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一樣。
步驚云現在的掌法和之前相比，可是要厲害多了。用情緒駕馭掌法，掌法千變萬化。
恨、怒、驚、悲……
掌法攜帶的意境，都開始影響斷浪的情感了。
步驚云第一掌，就是以“怒”來駕馭掌法。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又不失冷靜。一掌擊出，給人一種赤色的云霧翻騰的感覺。
是“火燒云”！
步驚云的掌法意境和秦至庸相比起來，肯定相差了不止一籌，但足以抵擋住斷浪的劍法。
旁邊還有聶風和秦霜在觀戰呢。
斷浪這一次沒有絲毫贏的機會。
秦至庸站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觀看步驚云和斷浪交戰，暗自點頭。
武學奇才就是武學奇才。
只是用了幾天時間，步驚云他們的武學造詣就提升了一個檔次。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基礎渾厚。否則，就算秦至庸教書育人的本事高明十倍，也不可能讓三人的武功短時間內提升這么多。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秦至庸只是相當于點醒了他們。
以后的路，還是要靠他們自己走。
駱仙身穿長袍，白衣勝雪，來到秦至庸的身邊。
二人并肩站立。
秦至庸說道：“神母，你怎么來了？最近你沒事情做嗎？其實，你不用監視我。門主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完成。”
秦至庸的心里加了一句：不違背自己的“道”，才能做。作惡，自己是萬萬不會干。
駱仙說道：“我沒有監視你。秦至庸，不得不說，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只用三天的時間，你就讓雄霸的三位弟子功力大進。傳授弟子的本事，當今天下你是無人能及。”
駱仙的武功很強。
但是要她來教徒弟，她就抓瞎了。
她根本就不會教。
因為她自己是怎么變強的，都有些稀里糊涂的。帝釋天當年教她武功，和其他的師父一樣，把功法傳下去，讓她自己苦練。
至于能不能練成，那就看運氣和造化。
能練成，是天資高。
練不成，就是資質不行，活該。
秦至庸搖頭，說道：“我傳授弟子的方法，不高明。每個人都能做到。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做。俗話說，口傳心授。真心傳授，才能把學問和武藝傳承下去，發揚光大。人，只要有了私心，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就不可能教好弟子。”
師父教徒弟，往往會留一手。
雄霸如此，帝釋天如此，無名的師父同樣如此。
他們就怕徒弟把自己的武藝學了去，超越了自己。他們這些做師父的，嚴格來說，和徒弟并不是真正的師徒關系。他們只是在利用徒弟。
駱仙笑著說道：“如此說來，秦至庸你教學生，是真心傳授，不會藏私？”
秦至庸點頭道：“當然。我傳授學問，是希望學生們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們要是超越了我，我會很高興。”
駱仙看了斷浪一眼，說道：“斷浪要輸了。你就不擔心他被雄霸的三個弟子殺了嗎？”
“不會。”秦至庸說道，“只要有聶風在，斷浪就不會死。更何況，斷浪惜命，只要形勢不利，他會立刻會逃走。”
斷浪喜歡算計，沒有拼死一搏的勇氣。是他的性格所決定。
只要掌握了一個人的性格，就能預知他的每一次選擇。不說百分之百準確，但是至少能猜個九成九。
駱仙嘆了口氣，說道：“只有四個武學奇才。不夠，遠遠不夠。秦至庸，你還要尋找更多的武學奇才來教導才行。”
秦至庸說道：“武學奇才，哪里那么容易找到？要不，讓天門幫忙找。找到之后，送到我這里來。我直接教就行了。”
駱仙說道：“我沒有權利調動天門的力量。這是主人給你的任務。”
為了得到龍元。
帝釋天有些急了。
不等秦至庸拒絕。
駱仙拿出了一本書，遞給秦至庸，說道：“主人說了，不能讓你只干活兒，還是要給你一些獎勵。這是《圣心決》第一層心法。”
駱仙身為帝釋天的親傳弟子，也不過才修煉了《圣心決》的前三層功法。駱仙覺得帝釋天給秦至庸第一層功法，已經是很重的獎勵。
秦至庸接過書本，高興道：“請神母回去轉告門主，給我五年的時間，我給門主找出至少一千個武學奇才來。”
駱仙眉頭一皺，說道：“秦至庸，你可不要說大話。要是完不成任務，主人的懲罰，是你承受不起的。”
秦至庸一臉自信地說道：“是不是說大話，咱們拭目以待吧。”
駱仙點頭道：“那我就等著看。秦至庸，你現在是什么修為？我竟然有些看不透你。”
秦至庸謙虛道：“我還不是神母的對手。”
斷浪敗了。
無雙城的關隘失守。天下會的勢力在雄霸三位弟子的帶領下，長驅直入，把無雙城的一大半的地盤都給占領了。
斷浪正在喝悶酒，心中暗道：“步驚云和聶風他們的武功大進。不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
斷浪敗得是莫名其妙。他本打算殺了步驚云，可是沒想到最后是自己狼狽而逃。
“以前，三人聯手才可以擋住自己。”斷浪郁悶，“可是現在一個步驚云，對付起來就讓我有些吃力。”
房門被撞開。
一個身穿盔甲的將軍走了進來，憤怒道：“斷浪，你是怎么搞的？當時你說，你一人就可以擋住天下會的三位堂主。可是現在呢？咱們無雙城被天下會攻城略地，損失了那么多的地盤。我倒要看你如何跟城主解釋？”
斷浪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這個將軍直接沖進來，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斷浪冷聲道：“我斷浪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步驚云他們突然功力大增，誰也沒有料到，我能有什么辦法。能逃走，我撿回一條命，算是幸運的了。”
將軍沒想到斷浪打了敗仗，還如此囂張，諷刺道：“叛徒就是叛徒。沒有絲毫忠心可言。獨孤城主不信任你，是對的。”
斷浪拔劍。
只見劍光一閃。
將軍的脖子出現了一圈血線。
劍的速度太快，就算將軍的脖子被劍氣切斷，但是他并沒有馬上死去。將軍指著斷浪，驚恐地說道：“你……竟敢殺我……”
將軍的首級掉在了地上，滾到斷浪的腳下，身體隨后也倒地。
斷浪看了一眼將軍的首級，冷聲說道：“殺你，就像是殺一只狗。你這樣的廢物，都能成為將軍，無雙城沒有人才了啊。要不是有劍圣撐著，無雙城早就被雄霸吞并。”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雙城不是天下會的對手。斷浪當然也能看出來。
斷浪在等，等劍圣和雄霸的決戰。
其實，斷浪不是真心投靠無雙城，他只是想要出人頭地。要讓斷浪對無雙城真正忠心，是比登天還難。
云揚郡城。
天下會山下最大的城池，城里的居住人口達到了八十萬以上。
要是放在現代，只有八十萬居民的城市，只能算是縣城。一線都市，人口都是破千萬。可是在古代，有用八十萬人的城池，的確是一等一的大城池了。
清早，人們打開門。
見到老萬家的雜貨鋪不賣雜貨。有相熟的人就問道：“萬掌柜，你這萬象樓，是咱們云揚郡城最大的雜貨鋪，你萬家數代人的買賣。你不賣雜貨，準備賣什么？”
老萬花白的頭發梳得很整齊，微胖的身材，再加上臉上帶著笑容。讓人一看就很和氣。
是個做生意的人。
萬掌柜笑著說道：“老夫這萬象樓雜貨鋪已經換了東家。現在不買雜貨了，賣點稀奇的玩意兒。”
“萬掌柜，別賣關子。到底賣什么好東西？”
萬掌柜說道：“賣武功秘籍！當然，也收購武功秘籍。你們誰要是有武功秘籍，可以拿到萬象樓來賣。老夫絕對給你們一個合理的價錢。咱這萬象樓，兩天后重新開張。到時候，希望大家都來捧場。”
周圍的人一愣，隨后哈哈大笑。
買賣武功秘籍？
這個老萬，真是會開玩笑。
武功秘籍，都是各門各派的秘傳，是能隨意買賣的嗎？
萬掌柜來到萬象樓的后院。
秦至庸正坐在院子里看書。
萬象樓的新東家，就是秦至庸。
得到了《圣心決》的第一層功法，秦至庸可謂是非常欣喜。有了第一層功法，他就可以推演洞察到圣心決的核心秘密。
帝釋天不知道，秦至庸是最擅長學習和推演。
“精妙。”秦至庸暗道，“帝釋天實在是厲害，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圣心決已經超脫了武功的范疇，上升到了‘道’的層面。參悟出了圣心決的秘密，想要活千年，肯定是不行。但是擁有個三百年的壽元，還是可以辦到。”
萬掌柜走到秦至庸的旁邊，說道：“東家，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真的要賣武功秘籍嗎？這可是千古未有之奇事啊。小老兒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
秦至庸笑著說道：“不要擔心。萬掌柜，你是做買賣的人。賣什么東西不是賣？以前，你是賣貨物，現在咱們是賣書，賣學問。都是一樣做買賣，沒什么奇怪的。再說了，就算出了什么亂子，這不是還有我這個東家在嗎？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神州有數億人口。
如此大的人口基數，能誕生出來的人才，自然會很多。俗話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用。有些人才，沒有老師教導，逐漸泯然于眾人。
能像聶風、步驚云、斷浪他們這樣長成起來的人才，實在是太少。
要秦至庸去慢慢找武學奇才，他累死了怕是也找不到多少。只有把功法傳播出去，全民修行，那些真正的人才，就會冒出來。
五年時間，別說一千個武學奇才，怕是冒出上萬了天才來，秦至庸都不會感到驚訝。
為什么不免費把功法傳播出去？
秦至庸當然有自己的考慮。
免費的東西，大家不會珍惜，說不定還會被人當成是騙子。可是花錢買的功法，那就一定會認真練。
秦至庸懂得大眾心理學，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能最快地把功法傳播出去。
那就是利用“商業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