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微微一笑，抱著天山童姥化作殘影離開。
李秋水震驚道：“好快！”
秦至庸的速度，比起李秋水要快很多。就算李秋水把速度提升到極致，也追不上。
李秋水的速度，可以說絕冠天下。
只有她才能真正體會到，秦至庸的速度是何等可怕。有了這樣的速度，哪怕就是不會一點武功，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有些時候，速度比力量更強！
轉眼間，秦至庸就帶著天山童姥消失在了李秋水的視覺范圍內。
李秋水心中暗道：“可惡。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們。我的追蹤之術，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是能從我手里逃脫的人，還從來沒有。”
李秋水修煉的內功心法是小無相功，可以模擬天下任何武功。
追蹤術，在真正高手的眼中不過是偏門的技能，上不得臺面，不被重視。可是李秋水為了追殺天山童姥，準備了足足三十年，硬是把追蹤術和傳音搜魂這兩門技藝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仇恨，可蒙蔽心智。
但是仇恨，又何嘗不是一種力量？
李秋水能活到現在，除了內功深厚，就是依靠心中的仇恨支撐著。若是放下了仇恨，心中沒有了執念，或許過不了多久，李秋水就身體衰竭，一命嗚呼。
當然，天山童姥也是一樣。
常人很難理解她們。
李秋水和巫行云是同門師姐妹，能相互廝殺一輩子，到老到死都不放棄。憎恨之心，其強烈程度，令秦至庸驚訝。
從心理學上來分析。
人只要能堅持，有大毅力，無論堅持的路線是什么，都會有不小的成就。
秦至庸克己修身，修心養性，追求學問和智慧。是一種堅持。李秋水和巫行云為了爭個輸贏，為了爭奪愛情，相互廝殺，斗智斗勇了一輩子。也是一種堅持。
秦至庸是在追求卓越，而李秋水和巫行云則是浪費了天賦，消耗了一輩子的時光。若是她們學道，或許此時的心境早已經在秦至庸之上，達到了師父逍遙子的層次。
秦至庸帶著天山童姥走了數十里路，找到了一個寬敞的山洞。
天山童姥在石頭上盤膝而坐，說道：“我需要鮮血。否則，再過幾個時辰，我就會爆體而亡。秦至庸，你要是想學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就必須幫我弄到足夠的鮮血。”
秦至庸點頭道：“好。”
山中的動物多。
秦至庸找了幾只山羊和野鹿回來，在每只山羊和野鹿只取一小碗的鮮血。
流了這點血，對它們沒有什么影響。
天山童姥說道：“秦至庸，你不是說，你是讀書人嗎？依我看，你不是讀書人，是佛門弟子。”
秦至庸笑著說道：“儒釋道，其實是一家。只是修行的時候，走的路不一樣。修為越高，心境越深，就越有仁慈之心。止殺，并不是只有佛門才提倡。我想，逍遙子前輩在世的時候，肯定不會輕易殺生。”
天山童姥愣住了。
秦至庸還真說對了。
晚年時期的逍遙子，真的不再殺生，甚至沒有了殺心，而是一心追求道家的學問。
道祖老子曾經說過，吾有三寶：一曰慈，二曰儉，三不敢為天下先。
孔子提倡“仁義禮智信”，儒家的五常，仁，是在首位。絕不能亂。
人們一聽說仁慈，慈悲，就覺得是佛家的思想，其實是一種誤解。
天山童姥回過神來，冷笑道：“不殺人，如何服眾？如何統領靈鷲宮麾下的龐大勢力？秦至庸，你武功雖高，但是為人太過于迂腐，早晚會吃虧。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世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秦至庸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道：“我的境界，你不懂。人善不會被人欺，弱者才會被欺負。童姥，咱們還是交換修行之術吧。”
天山童姥說道：“交換功法，沒有問題。可是你還沒有幫我殺掉李秋水那個賤人。只要她死了，我立刻把功法交給你。”
秦至庸笑著說道：“童姥，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我說過，自己不殺人。我現在把我的心扉敞開，你若是想要看我的修行之術，就進來看。”
秦至庸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他看似什么都沒有做，可是天山童姥則感覺，只要自己愿意，隨時可以用心神感知秦至庸的心思和記憶。
這可不是錯覺。
當然，天山童姥感知秦至庸的心思和記憶，那么秦至庸同樣可以感知她的心思和記憶。
秦至庸將其稱之為思維信息共享。
秦至庸的思想宏大，有浩然之氣。他不怕別人查看自己的思想。
個人隱私？
對于圣賢來說，是不存在什么個人隱私。
隱私，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其實，秦至庸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隱私”。
說明他的思想還不夠純凈，依然有著精神雜質。等什么時候他把這些精神雜質全部剔除掉，他就成為了真正的圣賢。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
天山童姥忍不住，還是感知了秦至庸的精神。
“這是？”天山童姥一下子被震撼了。
太極拳、數學、心理學、刀道、儒家修身之術……這些知識，都是無價之寶。
盡管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學問，可是天山童姥竟然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懂了一些。
這就是思維信息共享的奧秘。
很早的時候，秦至庸就可以用心靈力量來給別人催眠，但是真正能做到和別人思維信息共享，還是前兩天的誕生出來的能力。
知道了活死人之后要構架精神世界，秦至庸的心靈境界沒有提升，可是精神力量增強了許多。
精神力強大，就可以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說思維信息共享。
不過，思維共享也有局限性。
秦至庸只能主動和低于自己心境的人做精神共享。一旦有人比秦至庸的境界更高，若是對方不主動敞開心靈，秦至庸是沒有辦法和對方思維精神共享。
正在此時。
李秋水的聲音傳來：“師姐，我就知道你在附近。我來了。”
秦至庸說道：“童姥，她是在詐你。她絕對沒有確定你就在附近。否則，她就是直接殺來，而不是用這‘傳音搜魂’的伎倆。我的學問，你能學到多少，就學多少。”
天山童姥的心境不夠，只能接受到秦至庸的一小半知識。
就在天山童姥學習秦至庸的學問的時候。
秦至庸輕易就得知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