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嚴正在宿舍中,讓海圻跟帝都軍機處電報匯報工作。
軍機大臣領班把嚴正發回的電報,遞給皇帝,同時報告說:
“陛下,按照嚴大人的說法,他見到了司令部的兩個高層,遼寧跟南昌兩人,對方的態度非常強硬。
“她們對我們的條件完全沒有興趣,幾乎沒有議和的想法,她們上來就直接要求您……您無條件投降……
“嚴大人與司令部高層進行了兩次會談,但是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不過,嚴大人發現了一條重要消息,司令部的總司令,現在就在聽風島,嚴大人希望明天與他單獨會面。
“嚴大人認為,相比始終冷靜的艦姬,人類應該更容易被感情所左右。
“嚴大人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對方的總司令,給帝國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是,人類在有感情的同時,也可能會提出特殊的感情化的要求。
“嚴大人同時提醒陛下,現在是敵強我弱,而且對方擁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我們必須要需要付出極高的代價……
“嚴大人希望陛下,能夠做好臥薪嘗膽的準備……”
皇帝聽著軍機大臣領班說完,自己又看了一邊電報。
將電報紙放到旁邊的小幾上,仰起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皇帝非常明白現在的局勢,主力盡失,自己這是在求和。
“嚴正說的”不錯。
對方如果是艦娘,在絕對占優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允許和談。
反而是人類領袖,才有可能處于感情原因,而做出不是最有利的決定。
同時,作為人類領袖,就可能“任性”,比如故意侮辱自己……
但是自己現在別無選擇。
“臥薪嘗膽嗎……”
皇帝低聲嘀咕了一句,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無力的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有了嚴愛卿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軍機大臣領班不敢多言,恭恭敬敬的答應著:
“微臣明白……”
第二天。
嚴正跟沐風、遼寧、南昌一起,根據皇帝的性格,進一步的分析討論。
對之前的遼寧的作戰計劃,進行了一些調整,嘗試著皇帝提出了新的要求。
當天中午,嚴正再次電報軍機處,聲稱自己跪在沐風前面哭訴了一上午,沐風終于心軟答應,給皇帝一個出路。
但是必須稱臣,朝貢,將整個雙月群島,名義上的統治權,交給沐風。
各種資源和金錢的要求,都超出了國庫承受的上限,但是沐風說明,可以分期付款,但是要有利息。
然后,和親的公主,必須是皇帝和皇后的親生女兒,而且要讓他派過來的人親自挑選,驗明正身。
最后,沐風要求將皇都軍港割讓給司令部,皇帝自己去另外的港口居住。
皇帝看著電報上的內容,聽著軍機大臣領班的說明,緊皺這眉頭,咬緊了牙關,心頭隱隱作痛。
抬頭看著眼前的軍機大臣領班,皇帝深吸一口氣:
“愛卿以為如何?”
軍機大臣領班心思電轉:
“這個……啟奏陛下,臣以為,這里面的絕大多數條件,雖然嚴苛,但是并非不能接受,唯獨遷都萬萬不可。”
皇帝抬頭看向軍機大臣領班。
軍機大臣領班馬上解釋說:
“朝廷財富,人口,工業,軍力,盡集于皇都,如果能夠議和,保有皇都,我們仍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如果議和失敗,雙方開戰,依托皇都,我們還有魚死網破的機會,但是一旦離開,那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皇帝微微皺眉:
“留在皇都,就不是任人宰割了嗎?你這是想要置朕與死地嗎?”
軍機大臣領班脖子縮了縮:
“微臣絕無此意,微臣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望陛下明鑒。”
皇帝盯著軍機大臣領班看了一會兒,聽著自己的艦娘的判斷,知道對方沒有這個意思,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你回復嚴正,皇都不可能割讓,讓他努力一下,我們可以出讓西部的兩個小型軍港。”
軍機大臣馬上答應一聲,回去回復嚴正。
嚴正拿到消息之后,馬上通報了沐風和遼寧:
“總司令,皇帝果然不肯交出皇都,其他的條件都可以同意,只是希望我盡可能的往下壓一壓,我們怎么辦?”
沐風吐了口氣說:
“既然不肯,那就按照原計劃來吧……”
嚴正答應一聲:
“明白。”
當天晚上,嚴正再次電告軍機處。
聲稱沐風要求,如果不割讓皇都,那么成山半島的土地和港口,全部都要割讓給司令部,所有的賠償資源和金錢,都要再加一倍。
如果皇帝接受,那么沐風將安排艦隊,隨嚴正前往皇都,現場簽訂盟約,同時迎娶公主返回司令部。
皇帝和軍機大臣討論之后,最終心情沉重的回復嚴正,接受了這個協議。
于是,第二天上午,嚴正帶著自己的人,凝霜帶領總數36人的戰列艦、航空母艦、重巡洋艦編隊,離開聽風島軍港,前往皇都。
在她們返回的路上,已經占領了成山半島上的四個軍港的艦隊,分別派出了小規模艦隊和戰斗機群,前往皇都附近游蕩。
皇帝和大臣們,都知道這是威攝行為,但是全都敢怒不敢言。
兩天后的下午,嚴正和凝霜的艦隊抵達皇都附近海域。
凝霜將絕大部分航母,少部分戰列艦、少部分巡洋艦,留在外海,其他人隨她本人靠岸。
皇帝親自帶著一幫王公貴族,提前到碼頭等候。
凝霜上岸之后,皇帝馬上帶人迎了上來: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凝霜上下打量著皇帝,然后瞥了一眼皇帝身邊的鴻臚寺卿:
“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別說見皇帝見不到了,就是見你們這個鴻臚寺卿,都要等他有時間了才行。”
皇帝聽了這話,下意識的看了鴻臚寺卿一眼。
白須白發的鴻臚寺卿陡然反應過來,眼前的凝霜,就是當初跟著一起來皇都的幾個司令部的艦娘之一。
當時鴻臚寺卿亮了凝霜等人一天,第二天又跟深圳辯論,誰是蠻夷,誰不懂禮數,當時自以為自己勝利了。
被皇帝瞪了這一下,鴻臚寺卿頓時渾身冷汗直冒,直接跪下了:
“老臣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最該萬死……”
凝霜呵呵冷笑:
“滿口謊言,光說有什么用?現在你給我去死一萬次啊……”
鴻臚寺卿忙不迭的連連叩首:
“艦姬恕罪,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