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邯鄲城。
齊國和趙國的氛圍,在秦至庸看來沒什么不同,都是不思進取,階層固化。兩國的郡主都不是雄才大略。
據說秦國一直在變法,就不知道此刻的秦國和齊國趙國相比,又是如何?
有了時間,秦至庸打算去一趟秦國。若是有可能,等善柔執掌了墨家,秦至庸打算把墨者總會設在秦國咸陽。
五天后,趙王會正式設宴招待齊國使團。
趙王招待齊國使團,和秦至庸的關系不大。
秦至庸雖然是使團的成員,可是他和善柔一樣,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沒有一絲話語權。
就算秦至庸和善柔不去參加趙王的宴請,都沒有人會在乎他們。
清早起床,善柔就看到秦至庸在院子里練拳。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秦至庸的拳術意境吸引住。
秦至庸的神態,動作,呼吸,都達到了非常和諧的程度。以前,秦至庸把心靈修行放在首位,以心靈之力來滋養身體。只要心靈境界上去了,身體素質和體能自然就會提升。
有了身體素質,什么武功招法,還不是拈手即來?
因此,秦至庸一直都沒有可以提升自身的武力。他的武功能有現在的成就,完全是水到渠成。可是現在秦至庸的心念改變,他要另辟蹊徑,以無敵的力量和武功來保障心靈的安寧。
有了強大的武力,就有了安全感!
秦至庸打算專研武道,以武道之力來反哺心靈的修行。
心境和武力是相匹配的。
有什么樣的心境,就有什么樣武藝。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秦至庸之前的武藝,雖然是出神入化,在常人看來登峰造極,如神魔手段,可是對于秦至庸來說,還是粗糙了些。
秦至庸既然決定要專修武道,那么必定要武藝磨煉得更加精細。直到有一天,武藝精細到了某種程度,達到技近乎道,那么就算大功告成。
可惜,想要真正做到技近乎道,幾乎是不可能。武藝,就像是廚師的刀工,易學難精,永無止境。
秦至庸收功,身上的氣質頓時變得厚重無比,就像是化成為泰山。
善柔臉上不再有震驚的表情。
跟隨秦至庸學劍以來,她震驚的事情太多,到現在都有些麻木了。
善柔說道:“先生,你剛才練的是什么功法?好神奇。不知能否教我?”
秦至庸說道:“我練的是養生功,等你什么時候把基礎劍法練好,我就傳你養生功。學劍,要專注,分心是大忌。”
養生功,墨家的天志,只有等善柔練好基礎劍法,秦至庸才會教她。
多嚼不爛。
把好的學問一下子傳給善柔,非好事。傳授學問,要講究循序漸進。
善柔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放心,我會盡快把基礎劍法練好。今天,我要到一趟烏家堡,去見一個朋友。”
善柔要去見的人,就是項少龍。
她和項少龍相識,完全是屬于機緣巧合。
善柔上次去執行任務,正好遇見項少龍。并且還是善柔救了他。
善柔覺得,秦至庸和項少龍倒是有一些相似之處。好像他們兩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秦至庸和項少龍當然不可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是他們是來自于同一個時代。都是來自兩千多年以后。
秦至庸能做到入鄉隨俗,可是想要完全融入,也不是那么容易。畢竟,秦至庸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紀,他的精神上打上了那個時代的烙印。
秦至庸說話的語氣,邏輯思維,和項少龍都有一些相通之處。
善柔是殺手,膽大心細,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秦至庸說道:“你見了朋友以后,就到墨者行會來。我在那兒等你。”
善柔說道:“是,先生。只不過,趙平畢竟是趙國的墨家巨子,是大人物。他會見我們嗎?”
秦至庸笑著說道:“我親自去,他一定愿意見我們。”
烏家是趙國豪門大族,家主烏應元更是趙國的重臣。烏家在趙國的勢力,甚至可以和巨鹿侯“趙穆”分庭抗禮。
烏應元的政敵,就是巨鹿侯趙穆。
二人在朝堂上,勢如水火。
烏家的大廳里,烏應元、項少龍、烏廷芳、陶方都在。
項少龍把玩兒著手中的矩子令。
矩子令是元宗傳給他的,只可惜元宗已經死在了趙平的手里。
目前為止,項少龍還沒有參透矩子令中的奧秘。
有時候項少龍就想,莫非矩子令真的只是一個有著象征意義的令牌?
烏應元說道:“少龍,你聰明,武功高強,不但挫敗了連晉,還揭穿了巨鹿侯趙穆的陰謀,奪回了和氏璧。此次齊國使團來趙國,不知少龍可有什么想法?”
項少龍收起了矩子令,說道:“沒什么想法。齊國使團來趙,我們沒有獲得更多的信息,不可能推斷出齊國的打算。”
項少龍的歷史學得不咋樣,齊國和趙國是什么關系?他哪里知道。齊國使團為什么事情來趙國,其實項少龍一點都不關心。他現在只想要早點把質子嬴政救回秦國,好讓嬴政坐上王位。那樣他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紀。
只是,想要營救出嬴政,將其安全送回秦國,實在太困難。
好在烏應元是秦國丞相呂不韋安插在趙國的臥底。有了烏家的幫助,項少龍就不再是孤軍奮戰。
烏應元說道:“再過幾天,大王會宴請齊國使團。到時候少龍你和老夫一同前去。”
烏廷芳說道:“爹,我也要去。”
烏應元瞪了烏廷芳一眼,說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摻和什么?你好好在家呆著,最好也不要再去見連晉,他畢竟是巨鹿侯的人。”
就在此時。
下人來稟報:“堡主,大小姐,項公子,外面有一個姑娘來訪。她說是項公子的朋友。”
烏廷芳盯著項少龍,冷笑道:“外面的姑娘都找到烏家堡了。你果真是好色之徒。”
烏應元說道:“既然她是少龍的朋友,那就讓她進來吧。”
項少龍心中暗道:“我有女性朋友嗎?”
秦至庸來到墨者行會,想要入內,被兩名守門的墨家弟子攔住。
“墨者行會,閑雜人不可入內。”一個墨家弟子冷聲說道。
秦至庸說道:“在下秦至庸,不算是閑雜人,秦某是荀子的學生。我想,以我的身份有資格見你們巨子趙平。”
另一個墨家弟子說道:“我們巨子乃是嚴平,不是趙平!秦至庸?沒有聽說過。”
沒有聽說過,就是無名之輩。
無名小卒,沒資格見自家巨子嚴平。
秦至庸說道:“嚴平?你們巨子是趙國王族中人,他要是不姓趙,誰會相信?沒想到趙平為了號令趙國的墨者,居然把自己的姓都改了。嚴平趙平,不過是名字,叫什么沒有關系。我要見他,請你們通報一聲。否則,秦某就要硬闖墨者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