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渡口早已是一堆廢焦木頭,此地所處烏江流域水流緩平,非常適合作為船只停靠的地方。
秦月生取出靈狐心眼和辟邪蟾蜍觀察,毫無異狀,他這才四處搜尋了起來。
在秦月生認真的尋找下,終于是給他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只見烏江渡口內的某些地方,存在著大量凌亂的腳印,全都是大人,如果秦月生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腳印應該就是那伙七星監人馬來過此地留下的。
尋著腳印,秦月生來到了渡口岸邊,此地可以明顯的發現到很多劍痕刀痕,卻是大戰過一場的跡象。
“那些七星監官員來到此地后,應該是碰到敵人了,會是什么人呢,水鬼?還是武林中人。”秦月生皺眉暗道。
就在這時,旁邊一堆爛木堆引起了秦月生的注意,像這樣的爛木堆,烏江渡口里有很多,但這堆最為新,仿佛是近日之內才堆積起來的。
秦月生伸手一揮,強烈的內力直接化為氣浪瞬間吹開了這堆木堆,頓時兩具橫七豎八的腐爛尸身便映入了秦月生眼中。
看這兩具尸身上的衣服,秦月生臉色一變,是七星監的官員!
拿來一根木棍將尸體撥開,頓時這二人的正面便垂直對天,只見這二人臉部被咬的稀爛,估計就算是他們的家人到此,也認不出他們到底誰是誰了。
“這咬痕的形狀,是人,并非野獸。”秦月生用木棒扯破這二人身上的官服,便見連他們皮膚上都是大量的深紅色撓痕,還存在著許多缺了肉的凹坑,深可見骨。
“據長安那邊送過來的信上所說,此次來到安通縣調查的一共有六人,現在死了兩個,也不知其余四人是死是活。”
秦月生看向烏江,又眺望烏江對岸,大江的那一頭,便是鄰州了,不再屬于江南地區。
“若是尸首掉入江中,我想要尋回可難為的緊了。”秦月生暗道。
突然間他靈機一動,便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對那兩具使用了黃泉眼。
瞬間便見兩具尸首晃晃悠悠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即使早已死去,依舊有如正常人般走動。
秦月生之前甚少使用黃泉眼,此刻全力催動,頓時就有異相顯現。
“救……救……命。”兩具尸首僵硬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口中甚至發出了人聲。
這可把秦月生給看愣了,黃泉眼難道還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這可太逆天了吧。
“有……有……鬼,好多……鬼!別……過來啊……別過來……”
“大人……你快逃……快逃……只要活下來……就能去求救……別……別管我們……”
這二人不斷搖晃著手臂,最后于原地開始身體崩潰,化為大量火花消散在了空氣當中,什么都沒有剩下。
“看這樣子,其余的七星監官員應該是逃跑了,只不過逃跑以后有沒有死還說不準,不好抱太大的期望。”秦月生在烏江渡口里轉悠一圈,各種能翻動的東西都翻動了,最后實在是沒有任何新的發現,他只好轉身離開了此地。(的新八一(м.X81zW.cō)m
剩余的七星監官員生死不明,秦月生只好在安通縣內暫且居住下來,而那些白蓮教徒們與他同住一間客棧,本來安通縣內就沒有什么人煙,當地百姓各自有各自的住所,這間客棧內住著的便全都是秦月生一行人。
夜晚。
“這酒可以啊,我還從未喝過這種味道。”
“這是楊梅酒,江南才有,你住在北方當然沒喝過。”
“那北方的高粱酒也是南方喝不到的嘛,你南方人喝過不算什么。”
客棧大堂,四
名白蓮教徒秉燈夜宵,邊吃邊喝不亦樂乎。
大堂極其安靜,只有這四人的身影在燭火當中微微搖曳。
一名白蓮教徒拿起一只雞腿,啃了一口道:“你們說怪不怪,我找遍了整個一層和后院,都沒有發現到掌柜和小二的身影,這些菜還是我和老五去后院雞籠里當場現殺的,還有這筍、這毛豆、這茄子,都是我自己在廚房里炒的,你們說那些人都去哪了呢。”
看著此人一臉深思,旁邊那人隨意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想那么多做什么,疑神疑鬼的,這么晚了誰不回房睡覺,還等著你夜里來讓他們去做菜啊。”
“就是就是,繼續喝,這楊梅酒的味道真不錯。”
酒過三巡,一名白蓮教徒突然捂著肚子,一臉惆悵的說道:“哎呦,不行不行,我先去上趟茅廁。”
不等其余三人出聲取笑,他立馬起身便朝著后院跑去。
客棧通往后院之間的路上,有一條走廊,廊上掛有銅燈盞,一盞一根紅蠟燭照的走廊上光線時明時暗,說不出的怪異。
這腹痛的白蓮教徒哪里管得上那么多,立馬就跑了出去,眼看著就要進入后院。
這時,后院大門旁,一面掛在墻上的銅鏡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銅鏡之下,是一個洗手的臺子,此刻臺子上的木盆里盛滿了清澈的清水,旁邊還有一碗雪鹽,卻是讓人用來洗手的。(的新八一(м.X81zW.cō)m
白蓮教徒收回目光,快速便來到了茅廁所在,待闖入其中,一時間沒了動靜。
不知多久過去,坐在大堂里的三人多少有些納悶了。
“這阿宗是什么情況,拉泡屎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莫非是掉屎坑里了不成。”
“哈哈,那你去看看,可別真死在屎坑里了,到時候說出去丟人。”
“行,我去看看。”接話這名白蓮教徒立馬起身就朝著后院走去。
當他經過那面銅鏡前時,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因為剛剛吃雞腿的關系,此刻手上基本滿手油。
“正好,讓我洗洗,”說著,他便將雙手抹了把雪鹽,就放到銅盆里洗刷了起來。
沒過幾息工夫,第一位上茅廁的白蓮教徒一臉輕松的哼著小調就從后院走進了走廊。
也許是吃壞肚子的關系吧,這一泡竟拉的出奇久,不過釋放以后排毒養顏,一身輕松倒是真的。
“咦,三哥你怎么在這。”見到正站在銅鏡前低頭洗手的兄弟,此人不禁笑道。
然而哪知對方并沒有理會自己,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洗手。
頓時間這人便覺得奇怪了,自己與三哥不過兩步遠,不可能聽不到話語,他還以為是對方要戲弄自己,便走了過去,一并也將雙手放入盆中:“三哥你這就沒意思了啊,正好我剛上完茅房,你讓開,這盆里的水讓我洗洗。”
對方依舊一動不動,阿宗不免就心里犯怵了,這是怎么了這是?咋光洗手不說話呢。
就在這時,他的眼睛余光無意間望到了那面銅鏡,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正緊緊盯著自己,正是他的三哥。
一見此景,阿宗猛地后背發寒,四肢止不住的泛起了一股涼意。
要知道他的三哥,此刻可正低著頭在洗手啊……
那為什么鏡中人會在看著自己……
“三,三哥,我剛拉完,突然感覺又有些餓了,你,你慢慢洗,我先回去再吃它一通。”阿宗渾身發顫的便往大堂方向走去,他很想跑,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此刻雙腿宛若掛了數百斤的沙袋,愣是讓他想逃卻逃不起來。
正當阿宗轉
身的瞬間,他就感到忽有一股陰風吹拂到了自己后頸,那觸感,竟像極了有人在對著自己的脖子吹氣。
“誒!”再不敢多想,阿宗撒腿就跑,幾乎爆發出了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
然而不等他沖出大堂,走廊上的燭火一根根隨之熄滅,一張滿臉皺紋、雙眼溢血的白衣身影伴隨著燭火熄滅前的最后一抹光亮憑空閃爍而來,直接伸出一只慘白手掌揪住阿宗衣角,就將其給無聲無息的拖入了黑暗當中。
一大早。
秦月生精神抖擻的走下二樓,然而一來到大堂,便見一群白蓮教徒有如無頭蒼蠅似的在大堂里走來走去,見到秦月生出現,他們立馬圍了上來,一副非常著急的表情。
秦月生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圣使,我們有四位弟兄不見了。”
“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立馬便有一位上了歲數的白蓮教徒應道:“昨晚,安瑞他們四人下樓吃宵夜,我們其余人便沒有跟去,哪想到他們一夜未歸,至今弟兄們都沒能找到四人下落。”
秦月生皺眉,這安通縣還真是處處透露著詭異,先有七星監官員失蹤,那幾戶人家無人居住多日,現有四名白蓮教徒神秘失蹤,莫非昨晚烏江的水鬼又出動了不成?
“啊!!!”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突然從后院方向傳了過來。
秦月生一步躍出,不出兩息工夫便已來到了后院,只見一群廚子、小二站在院中的水井旁邊,一個個被嚇得面無血色,只知道無意識的大叫。
秦月生走了過去,一手一個將其撥開,直接走到井邊問道:“出什么事了?”(的新八一(м.X81zW.cō)m
他低頭往井內一瞧,頓時冷不丁一股寒意從背部涌上腦海,雙眼下意識瞪得老大。
井下,四名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男人各被一根鋼錐插過喉嚨,釘在井壁上,他們的臉部望天,一臉詭異笑容的看著每一位敢低頭往下打量的探視者。
看著這四人身上被血染紅的紅袍,秦月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四人便是那失蹤的四名白蓮教徒,他們已經遇害了。
“這些白蓮教徒雖然在我眼里不堪一擊,但放在武林當中也是一把好手,若是遇害前能發出一些動靜,我便能趕來援救,可他們連一聲呼喚都傳不出來,足以證明下手之人的實力不凡。”
這時,那些白蓮教徒才勉強抵達,當他們看清楚井下的情形時,個個都被嚇得不輕。
即使身為習武之人,也不是經常都能看到這等駭人場面的。
“圣使,這……”
“先把他們拉上來吧,其他的待會再說。”
耐著心里的懼意,這群白蓮教徒紛紛動手拿來繩子系成繩索,套住那四名尸首的手腳,便將他們給拉了上來,這還是秦月生出手相助,震斷了插在尸首脖子的鐵錐,這才使得他們可以順利擺脫。
四名血肉模糊的尸首橫排躺在地上,那些廚子和小二嚇得不敢多看,連忙各自跑回了屋中躲藏起來,生怕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秦月生走在四具尸首旁邊,待他驅散掉所有人后,這才使用了黃泉眼。
便見四具尸首一一站起,各自在原地做起了不同的動作,秦月生加大催動力度,就想像昨天的七星監官員那樣,看看能不能看出這四人死之前都遭遇到了些什么情況。
果不其然,當秦月生加大力度的瞬間,這四具尸首立馬就開始發聲了,紛紛喊出了各種極其驚悚駭人的話語。
秦月生稍聽一會,便忍不住表情凝重,卻是受到了不小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