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次神帝法旨,好處不止如此,就算是祖師門下諸位弟子,亦可以將自家族中兄弟、后輩接來,前往靈臺方寸山中求道。
祖師得了靈寶,眾位弟子得了資源、各族修士得了修行妙法,神帝得了征戰的勇士,此乃兩利之事。
“這些家伙,當真是不當人子!”楊三陽哼哼唧唧道:“當我修得法力,度過三災退去形體,化作人形之時,看這些混賬還有何話說。”
時間悠悠,彈指間一年過去,混沌的孕養超乎了楊三陽預料,縱使是有諸般靈藥、寶藥供養,他也足足浪費了一年時間,方才修的觀象圓滿,將觀象孕育的活靈活現,再也不能吸納分毫精氣神。
觀象,便是法相的雛形。只是此時只是一個虛幻的‘象’罷了,唯有踏上證道之路,才能接引天地之力,修得一縷法力。然后在凝聚天地妙理,創造出大道真文,立下道基,方才是真正的法相。
到此境界,法相才算真正有妙妙莫測之威,可以執掌一部分天地之力。
“圓滿了!”楊三陽睜開眼,啃了一個桃子,雙目內露出一抹歡喜。
圓滿是一種感覺,不容置疑的感覺在楊三陽心中升起,不斷的在回蕩,那是一種妙妙不可預測的感覺。
閉上眼睛,他便可以看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方翻滾的混沌世界,那混沌世界太過于真實、太過于莫測,有的時候他甚至于心中思索,那究竟是不是真的混沌。
這一年來他總算是消停了下來,沒有人再來叨擾他,諸位師兄忙著招收弟子的事情,道緣也不知去了哪里,留下他一個人在山中苦修。
“永固!亦可以稱之為:證道。乃修行真正逆轉生死的初始,自此境界,便開始掌握妙妙莫測之力,超脫凡俗不語往日相同!”楊三陽慢慢站起身,洗漱了一番身軀,瞧著精瘦的身子,楊三陽笑了笑,然后返回山洞便是大睡一覺。
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楊三陽方才睡醒,精氣神飽滿的站起身,一個人看著遠處的云海不語。
拿起掃把,清掃著路徑上的落葉,往來處多了一道道人影,靈臺方寸山與往日里的冷清比起來,可謂是熱鬧至極。
山間到處都是論道修行之人,有頂著各種動物腦袋、亦或者是身上長有翅膀、長有六只耳朵、三雙眼睛的怪人,大荒百族無數族人匯聚此地,談論玄法,不斷辯駁。
楊三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清掃著落葉,過往處眾人見到一只猴子在掃地,卻也不以為意,沒人搭理他。
半日時間,清掃完畢,楊三陽來到祖師講道的法壇前,仔細的清掃了葉子,擦拭了塵埃,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祖師身邊的小童走出,手中持著鐘錘,對著不遠處的大鐘敲了三下。
鐘聲在山間回蕩,那小童停下動作,笑看著楊三陽:“你這小猴,可是好久不見。祖師今日心血來潮正要講道,你來的倒是剛剛好,且先安坐靜候開壇。”
楊三陽聞言連忙扔下掃把,對著小童一禮:“見過師兄。”
小童點點頭,然后轉身走向后院,楊三陽瞧著空蕩蕩的講堂,然后端坐在首位蒲團上觀想。
沒讓其多等,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聽得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交談之聲,諸位師兄聯袂而來,然后第一眼便看到了端坐首位的楊三陽,一個個臉都綠了。
“盤,你不是說不來聽道嗎?你今日怎么趕來聽道?”七師兄面孔抽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三陽。
楊三陽笑了笑,雙手抱拳一禮:“我如今已經觀象圓滿,功成無量,特來祖師壇下聽講,思忖如何突破,接引天地之力。希望祖師開我智慧,點化我的慧根,叫我道心琉璃,認知潛行之路。”
“原來是要證道了!”諸位師兄俱都是面色稍緩,然后端坐在蒲團上,七師兄好奇道:“想不到才過一年,你便話語流利,能夠將神語自如交談。”
“小猴,你得了何等機緣開竅,竟然叫你蠻族這等愚鈍資質,也能修行?窺視天地間的造化?不如說出來叫我等觀摩一番,大家相互印證可好?”有弟子眼中露出一抹熱切。
淡淡的掃了那弟子一眼,楊三陽露出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然后閉上眼睛:“此事你若想知曉,可以去直接問太一尊神。”
那弟子討了個沒趣,卻也不再多說,只是冷著臉坐了下去。
楊三陽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眾人,而是慢慢閉上雙目,等候祖師開講。
定境之中無時光,只聽得一道鐘磬聲響,將楊三陽自定境中驚醒,此時祖師已經到來,眾位弟子齊齊參拜。
“拜見祖師!”楊三陽隨著眾人恭敬一禮。
祖師掃過眾人,然后將目光落在了楊三陽的身上:“想不到你竟然學會了神語,如今更是能夠說話,卻是造化。觀象功課如何了?”
“回稟祖師,已經圓滿,只是卻不曉得如何證道,所以特來聽講,請祖師開示!”楊三陽又拜了拜。
“都起來吧!”祖師點點頭。
楊三陽起身,端坐在蒲團上,然后下意識目光掃過大堂,然后看向臺階之下、院門之外、山間小道上,俱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此時恭敬的端坐在院子外,卻是沒資格進入講堂之內。
外界眾人一雙眼睛狂熱的掃視著院子內,待看到高堂上的那只猴子竟然端坐首位,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但是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心中覺得驚奇,一只蠻子也能聽道?
祖師也不以為意,直接宣講大道,這一講道便是足足一個月。
楊三陽距離祖師最近,聽的最真切,猶若是醍醐灌頂,至于門外那無數弟子門人,能夠聽到多少,卻要看造化了。
祖師講道不拘于某一言論,上至日月星辰、下至草木江河,心中想到哪里,便講到哪里,摸不到半點痕跡。
一個月后,祖師講道停止,諸位弟子紛紛起身告辭,留下楊三陽一個人端坐在大堂中沉浸在道韻中不可自拔。
一眾弟子瞧著神游物外的楊三陽,俱都是面露羨慕,祖師每日都給他開小灶,叫人不由得為之眼紅。
“這小猴子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裝模作樣?”九師兄走出門外,轉身看了一眼,然后回過頭道。
“祖師是何等存在,那小猴有沒有聽進去,豈能瞞得他?”七師兄搖搖頭:“這等機緣,咱們羨慕不得,那小蠻子與太一尊神有關系,走了后門,開小灶也是理所應當。”
眾人走出庭院,童子關閉了庭院的大門,然后面色好奇的看著楊三陽與祖師。
大門外,各族修士亦是面露羨慕,瞧著眾位師兄,紛紛湊上前來道:“師兄,高堂上的那只蠻子,不知何來歷,竟然也能登堂入室,還叫祖師開小灶?”
“修要聒噪,爾等速去修煉,莫要胡亂盤問!”七師兄面色嚴肅的訓斥了一聲,將眾人趕走。
靈臺方寸山如今弟子分為兩等,第一等便是能進入大堂中聽講的,乃是登堂入室弟子。第二種便是那些奉了神帝法詔而來求道的百族修士,只能站在門外聽講。莫說是登堂入室,就算院子也不配進去。
雙方之間地位天差地別,登堂入室的弟子負責那些門外弟子的功課,高高在上,惹得百族巴結,不斷送禮,雙方之間各有所得。
諸位師兄散去,身邊各自圍了一群自家族人,回轉自家山峰。
“七師兄,那小猴是何來歷?竟然也能登堂入室,名列師兄之前?”七師兄的一位同族,此時面露好奇之色。
對于自家同族,七師兄開始頗為溫潤,平日里時常開小灶的。此時聽聞那人問話,笑著道:“那小猴乃是咱們靈臺方寸山的特例,你日后莫要招惹,否則咱們饒你不得。那小猴來歷背景驚人,雖然只是一個低等的蠻子,但架不住背景大。”
“師兄說玩笑,區區一只蠻子,能有何背景?”那弟子不以為意。
“你在質疑我的話?”七師兄頓時變色,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光。
“小弟不敢!”那弟子聞言立即賠禮,冷汗打濕了衣襟。
“你等在靈臺方寸山中求道,最好給我安分點,別熱出什么麻煩,否則休怪我第一個執行家法!此乃神祗坐鎮之地,不同族中,你若敢肆意妄為,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不單單是七師兄,諸位師兄此時俱都是發生著同樣的一幕。
莫說是那些門外弟子,就算他們這些登堂入室的弟子,見到楊三陽這般待遇,也是眼紅。
他們都是過來人,當然知道要發生什么。這一幕大家不陌生,當年自己初來乍到,也是這般待遇,祖師每次都給自己開小灶,追趕諸位師兄的進度。
“祖師要將那小猴收為弟子了,遲早要收為弟子!只是看其能不能成了氣候,能不能真正修成法相,掌握天地之力!”眾人俱都是心中齊齊一嘆息。
ps:本章酬謝盟主“終是夢”大佬的賞識,不計盟主更內。