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四十來歲,跟隨楊世舉十多年,以前是保鏢,上了歲數之后留在楊世舉身邊,這次北上成立元盛鋼鐵他成了安保處處長。
據說高飛打小練武術,正經的科班出身,曾經也立過汗馬功勞。
不過到了這邊之后,沒人見過他出手。
高飛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看上去一臉的煞氣,叼著一支煙說道:“制度下達了,你們就得遵守,聽到了嗎?”
所有保安齊聲喊了一聲“是!”
高飛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心情不錯他有多說了幾句,“別以為這樣的規章制服就嚴格了,那是你們沒跟楊總干過,這算個屁啊!”
“不錯,這主意是小張總說的,但也是經過楊總默認的,咱們公司誰最大?那是咱楊總!沒他的話這制度能執行得了?所以說,以后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到時候犯了錯誤我可不管你們!”
保安們又齊聲說了聲“是!”
高飛也就會說這幾句,再多得也說不出來了,一眼瞥見牛二,高飛抬了下眼皮,說道:“那個誰?你在這邊還適應不?”
牛二趕忙站起身,大聲說道:“回處長的話,吃得好喝得好,一切都好!”
高飛笑道:“不錯,有啥困難跟我說,如果有人欺負你,我給你出頭!”
牛二說道:“處長,沒有人欺負我!同事們對我都很好!”
高飛說道:“那就成,你們工作吧!”
說完高飛走了出去,這次開會是楊世舉的意思,讓他管教管教屬下們。
安保處可沒有人對張小白說三道四,畢竟有不少人知道牛二跟他的關系,怕走漏了風聲。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在這還真沒有人欺負一只胳膊的牛二,就連打趣都不敢。
牛二甩了一下空袖子,走到門口站崗。
如今正是下班高峰期,牛二看著那些走出來的工人們,無端端打了幾個哈欠。
快下班的時候,陳南平走進張小白辦公室。
“你建立制度我不反對,但是得給那幾個廠長一些優待!他們是我請來的人,沒什么愛好,也就是中午好喝一杯,也不耽誤事!”
制度上規定,上班期間不允許飲酒。
張小白苦口婆心的說道:“陳哥,這樣做不合適,正人先正己,領導們都率先破戒,還怎么讓員工們執行?”
陳南平冷哼道:“這我不管,總之廠長們不高興了,會影響生產!”
張小白沉默了一陣,正色說道:“陳哥,難道你忘了鑫海的事情了?”
陳南平挑眉道:“什么意思?”
張小白說道:“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因為要改革鑫海,讓鑫海成為正規化現代化的大企業,這才跟楊北斗分道揚鑣,如今來了元盛,你的初衷變了嗎?”
陳南平緊緊鎖著眉頭,良久后說道:“好,那幾個廠長交給我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將這些制度真正行之有效的實施下來!”
楊世舉鄧峰包括陳南平,都覺得張小白提出的這些制度太過嚴苛,步子邁的太快太大,容易產生反作用。
不是以前社會了,靠著鞭子便能讓工人們賣力干活,工人需要賺錢,同時企業更需要工人們。
尤其是一些技術工種,培養了這么多年終于成熟了,如果讓他們產生逆反心理不好好工作,萬一這些人聯合起來罷工,這項改革必然會失敗。
他們仨其實怕的就是這個。
當然張小白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為今之計只能這么做,任何一個改革都伴隨著風險,不去試怎么知道不行?
這天早上,張小白搬了把椅子坐在元盛鋼鐵大門口。
員工們陸續上班,有的直接走過,有的親切打著招呼。
張小白笑了笑,心想即便為他們做再多事,有些人還是不領情。
看來這人啊,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八點半,張小白手機鬧鈴響起,隨后微微皺眉,因為這個時候還有幾個人走進來,不過似乎知道做錯了,匆忙而進。
張小白又等了等,然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計量科的一位大姐,平時沒少打趣小張總。
這位大姐下了自行車,笑道:“小張總,大熱天的你在這干啥呢?”
張小白說道:“大姐,沒記錯的話,你這是第五天遲到了吧?”
大姐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閃爍其詞道:“瞎說,我就今天有點遲到了啊!不跟你說了,我跟趕緊上班去了!”
張小白扯了扯嘴角,并沒有說什么。
一天的工作開始。
中午時分,吃飯的吃飯,值班的值班,廠子的大喇叭第一次響起。
“元盛鋼鐵的所有員工們,請大家靜一靜,我是張小白,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小張總,趁著中午的時間有幾句話跟你們嘮叨嘮叨!”
整個鋼廠,瞬間安靜下來。
張小白坐在廣播室,繼續說道:“咱老百姓有句話,叫做將心比心,這做人吧,還得講點良心!坦白講,你們拍拍自己的胸口說說,咱元盛鋼鐵對你們怎么樣?”
“伙食改善了,待遇提高了,保險也上了,唐城不光一個元盛鋼鐵,你們可以去其他鋼廠打聽打聽,誰家福利比咱的好?”
“元盛鋼鐵是家企業,不是慈善機構,我們的目的是賺錢是盈利,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們的飯碗,讓你們賺到更多錢!”
“前些日子推行了新的規章制度,我也了解了一下,執行的相當不徹底,我很不滿意!當時開會的時候也都傳達了,這次元盛鋼鐵可沒鬧著玩,說到必須做到!”
“所以,接下來肯定會讓有些人不滿意,在這我先說句對不起了!不過不是我無情,是某些人太無義!”
大喇叭的聲音消失,但廠區還是很安靜,很多人皺起了眉頭,并不懂那位小張總的意思。
剛剛吃過飯,計量科的那位大姐跟往常一樣繼續工作。
科長冷著臉突然而至,“不好意思,你別開除了!”
“啊……”那位大姐出于蒙圈狀態。
科長說道:“制度上寫的清清楚楚,遲到五次被開除!”
大姐一聲哀嚎,險些跌倒!
從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