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的計劃里,遠大收購惠農,對惠農來講是一個重大的利好消息,自然會穩住股價。
股市中早已有傳聞出來,只是惠農始終沒有明確表態,這也是股民們非常關注消息。
沒想到,惠農竟然發公告復牌,而且澄清遠大收購惠農一事子虛烏有。
很明顯,惠農這是在自殺。
結果可想而知。
這就是為什么姚遠異常氣憤的原因。
此時的張小白沒在淮北,而是在燕京的某家醫院。
陪著胡明的妹妹看病,將這對母女安頓好,張小白來到監獄。
對面坐著胡明,一身監獄服,并沒有那么頹廢憔悴。
此時此景,張小白忽然想到了季小柔,自家的老四即便進了監獄精神狀態也是不錯。
這倆人有一個共同點,都是主動失去自由,對于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后悔,而且都是為了女人。
老四為了心愛的女人,胡明為了親愛的妹妹。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胖了啊!”
胡明笑道:“吃得飽睡的香!”
張小白問道:“有沒有被人欺負?”
胡明苦笑道:“來這里的哪有不被欺負的?”
張小白心想我們家老四就不會被欺負,那么瘦那么美的男子居然成了老大。
收回思緒,張小白說道:“對不起,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剛剛把你妹妹接到燕京,好消息是大夫說有救!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妹妹的病治好!”
胡明抿著嘴唇,眼中含著淚花,緩緩站起身對張小白人認真鞠了一躬。
“我沒看錯人!”
張小白笑道:“我就怕男人跟我矯情,忒不爺們兒!”
胡明說道:“張小白,只要把我妹妹治好,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張小白沉聲說道:“胡明,你記住,以后千萬不要說這種話!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得承擔責任,你是兒子你是哥哥你的命是她們的,永遠不會是別人的!”
胡明挑起大拇指,說道:“說得對!這才是爺們兒說得話!”
從監獄出來,張小白接到姚遠的電話。
“出事了,江峰變卦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被遠大收購,明天惠農就復牌,咱們的計劃破滅了!”
張小白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哥,回來再說,我在燕京等你!”
掛了電話,張小白又打了個電話。
回到賓館,牛二在門口抽煙。
“怎么不進去抽?”張小白問道。
牛二嘆口氣,“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啊!再說人家嫌棄我!”
張小白笑了笑,知道誰在里邊。
推開門,杜夢妮對著電視發呆,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緊張。
坐到她旁邊,關掉電視,張小白笑道:“怕了?”
杜夢妮沒好氣的說道:“敢情遠大不是你的,怎么玩你都沒什么損失!”
張小白嘖巴嘖巴嘴,“你個小沒良心的,竟然跟我說這些,小心我什么都不管了啊!”
杜夢妮眉眼拋過來,“怎么叫有良心?以身相許怎么樣?你敢要嗎?”
張小白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怕了你了!”
杜夢妮沒心思再鬧,愁容滿臉,“小白,你說能成嗎?如果不成的話,遠大這回損失可就大了!”
張小白搖搖頭說道:“說實話不知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能做到的是將所有環節都考慮進去,至于能不能成……”
伸手指了一下上方,張小白說道:“看天了!”
杜夢妮說道:“我做事不看天,賭得是幾率,這么大的事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幾率我就敢賭,這就是我為什么答應你的原因!”
張小白點點頭,感嘆道:“巾幗不讓須眉,你厲害啊!”
事情發展到這里,都在張小白的算計之中,所以倆人根本不驚訝江峰會反悔。
張小白對江峰的性格早就分析過,判斷出他大概率不會答應被收購,當然如果能順利簽字也不錯,即便他不同意也有后手。
倆人繼續聊了會然后去公司等待姚遠。
晚上,姚遠終于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一身的疲憊一身的憔悴。
一家人再次坐到一起。
杜仲甫又燃起了大前門,每當抽煙的時候就表示他很緊張。
杜如山表現的相對輕松,聽完姚遠的敘述,說道:“我就說不能這樣吧?江峰什么人?怎么能這么痛快答應?現在好了,銀行貸款下來,咱們都得按時還利息,這都是錢啊!”
出了事才看得出來,有些人只會事后諸葛亮,還會幸災樂禍。
杜仲甫喝道:“住口!如今之計在于想對策!說那些干嘛?”
杜如山閉上嘴,不過嘴角微微翹起。
自從杜飛出事,杜如山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也沒有什么追求了,甚至連杜仲甫都不懼了。
姚遠長嘆一聲,“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之前江峰說的好好的,這才被他迷惑,都是我的錯!”
杜仲甫說道:“認錯也沒用,事都出了,趕緊想辦法!”
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出了事埋怨任何人都沒用,事后諸葛亮更沒用,根據狀況制定對策才是最佳解決方式。
姚遠說道:“我想了一路,咱們就看著惠農自生自滅就好,不用再搭理它,至于貸款一事,趁早還上阻止損失!”
這一來一去,遠大確實損失不少,不過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杜仲甫緩緩點點頭,“也好,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隨著杜仲甫一句話,仿佛解決了此事,不料張小白突然開口,“不行!”
杜仲甫皺眉問道:“什么不行?”
張小白說道:“不能現在還貸款!”
杜如山喝道:“你想搞死遠大嗎?”
現在的杜如山對張小白恨之入骨,杜飛的事情全部怪在他的頭上。
然而他又嘗到了父親的一聲大喝,“住口!小白你說!”
張小白說道:“堅持一個月,會有新情況發生的!”
杜夢妮點點頭,說道:“事實上,我們早就想到江峰會這樣做了!”
聞聽此言,眾人大驚。
杜仲甫瞇眼問道:“你們倆……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
倆人相視一笑,并沒有作答。
杜仲甫長嘆道:“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