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電話忽然響起,導員徐麗讓張小白去一趟辦公室。偏偏這個時候,不得不讓人聯想起程風告狀。
張小白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從小到大,他做人的原則是盡量不惹事,惹了事也不怕事,來什么接著什么。
只不過張小白還是有些意外,看來人與人真不一樣,挨打了告訴老師,這是小學生做的事,沒想到平時威風凜凜霸氣十足的程風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張小白走后,情緒很激昂的田野抄起吉他,撥弄琴弦唱了一首海闊天空,甚是好聽。
季小柔有點搞不清田野的狀況,平日里病懨懨懶洋洋的樣子,怎么剛剛那么激動,而且明顯站到了張小白身邊,并且叫了聲老大。
等田野唱完之后,季小柔問道:“老三,你怎么就知道老大肯定打得贏老二?”
出手之前,田野就跟老大說,讓他下手輕一點,很明顯看好老大戰勝。
表面上來看,張小白身高不如程風,體量也不如,而且程風也說過自己練過跆拳道,季小柔不明白田野為何一眼看穿。
田野放下吉他叼上煙,說道:“有句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當然我不是貶低老大,只是說這個意思,別看程風平日里渣渣哄哄亂吼亂叫,除了仗著家里有點錢以外,沒啥大本事。”
“再看看老大,顯然不一樣了,城府謀略膽量跟咱們不在一個檔次上,你想想,有誰敢上學第一天找校長借錢去?還得到了校長的肯定。人家不是傻子,直接任命老大當班長那是看上了老大的人品為人和能力。”
“至于為什么能確定老大能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老大那雙手你注意過嗎?都是老繭子,那得干了多少苦力活?這樣一個人你覺得衣食無憂只是學點跆拳道的程風能打得過?”
季小柔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瞪了田野一眼,“你怎么變著法兒的罵我傻呢?”
田野哈哈大笑。隨后收斂笑容,說道:“老四,雖然我不知道老大經歷過什么,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可交,配當咱們的老大!”
有些話田野沒說,在他這些年的閱歷里,沒有見過哪一人像張小白那樣,每天只吃饅頭稀粥還那么的津津有味;即便前天下了那么大的雨依然堅持跑步;強忍兩次脾氣第三次徹底爆發,并且爆發的相當徹底。
張小白這樣的忍耐韌性毅力,田野敬佩,這也是為什么叫老大的原因。
季小柔掃了一眼發呆的田野,也是有些感觸,想不到看上去粗枝大葉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老三,心思竟然這么細膩看人這么透徹。
再一想,自己確實有點傻。
……
徐麗心里不痛快,這個張小白著實可惡,既然跟校長有關系又想當班長為何不早說?競選好好的插上一杠子,明顯背后使手段搬弄是非。
本來脾氣很倔的徐麗要去校長室大鬧一場,被年級主任攔了下來,好言相勸才安撫得差不多。
見張小白到來,徐麗沉著臉,說道:“你既然是班長了,就得發揮點作用,晚上咱們班繼續競選班干部,我有事去不了,你主持吧!”
本來張小白以為程風告狀,看這意思她并不知情,臉上稍稍放松了一下。
這么一個小的表情變化就被徐麗看在眼里,對張小白更加不滿了,挑著眉頭說道:“我告訴你,今晚必須選出來!”
說完后隨手拿出一本書看,低著頭再也不看張小白。
張小白識趣的走開。
回到寢室,張小白把情況告訴哥倆,又說道:“給程風打個電話,告訴他晚上繼續競選,如果他還想當個班干部就參加。”
程風有手機,寢室的電話能聽不能打,只能到樓道排隊。季小柔正向跑出去,田野扔給他手機說道:“用我電話打。”
季小柔撥通號碼,可程風不接。
張小白說道:“下午再打兩個,再不接就算了。”
田野收起電話,認真說道:“老大,很明顯徐麗是想擺你一道,他不去這個競選很難開展,何況還得順利選出班干部。”
張小白習慣性摸了摸褲兜,空空如也,田野扔給他一根煙。
張小白點燃,說道:“老四,下午你挨個寢室通知,就說老師說的,晚自習繼續競選。”
這話沒有任何毛病,確實是徐麗讓召開班會,只不過沒有說她不會參加,更沒說組織者是張小白。
田野笑了笑,挑起大拇指說道:“妙,這一招借勢玩的好!”
季小柔有些迷茫,還是點頭答應。
可即便同學們參加,競選要想順利舉行也有難度,早上徐麗的那番話,可以說讓張小白成為了眾矢之的,就連上課的時候,不少同學都用嘲諷的眼神盯著張小白。在同學們眼里,這個班長大概就是那種陰險狡詐無恥之徒。
下午上了兩堂課,張小白去圖書館看書,前幾天第一次來之后就喜歡上了這里,尤其面對那么多書籍那么多知識,總想一下子看個遍。
可張小白知道,知識得一點點學習慢慢積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本經濟學原理都看了這么久,那么多書想消化實在太難,所以要吃透了讀懂了一本再看下一本。
求精不求多!
正在張小白聚精會神之際,一抹香氣忽然襲來,身旁坐下一個倩影。
張小白抬眼觀看,正是鵝蛋臉師姐白露。
白露笑道:“小黑,師姐提醒你,再有一個禮拜可到時候了。”
張小白皺眉露出不解之色。
白露翻白眼說道:“你不是說過半個月就能找到家教嗎?”
張小白想了想,確實說過那話,可沒想到她竟然記得這么清楚。
“師姐,能不能放過我?你看那倆人,吃了我的心都有。”張小白低聲說道。
確實,鄰座那兩個保鏢用極其毒辣的眼神盯著張小白。
白露站起身,說道:“不能,本小姐就想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可不喜歡滿口跑火車的人?”
張小白嘀咕道:“又沒讓你喜歡!”
白露瞪了他一眼翩然走開。
季小柔又打了幾個電話,最后一個用樓道里的座機打通,對方那邊吵吵鬧鬧,程風說話含糊不清顯然喝大了,最后也沒說出個四五六來。
晚自習,競選班會再次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