓋好了放回桌肚里，用眼神示意蘇陌滾回自己座位上。
“呵……其實……”蘇陌低頭笑了一聲，收拾東西回自己的座位，緩緩地道，“我最近心里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辦。”
藍素詩扭頭看了他一眼，蘇陌笑笑，笑容澀澀的：“別多想，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因為那個，我所不知道的未來。
他的未來已經決定好了，如果不有所放棄，月舒她該怎么辦呢？
蘇月舒已經回不去了，她回來之前帶了可以返回未來的裝置，但是或許時光機本身有問題，她回來的時候一絲不掛，除了身體什么都沒帶回來。她永遠地被困在了這個過去的世界。
當然，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于，她回來過去的原因是她的未來發生改變，蘇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導致她即將被世界抹除。同樣，如果現在的蘇陌還是和別人在一起的話，蘇月舒也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蘇月舒穿越過來的那個晚上，當她趴在蘇陌的懷里嚎啕大哭求蘇陌不要放棄她的時候，蘇陌已經決定要保護她了。
畢竟有些東西，怎么可能說不要就不要。
中文是一種很磅礴又微妙的語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為了不讓蘇月舒消失，就只能放棄她。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任性也沒辦法。
這個道理他兩年前就明白了，誰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天地不仁，萬物皆是芻狗，上天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就親厚誰。
我是好人，就一定要有好報?他是壞人，就一定要身敗名裂?我勤奮，就一定要成功?他懶惰，就一定要活得不如我?人總是要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要承認上天是不講這個道理的，然后選擇舍得。
可是，即使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真的，好不甘心啊！
憑什么啊？
媽的。
……
下午上了兩節課，學校召開了月考總結大會。
十六中大約有一千五百個學生，除去備考的高三，高一高二將近一千名學生，月考總結會是放在一起的。
臺下黑壓壓坐了一片，主席臺上校長主任也坐了一排。架在校長主任中間的還有兩個學生，一個便是蘇陌，另一個是樸素的高一女生，鏡片厚厚的，臉上長幾顆痘痘，有點油。
聽說她只用了一個多學期的時間便從入學的四百多名上升到了年級前二十，這次作為高一代表還要發言。
“不要緊張。”蘇陌在主席臺上無聊地轉著筆，淡淡地對身邊的高一妹子道。
教導主任就在他們倆身邊慷慨激昂地報著高一高二年級前五十的名字，高一妹子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眼睛始終盯著手上的演講稿，演講稿邊緣都要被攥破了。
“學長，你的演講稿呢……”高一妹子臉上擠出了一絲笑，眼中有些崇拜。
她雖然高一，但是也知道蘇陌這個人。學校每次總結表彰會總是少不了他，一排排校長主任，只有他一個學生，和那些大人物平起平坐，所有人都習慣性地仰視著他，以至于現在坐他身邊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隨便說吧。其實哪有那么多學習經驗，每個人都不一樣，一般人還不是靠往死里學。你說得好不好他們也不會往心里去，你只要站在那他們就已經知道努力是可以進步的了。”蘇陌在長河的時候就早已習慣了演講，那些演講詞，他閉著眼睛都能說出幾句。
高一妹子微怔，教導主任已經開始報高二的各科狀元了。
語文狀元：蘇陌。數學狀元：蘇陌。英語狀元：蘇陌。歷史狀元：蘇陌，藍素詩。政治狀元：蘇陌，陳珂。地理狀元：蘇陌，藍素詩，張祥……
實驗班的選科是語數外＋政史地，每一科都有蘇陌的名字。底下學生聽到的時候還發出了善意的笑，每次都一樣啊。
“學長好厲害啊。”高一妹子輕聲道，頭轉向蘇陌，卻發現他好像沒有注意到，只是無聊地轉著筆，眼睛好像在發呆。
表彰會結束，各班正要退場的時候，校長齊冰蘭突然對著話筒道：“同學們，我有一件事要宣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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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高一的時候我們學校也有一個統治力很強的年級第一，九門課六七門狀元，不過沒有主角那么妖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