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讓石青璇、徐子陵、王玉嫣先回村里,他自己則跟著婠婠去看望祝玉妍。
祝玉妍閉關修煉的地方,非常隱秘,只有婠婠和祝玉妍知道。
如果不是祝玉妍昏迷不醒,婠婠是絕對不會帶秦至庸來這里。
山洞里只有兩間房間那么大的面積,通風較好,不潮濕,布置得很精致。
祝玉妍就躺在山洞中的玉床上。
用那么大一塊上等的玉石來做床,魔門真是有錢啊。
秦至庸走到床邊,為祝玉妍把脈。
精神反噬,秦至庸也是第一次遇到。祝玉妍目前的情況,和植物人有些不一樣。植物人是沒有了思想,活著的只是身軀。祝玉妍雖然醒不來,但是她的思維很活躍,也不能說是活躍,而是混亂,非常混亂。
婠婠輕聲說道:“秦先生,我師父還能醒來嗎?”
秦至庸給祝玉妍把脈,已經有了一盞茶的時間。
婠婠擔心,可別秦至庸也沒有辦法啊。若是秦至庸也救不醒師父,婠婠就真的絕望了。
秦至庸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婠婠姑娘放心,陰后的情況不算太糟。救醒她,沒什么問題。”
想要讓祝玉妍醒來,對于秦至庸來說,不難。
只要把她混亂的意識思維理順,就行了。
人,就像是一臺高度精密的計算機,身軀是硬件,意識思維是軟件。現在祝玉妍的“軟件”出了問題,當然就醒不來。只要把“軟件”刷新一下,問題就能解決。
當然,這是秦至庸的心靈境界比祝玉妍高深,才能理順她的思維,換一個人來,會束手無策。
“醒來。”
秦至庸口中發音,山洞里的空間好像震了一下。
婠婠心神一跳。
秦至庸的聲音,蘊含著某種奇異的震蕩頻率,祝玉妍的思維好像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隨后不再混亂,而是正常運轉了起來。
祝玉妍的睫毛一顫,睜開了眼睛,目光有些迷茫:“我是死了嗎?”
婠婠一下抱住祝玉妍,眼中帶著淚水,激動道:“師父,你終于醒來了。你可知道,婠婠有多擔心?”
秦至庸說道:“陰后,你還沒死。多虧了婠婠姑娘及時來找我,否則,你可能就會思維……靈魂崩潰,就真的死了。”
意識思維和身體是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沒有了身體作為載體,意識思維會消散在虛空中。沒有了意識,身體存活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失去活性。
祝玉妍的意識思維要是徹底崩潰,那就真的完了,哪怕是秦至庸也救不了她。
見到秦至庸,祝玉妍清醒過來,眼神變得凌厲。
“秦至庸,是你!”祝玉妍向秦至庸出手。
秦至庸離開玉床邊,避開了攻擊。
祝玉妍的先天氣勁擊在山洞墻壁上。
秦至庸說道:“陰后,別那么大的火氣,你現在需要靜養心神。更何況,是秦某救了你,你剛醒來,就向秦某出手,手段陰狠,有點說不過去吧。”
婠婠連忙說道:“師父,是秦先生救醒你的。”
祝玉妍盯著秦至庸,冷笑道:“秦至庸,我不相信你會那么好心。你救我,到底是為什么?想要從我圣門得到什么?”
秦至庸微微一笑,說道:“陰后,你意念太惡,整天想著的都是陰謀。別把秦某想象得那么壞。救人,不需要理由。你們魔門的人,神志有些不正常,太過于陰暗。仁義,慈悲,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懂。”
祝玉妍嗤笑道:“又是儒家那一套說辭?假仁假義,虛偽至極,令人作嘔。”
秦至庸說道:“儒家的理念,沒什么不好。心正意誠,至誠之道,知行合一,止于至善……只是有些人做不到而已。秦某的學問和武藝,其根基就是儒家理念。話不投機半句多。陰后,秦某告辭,咱們后會有期。”
祝玉妍這樣的魔門巨擘,思想太偏激,想要改變她的觀念,非常困難。秦至庸就算說干了口水,她依然是對儒家嗤之以鼻。
秦至庸轉身離開了山洞。
祝玉妍冷聲道:“秦至庸,別以為你出手相救,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我圣門和儒家,勢不兩立。”
婠婠說道:“師父,秦先生……他不是偽君子。”
祝玉妍說道:“婠婠,你要記住,你是圣門弟子。自董仲舒提出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后,歷朝歷代都是重用儒家的人,排擠我們師門。儒家弟子都是什么樣的人,你見過的。那些所謂的大儒,誰不是口是心非,誰不是自命清高?”
祝玉妍覺得,自己之所以遭受精神反噬,正是因為秦至庸。悟道香的配方,自己早晚會謀劃到手。
明搶不行,那就用計。玩陰謀詭計,可不只有儒家才懂。
魔門的詭詐,同樣是出了名的。
祝玉妍心中暗道:“秦至庸,你說心正意誠,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正直?有多真誠?”
王玉嫣拜入了秦至庸的門下,王家自認為有了大宗師強者做靠山,侵吞宇文閥的產業動作難免就大了點。
宇文閥不是吃素的,得知是王家在和自己作對,宇文化及立刻做出了反應。
洛陽城,明月酒樓。
一位灰袍青年上了二樓。
此刻,還不是吃飯的時間,二樓只有一個中年人在喝茶。
灰袍青年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的中年人,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
中年人笑著說道:“楊公子,你總算來了。你若是再不出現,我便要離開洛陽城了。”
灰袍青年輕聲說道:“能讓宇文化及的管家來洛陽見我,想來不會是小事兒。說吧,要殺誰?只要價錢給得合適,就算是宗師級強者,我也會替你殺了。”
中年人說道:“楊公子是刺殺的行家,有著‘影子刺客’的美譽,雖然收錢貴了一些,但是我們放心。價錢,楊公子放心,宇文閥絕對不會虧待你。這是你要刺殺的目標。”
中年人給了灰袍青年一個信封。
目標人物的詳細信息,就在信封里。
灰袍青年拆開信封一看,說道:“王元,先天強者,他太原王家的人?”
中年人笑著說道:“不錯,你要刺殺的人就是王元。王家在洛陽一帶的買賣,都是這個王元負責。不止如此,王元還是玩垚的親大哥。不知道楊公子敢不敢殺?”
灰袍青年冷哼一聲,說道:“有何不敢?就因為王玉嫣成為了大宗師的弟子,王家和大宗師強者有了點關系?我楊虛彥沒那么膽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